分卷閱讀5
爍的星辰,而我是塵粒是污泥是流淌過臉頰不被需要的眼淚。天差地別,不配妄想。我走的很快,害怕身后的人跟上,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落下,滾著臉頰,哭得很慘。我埋頭快步小跑,突然聽到一聲“小心”,結果小心都無用,我只覺得身上一疼,特別是小腿,刺痛傳來,后背著地,整個人跌落,我躺在地上,眼淚從兩側溢出,我不停的哭。那個走到我面前的人,無措的看著我,我撇開頭,聽到他的聲音,心里無端的厭煩,揮著手打開。別碰我,我沒事。不行,還是送你去醫院吧。那人鍥而不舍,拉住我的手,我抬起頭,看到一張眉頭深鎖,棱角分明的臉,有些冷淡有些強勢。第7章對方看著我,目光微愣,我撇開臉,心里卑怯。我知道此刻的模樣必然是狼狽至極,滿臉淚痕,看著可憐又蠢笨呆傻。你的腿在流血。對方的聲音緩慢輕柔,他像是在安慰一只野貓,我逐漸平靜下來,才覺得小腿那里鉆心的疼。的確是疼,很疼很疼,那疼痛彌漫開來,繞著我的全身旋轉,躥入了我的腦袋,驅趕著我心里的抑郁傷悲。我嘗試著動彈,卻無法。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腿,突然,身體凌空騰起,我躍進一個懷抱,鼻梁碰在那堅硬的臂彎里,酸疼的讓我掉淚。怎么回事?我茫然的看著那輪廓分明的側臉,是全然陌生的臉,我動了兩下,支起身體,我說,放開我。那人無動于衷,而是抱著我,朝那輛銀白色的車里走去,我被放在里面,側身靠著,疼痛細細傳來,我額頭上都是汗,又聽他說,是我撞了你,你這腿得去醫院,我載你去醫院。我不去。我低聲說著,就像是一個在長輩面前撒潑無禮哭鬧的孩子。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在陌生人面前這般,仔細想來,大概就是自己太不堪,太卑微,渴望得到旁人關懷,于是連一個陌生人都不放過,撒嬌撒癡都來了一遍。那人也是奇怪,照看著我,聽著我瑣碎的鬧聲,竟然一言不發,全程都是嚴謹慎重的模樣。到了醫院,把我抱下車,我闔著眼,因為疼痛,眼角不由自主分泌眼淚。此刻,心里腦中只有身體的疼,那疼讓我無暇去思索趙玨,去想他的女友,去緬懷自己無疾而終的一份卑微憧憬。我被推去拍了片子,醫生說是骨裂,敷了藥纏上繃帶,我坐在輪椅上,被推了出來。這會兒臉上的淚已經干了,硬邦邦的貼在臉面上,十分難受。我抹開臉,抬起頭,看著那推著我的男人。此刻,心緒平靜,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我有了理智,便輕聲道謝,又說了抱歉,明明是我不注意撞了上去,又說了很多無理取鬧的話,他這被我“碰瓷”的車主,倒是忙里忙后,幫我來醫院治療。對方搖了搖頭,對我說,這沒什么,也是我開車不注意,要是及時剎車,也不會碰到你,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我有些猶豫,看著他,說,我給我mama打電話,讓他們來接我就好。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他,誰想,我滿身找手機,卻摸了個空。我只好吶吶抬頭,看著他,神色鈍鈍又郁郁,對方倒是笑了,他說,還是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沒事。我心里覺得尷尬,剛才鬧了一通,最難堪的一面都暴露無遺,只想著快些離開,可此刻,手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沒法聯系別人,只能答應了。出了醫院,輪椅是不可能帶走的,我被他扶著,單腳走著,不甚便利,常常會朝他那邊歪斜,他半撈著我的肩膀,讓我覺得自己大半重量都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到了車旁,他打開后車門,讓我進去,我雙臂伏在車椅背上,艱難挪了進去。我坐在后面,他在前頭,他回頭對我說讓我坐穩。我輕點頭,身體縮著,蜷在車窗邊。車上無話,冷氣撲簌簌吹來,落在皮膚上發涼,我的腿隱隱作痛,身體在車內顛簸,我又想到趙玨,想到他對我的好,便開始惱怒自己為什么要這般沒有自知之明。我對自己說,不是所有人都和你這般,趙玨是正常人,你不該去用你污穢的心思揣測他的好。我暈暈沉沉的想著,車內不知何時響起了音樂,那是英文歌,節奏好輕緩,像是海鳥掠過海綿泛起的滴點水花,我忍不住問,那是什么歌?他回答我一串聽不懂的英文,我不想讓自己看著太沒文化,就沒做聲。對方也不語,只是把音樂聲逐漸放大,于是我的耳邊只剩下那綿綿的樂聲。我靠在車里,我閉上眼,我暢想自己活在海里,我無拘無束,我不用承受世俗目光,所有一切都與我無關,我成了一條游魚、一只鳥雀、一粒種子、一束光。是這里嗎?到了。隨著一聲機械的導航結束,男人的聲音緩緩響起,我猛然一驚,從幻想中浮出水面。我側過頭,看著窗外,是我陌生的家。我被他從車上抱下來,他身形高大,我在他面前就跟只小鵪鶉似的,他把我送到家門口,我對他道謝,他輕聲說不用。我打開門,屋里沒人,我獨腳跳入,身體還有些不穩,他的手扶在我的背后,讓我站穩。他沒進屋,看著我進去后,攀著墻壁,便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名片,他遞給我,輕聲道,醫院那邊我已經繳清了后續所有費用,你的腿還需要去醫院,不要不去。我怔怔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他一個陌生人要對我這般入微照顧。我接過名片,攥在手里,我說,謝謝你。他笑了,笑容很淡,一閃而過,他說,不要說謝,是我撞了你。我看著他,覺得他似乎還有話說,果然,他頓了頓,又說道,以后要是有傷心事,也別亂跑,太不安全了。他像是長輩一般,可言辭溫馴,我聽著臉面發燙,對自己剛才朝他說的那些瘋話覺得丟臉,我低下頭,低聲應了,又說了兩句謝謝。之后,我看著他轉身,走進電梯里,身影徹底消失,我才緩緩關上了門。屋內,我背靠著墻壁,拿出那張被我捏成一團的名片,撫平拉直。上頭有兩行字,一個是他的名字,一個是他的職務。職務是繁復的一串英文,名字是中英結合,我看著那三個中文字。林朝堂,唇齒張合,念了出聲。第8章我的腿傷讓mama念叨了很久,她沒想到我出門看個電影都能撞出骨裂。腿傷了之后,我便更有理由不出門了,趙玨前前后后找過我幾次,他的態度一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