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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議,與皇帝原來的想法不同。皇帝在考慮。元棠在京城沒有根基,將他放在禁軍中,上下沒有人手,明升暗降,但是皇帝要敷衍元棠,可以安排的去處多得是,讓他進入禁衛軍,實在太抬舉他了。而且這個要求由蕭攜之提出,皇帝更要斟酌。封淙低頭道:“袁將軍雖有戰功,卻不及左右衛軍中其他將帥資歷,擔任右衛軍一職恐怕難以服眾?!?/br>蕭攜之說:“齊王這話就不對了,袁將軍英雄少年,當初能力戰白虞水淹義赤軍,膽量不俗,如何擔不起右衛軍護軍之職,如此英才,若多多歷練,假以時日,必定能像其父一樣成為我大夏之藩籬。齊王不該如此短視,以殿下與袁將軍的交情,難道不該希望袁將軍得到陛下重用?!?/br>這話又挑起皇帝的某些心事,皇帝的臉色沉下來。封淙正要說話,元棠越到他前頭,朝皇帝一拜,說:“臣自幼受父親教誨,希望能為朝廷,為陛下效力?!?/br>封淙轉頭看著元棠,目光銳利得嚇人,元棠知道他肯定會不高興,但不得不說,他避開封淙的視線,說:“臣確實無法勝任右軍護軍一職?!彼⑽⑻痤^,目光掠過太子的方向,“但是臣還想為陛下效忠,為大夏建功,以全父親之志?!?/br>皇帝慢慢點頭,說:“好,有志向就好?!?/br>這時太子道:“兒臣有個請求。父皇愛惜袁將軍這樣的人才,兒臣亦與父皇同心,想求父皇讓袁將軍入東宮任東宮衛?!?/br>皇帝看著自己的兒子略遲疑了片刻,很快便道:“太子深得朕心?!?/br>從議事殿里退出來,封淙走在前面,元棠亦步亦趨跟著,封淙越走越快,給兩人引亂的小內侍都快要趕不上了。上了馬車,封淙只靠著車壁養神,馬車徑直往皇帝新賜的齊王府走。車輪滾過石子,顛簸了一下,元棠故意哎喲叫了一聲。封淙立刻睜開眼,長臂一展將人扶穩,卻見元棠笑著看他,封淙正要松手,元棠忙湊過去說:“咱們趁現在說說話,待會兒到了地方人肯定多,不好再說話?!?/br>封淙顯然是生氣了,臉色就冷冷的,元棠和他搭話他反而皺眉,一副心情不佳的樣子。元棠自己心里也打鼓,他事前沒和封淙商量,封淙會生氣是自然的。他在等待封淙的質問,封淙卻扯起嘴角笑了笑,抱臂看著他,仿佛在等他自己坦白。元棠心里嘆氣,說:“我覺得三哥的顧慮有道理?!?/br>他將自己心里分析的明白告訴封淙,封淙一定也清楚他們在京城的處境,只是感情上始終無法扭轉。“有道理也用不著你去東宮?!狈怃日f。“怎么用不著,我才是最合適的人?!痹恼f,“若是你和太子走得近,陛下說不定又要猜疑?!?/br>“他何時沒有疑心,難道我怕他猜疑?”“但是我怕?!?/br>封淙一怔,元棠繼續說,“這里不是霽飏,咱們沒有兵馬,在朝中沒有倚仗,陛下雖要用你,卻不可能信你和我?!?/br>封淙的目光軟下來,最后嘆氣:“我沒考慮周全,早知道不讓你一起回來?!?/br>“留在霽飏我只會更怕。你不喜歡太子,我在東宮可以幫你聯絡東宮的消息,我們共同進退,不要生氣了?!?/br>封淙有些懊惱,“我……”他半是無奈地說:“我不是生氣?!?/br>元棠對他笑道:“只要不生氣就好?!?/br>封淙不會真對元棠生氣,只是難以放下戒備,他在襄京失去了最親的父母,曾經在這里開始數年被禁錮的人生,如今又與最重要的人回到這里,但是看見元棠的笑容,他心中的烈火也漸漸回到平和寧靜之下。第75章平亂皇帝不僅賞賜了府第,還賞賜了兩百奴仆,封淙到了便可住下。元棠到東宮領職前,和封淙去桓王府拜訪桓王。桓王回京后不在朝中理事,領了太學的教職榮養,雖桓王的身份清貴非常,但是京中太學長期不興,自幾年前皇子入學聽講之后又漸漸荒廢,學生或各回各家或另謀出路,桓王空領教職,終日卻閑散無事,朝中之事又插不上手,頗為煩悶。封淙和元棠上門,桓王拉著兩人喝酒,說起北晟的戰事和南夏朝堂,感慨良多。“我此生空有揮鞭望北之志,卻固步于江水之岸十幾載,倒不如你們少年意氣?!被竿踝哉遄燥?,對月悵嘆道。當年文熙太子舉薦桓王時,桓王已年過不惑,隨著文熙太子去世,桓王也受到皇帝的忌憚,他在皇帝和王太后以及宗室間周旋數年,最后解除兵權歸京,聽到封淙他們說起北晟的戰事,也激出了胸中郁氣。桓王道:“北晟大亂,正是我南夏揮師向北的好時機,可惜如今陛下無意出征,朝中也沒人請奏,哎?!?/br>皇帝自己還忙著煉丹,頭疼海邊的水匪作亂,想著怎么削弱蕭家權柄,哪里有心思向北出兵,連北二州都沒空管。柳言平他們奪回沐州與齊州,朝廷所給嘉賞也不過是一些頭銜而已,仍讓柳言平守白虞城,周顯沛為太守掌沐州,派了幾位官員去,沐州與齊州轄權仍然在柳氏和周氏。而兩州現在的兵力,以粟安武士和袁氏、周氏、柳氏的兵力為主,封淙和元棠遠在京城,沐州和齊州仍然是他們的后盾,朝廷派去官員也起不到太大作用。朝中人心不齊,難怪桓王有這樣的感嘆。喝了半晚上酒,封淙的元棠離去時,桓王堅持親自送他們,在王府大門前,桓王忽然拉住元棠問:“從前我考教你的問題,你還記得么?”元棠一愣,說:“不敢忘記?!?/br>“你可有答案,何為天下強兵?”元棠想了想才說:“學生不敢自認所想都是對的?!?/br>“說來聽聽?!?/br>元棠說:“學生認為強兵一說無法準確言明,能勝的不一定兵強馬壯,敗的也不一定是孤弱之軍。強弱難辨,兵甲強勁也不一定軍武興盛,所以難以判斷。大概只有能罷天下兵戈之兵,才能稱為強兵?!?/br>桓王細細聽著元棠的話,閉上眼睛點點頭,未做評價,瞇著醉眼由家仆扶著晃晃悠悠走回府中。彎鉤一樣的月亮穿行于云間,涼風一吹,酒意也散了,元棠和封淙目送著桓王的背影。封淙拍了拍元棠肩膀,說:“發什么呆,走吧?!?/br>元棠說:“也不知我的答案到底對不對?!?/br>封淙翻身上馬,俊朗笑道:“叔祖又沒說你不對,我看你是長見識了,柳長史總說你雖有上進之心卻不顧大局,我看你心里明鏡似的?!?/br>元棠搖頭笑笑說:“柳長史的大局我是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