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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流的手腕,像是要把他拉入深不見底的地獄一般。沉默了許久,沈碧流望著傅鈞生的眼睛開口道:“那你呢?你真的在意過我的感受嗎?你自以為是,以為那樣就是對我好,卻不知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給的那些,我最想要的就是自由,你能給我嗎?”沈碧流的眼圈也紅了,他藏在袖子中的雙手緊緊握著。“傅鈞生,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你把我的翅膀折斷了,然后告訴我隨意地飛吧,我怎么還能飛得起來?”沈碧流身上帶著文人的書生氣息,生氣的時候也不見暴躁,依然帶著幾分儒雅,他的每一個字卻都像砸在了傅鈞生的心口一樣,傅鈞生一時不知要說什么,睜大了眼睛,嘴唇翕動。沈碧流強行別過頭,看著遠處繞著房頂一圈圈飛著的麻雀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商人,你以為那是愛我,不過是你的自我高潮罷了,你的深情只能感動你自己,卻不能于我心中留下一點痕跡?!?/br>沈碧流說的擲地有聲。戲外的謝成蔭卻是愣住了。或許是易敬演技太過出彩,而他與沈碧流也有相似之處,謝成蔭竟一時無法分辨這是沈碧流的想法,還是易敬想假借沈碧流之名說出自己的想法。自以為是的高潮,只能感動自己,這些話像一根根鋒利的針一般,扎進謝成蔭的心里。幾乎是瞬間,謝成蔭的自我厭惡達到了高潮。他本來就因為包養易敬這件事而后悔不已,謝成蔭一直覺得內心不安,覺得兩人身份不對等,所以即使再喜歡易敬,他也不敢主動說出口。而現在,親耳聽到易敬所說,雖然只是臺詞,謝成蔭也覺得心里堵得厲害。他顧不得其他,低著頭快步走開,急中出錯,不小心撞倒了立著的照明燈。“不好意思?!敝x成蔭低聲向旁邊的場務小哥道歉,頭也不回地小跑著朝外。他只覺得腦子一片混沌,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擠得他無法呼吸。他對易敬的做的那些,也都是他在自以為是,自己感動自己嗎?易敬,到底對他抱有什么樣的感情?謝成蔭把車開得飛快,他需要找一個地方,好好地靜一靜。第23章苗苗,開門場務喊了“咔”,兩人從劇中回到現實。蔣山海激動地拍手叫好,兩人的表現力太強,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他把這段反復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易敬從劇中慢慢抽離出來,他回想著剛剛的場景,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似乎……在戲演到一半的時候,有個人跑了出去。易敬閉上眼睛,右手捏著鼻梁,腦中仔細地回想。他知道有哪里不對了!那個身影,似乎是謝成蔭!蔣山海沉浸在易敬與顧一銘二人激烈的對手戲之中,確認滿意之后,他才驀然發現謝成蔭不見了,有些急促地問身旁的燈光師:“謝……咳,剛剛在這邊站著的那個人呢?”燈光師答道:“你說剛剛那個撞倒東西的嗎?拍攝到一半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他身旁的另一個人補充道:“我看他臉色不太好,估計是不太舒服吧?!?/br>聽到兩人的對話,易敬微微皺起眉頭。燈光師猶豫著說:“他最開始好像還好好的,看著這場戲,臉色就越來越不對了?!?/br>易敬內心一沉,他走到蔣山海耳邊小聲問道:“剛剛是誰?”蔣山海心里也是一驚,他怕謝成蔭出了事什么事自己不好交代,忙不迭地告訴易敬:“剛剛謝小少爺來過,他跟我說不想打擾你們,所以一開始沒有告訴你?!?/br>剛剛的那幕戲……易敬的雙手緊緊握起,他回想著戲中的情節,心中暗道不好,謝成蔭肯定是誤會了什么。易敬飛快地解下身上的道具,他太著急了,使得是蠻力,還差點把劣質的鎖鏈給弄壞了,他對蔣山海說道:“抱歉,有急事?!比缓髞G下還未搞清楚狀況的其他人,飛快地跑出片場。顧一銘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嘴角卻是悄然翹起,心里卻是覺得二人十分有趣。眾人面面相覷,顧一銘從容地把扣子解開兩顆道:“先拍下一場吧?!?/br>蔣山海也反應過來:“對,那先拍下一場吧?!?/br>易敬跑出拍攝基地,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第一時間掏出手機,給謝成蔭打電話。“嘟——嘟——”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易敬不甘心,又打了一個過去,這次,謝成蔭直接把電話掐斷了,再打過去的時候,便提醒關機了。易敬有些懊惱,他應該早點跟謝成蔭解釋清楚的,不然謝成蔭也不會誤會。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索著謝成蔭可能會去的地方。直到這時易敬才發現,自己對謝成蔭確實不夠了解。平時總是謝成蔭纏著自己,好像兩人之間的互動還挺多的,似乎關系十分親密。但是如果謝成蔭想要故意躲起來的話,自己竟然就沒有一點辦法了。思來想去,易敬還是決定去謝成蔭住的地方看看,他覺得人在受到了傷害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想要尋找一個避風港的。然而還未進小區的門,易敬就被保安攔了下來,這里是高級的私人住宅區,平時不放閑人進出。“您好先生,請您出示一下您的出入證?!?/br>易敬搖下車窗:“你好,我是來找朋友的,我之前跟他一起來過?!?/br>保安盯著易敬的臉看了一會兒,他語氣中帶著歉意,神色卻帶有掩飾不住的傲慢,類似的借口他聽得多了。“先生您好,請問您能跟您朋友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嗎?”易敬壓下心中的急躁,解釋道:“我現在打不通他的電話,我怕他出事,所以才過來找他?!?/br>保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微笑著拒絕道:“先生,我知道你或許很著急,但是這真的不符合規定,我不能放你進去,你再去別處找找吧?!闭f罷,他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那請問B區12棟的謝先生回來了嗎?”保安皺起眉頭,終于露出幾分不耐煩來,他擺手示意易敬趕緊走:“這是住戶的隱私,恕我不能告訴您?!?/br>易敬無奈,只能把車暫時開離,放在附近的一個停車場。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易敬徒步在四周走著,隱約記起謝成蔭房子后面是一個小公園,沿著大約的方向繞了一圈,他終于發現了那個小小的公園。此時正是午時,太陽異常毒辣,公園里的人并不多,偶爾見到的幾個也是三三兩兩地坐在樹蔭下,十分愜意地說話或休息。熾熱的陽光照在易敬身上,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他走得很急,甚至連帽子都忘記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