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事人面前討論他好嗎？」陳云鼓著臉：「那啥，非要去的話到時小心點好了?！蛊鋵嵥膊恢朗遣皇菚鍪?，因為記憶中對此完全沒有印象，只是從陳堂哥反常地在年三十晚時走了當中推斷出來的猜測──經不起考驗。

陳堂哥還是覺得不安，混他們這道上的，最忌諱就是這種，要不然為甚麼每次活動都要先拜拜關二哥保佑。

陳堂哥決定明天還是溜出來算了，雖然年三十晚不在家中吃飯好像不太好……

──陳云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又讓到歷史重疊，雖然陳堂哥離家的原因和上輩子不同，但是……卻是一切悲劇的開端，自此之後陳家便再沒有齊齊整整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刻了。這輩子，陳云還要繼續努力呢。

☆、47知足

「云申人呢？」陳叔嬸擺好了桌子後,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一整天沒有見人影。

「不用等,開飯吧?！龟悹敔斈樀?看不出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樣子。但陳云熟知他雖然這一副表情,但內心一定不怎麼高興的。

「那孩子也不知在忙甚麼重要的事……」陳叔嬸心中已經罵了陳云申不知多少遍了，但表面上意圖把自家大兒子不在家的事實美化，可是陳爺爺眼尾也沒有瞥她一眼,她說到一半便意興闌珊的住嘴了。

「爸,這是我在外國給你帶回來的紅酒，養身的?！龟愋∈逡姍C立即獻出自己在外國開會時給父親帶的禮物。

對於自己寵疼的么兒，陳爺爺的臉色緩和了一點，總算露出一絲笑容：「是嗎？雨成有心了?！?/br>
「爸,我給你倒上?！龟恗ama也立即讓仆人拿來玻璃杯,為陳爺爺倒了一小杯。

「爸，你一點一點的喝就好，不要喝那麼多?！龟愋∈逍θ轁M面的說。

「嗯，知道了?！龟悹敔敎\嚐了一口，贊道：「不錯！」

「爺爺我又要喝?！龟愒蒲郯桶偷目粗?，一副嘴饞的樣子。

「你這孩子，還沒成年喝甚麼酒？」陳mama嬌斥。

「哈哈，月明，新年時就不要計較了，來來，張嫂，給云云拿多一個杯，給他分一點?！龟悹敔敼笮?，顯然看著陳云那副小饞貓的樣子樂不可支。

「是的太老爺?！箯埳澭?，轉身就往廚房走去。

「爺爺最好了，云云最喜歡爺爺！」陳云也落力的賣乖，一時間飯廳的氣氛被炒熱起來，其他人也一言一句的談笑，暫時把陳堂哥的不在忘記了。

只有陳云申的弟弟陳云明咬著筷子，低垂著眼晴，覺得眼前的所有人都笑得十分難﹑虛偽。

＊

初二時，陳云又照例跑去霍東家玩。

「陳小云，你來啦？」霍東神秘的從門後探得出頭。

「霍伯父﹑霍伯母呢？」陳云好奇的左看右看，整間大屋空洞洞的，只有霍東一人。

霍東不以為意：「我爸媽回內地探親了，我不去他們就自己去了?！够魱|真的不喜歡內地現在的氣氛和親戚，只覺得抑壓，霍爸爸和霍mama也知道自己兒子在內地不快樂，也就不勉強他了。

「哦，這少見，往常你不是都會跟著一起去玩嗎？」陳云調侃他。

「別提了，那處都不好的。對了陳小云，上次去英國買的有帶來嗎？」霍東好奇的往陳云身後探。

「當當當！手信！」陳云背著的手總算從身後拿出來一小袋的禮物。

「甚麼來的？」霍東一把搶過，拆開。

「怎麼是食物？模型呢？游戲呢？」霍東哀號，他之前不是讓陳云給他帶外國的新款鐵甲人模型回來的嗎？

「下年就要高考了，還玩游戲?！龟愒坪瘸馑?。上輩子霍東就是玩得沒有節制，最後連大學也考不上，要不是霍爸爸和霍mama花大錢在外國捐了一棟教學大樓，他也出不了國升學！

「還有一年的時間??！」霍東在沙發上打滾。

「我不管，下學期開始我會抓緊你的功課和考試，反正你得先給我努力完這一年，以後你怎麼玩我都不管你了?！龟愒普f。

「……一年！」霍東掩臉，覺得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不要偷懶！難不成你不想上大學嗎？」陳云瞪著他，怎麼到現在還是這麼沒上進心？

霍東閉嘴，把自己的那一套啃老的‘偉論’爛在肚子內。

陳云也不管，熟悉地在霍東翻出了零吃﹑汽水等，打開電視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看新年節目。

霍東靜了沒一會兒便蹭到陳云身邊：「陳小云啊，你跟柯正新到底怎樣的？沒見你有甚麼行動啊，倒是那個柯正新老是跟在黃海生身邊，看著真不順眼?！?/br>
陳云心中一驚，已經把自己坑完霍東的事忘得一乾二凈了，照他說他現在那有心情還管柯正新的甚麼事？

「你不要管了，我現在只想考好試，專心上大學?！龟愒茡]揮手。

「噢……」霍東終於了解陳云努力學習的決心有多大了！

「其實陳家又不是沒有錢，在香港上不了，也可以去外國嘛?！够魱|不死心的說。

「免了，去外國？」陳云冷笑，外國與中國現在的關系，一個黃皮膚﹑黑眼睛的出到國，先不說會受多少歧視了吧，那怕放在日後，欺凌這種事也絕對少不了的！照他說在香港又不是沒有好大學，好好學習拼上去，那怕日後要出國進修那也多一分底氣，免得被人說是在香港混不下去才出國的。

陳云認為霍東也應該有這樣的覺悟！況且上輩子他絕口不提在外國留學的事，不是證明了他在外國也過得不如意嗎？

「霍東，我們一起以香港大學為目標努力吧！你也不想被黃海生看不起吧？我知道他跟柯正新已經在復習了哦？」陳云以黃海生刺激霍東。

果然霍東一被刺激就跳起：「甚麼？就憑黃海生那樣還想上香港大學？不要妄想了！小爺我絕對不會比他差！學習就學習，怕你??？」

陳云實在無法理解霍東對黃海生的憎惡是從那處來的，難不成這就叫天生不對盤﹑八字不合？

不過能激起霍東的認真，那也是好事，不然陳云真不知怎麼入手幫霍東溫習功課了。

「就是！你也不想我們三人全都考上大學，只有你一個人孤伶伶的出國吧？」陳云火上加油，黃海生他是不知道了，但柯正新上輩子的確是正經的香港大學出身的，還是以全優的高成積考進去的。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霍東果然急得在轉圈，拋下他這種不仗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