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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痰盂里, 咳了咳嗓子回她, “不必了, 你回去歇著,明日還得指望著你當值?!?/br> 碧影的腳步聲走遠,敏寧這才在床上躺下, 四爺將杯子放到桌上,重新回到床上。 “怎么突然吐的這么厲害?晚上沒吃壞肚子吧?” 敏寧搖了搖頭, 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是, 就是睡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吐?!?/br> 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嘔吐, 可把四爺嚇了一跳。 “明日請太醫過府看一看, 旁的人都是頭三個月孕吐, 你這要被別人遲了一兩個月?!?/br> 敏寧摸了摸肚子, 搖了搖頭道, “讓葉醫女看就行, 她不比太醫差?!闭f到這里,她半是埋怨半是嬌嗔道,“爺,您說這孩子是不是存心折騰,大半夜不睡覺,還這么鬧騰?” 四爺跟著摸了摸她肚子,一臉不樂意的道:“胡說,爺的兒子那是頂頂孝順,之前可從來沒有鬧騰過你?!?/br> 敏寧在心里想,你怎么就知道說兒子?這么乖也許是閨女也說不定。 干嘔了這么一次,她也有些累了,也懶得跟四爺繼續說下去,很快皺著眉閉眼睡了。 四爺被吵醒,反倒睡不著了,不由在腦海里想起最近朝廷的動蕩。雖然太子有被打壓的趨勢,但他卻知道太子的地位是無法動搖的。 汗阿瑪之所以打壓索額圖,也是因為索額圖一黨跟明珠爭斗的太厲害,眼下索爾圖一黨將明珠一黨壓的都喘不過氣了,眼看著明珠就要撐不下去。汗阿瑪才將索額圖逼出朝堂,這也是有愛惜太子的意思,免得尾大甩不掉,外戚左右太子絕對是汗阿瑪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太子仍然是受汗阿瑪寵愛的太子,老大那個武夫,只是用來做太子的磨刀石。 就是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明白汗阿瑪這番心意。 嘆息了一聲,四爺覺得自己的希望渺茫,一時間思緒紛亂。聽著枕邊人平緩的呼吸聲,四爺也跟著閉上眼,沒多久跟著睡了。 第二日,敏寧被孕吐弄得精神懨懨,可還堅持著要出門運動。 不過沒走幾步,就被那陰云密布寒風凜冽給凍回了屋,在屋里蹬健身車。 最近幾日的天氣實在是不太好,不時有雨水落下,地面也結了凍。不時看到地面上積水被凍成冰。 敏寧也就不愿意出門了。 坐在健身車上蹬了小半個小時后,碧影小步走進來,“主子,林先生那邊托人帶話說要找您?!?/br> 敏寧有些氣喘,腿慢了下來,很快停下,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帕子擦了擦汗。 在碧影的幫助下,從車子上下來。 “有說是什么事嗎?”她接過碧影倒的水喝了一口,才問。 碧影小聲說,“好像跟紅水坑那塊地有關?!?/br> 敏寧將茶杯放下,“那就讓他進府,我去見見?!?/br> 紅水坑那塊地皮收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敏寧投了不少錢進去,也招了不少人進去做工,因為建筑與旁人不同,燒的是紅磚里面支撐的都是鋼鐵,外面地面鋪的是漢白玉,再加上紅水坑被挖得極深,所以那一塊地的最開始就要做好防水工作。 因為京城的建筑都不能超過皇宮的建筑高度,所以紅水坑就被挖了個底朝天,這是大清頭一座足有十層樓的建筑,下水道單獨設立,因為地處洼地,所以需要很好的防汛功能。 目前正在建造地基,林源忙得很,但很少過來找她。既然要找她肯定有難以決定的事。 很快話傳了出去,林源當天下午就登門。 敏寧照舊在外書房接見了他,等他起身后,便迫不及待的問他。 “沙盤不都做好了嗎?還有什么事需要問的?” 因為頭一次建園子,為了怕說的不清楚,敏寧讓工匠做出了一個沙盤出來,經過幾次修改后,總算是達到了她想要表述的。如今只要按著圖紙來建,基本上也不會出問題。 “回稟主子,不是園子的問題?!?/br> “哦,那是什么問題?”敏寧奇怪了,既然不是園子的問題,那林源為何急匆匆的要找她? “回主子的話,是咱們跟宮里訂購的玻璃出了問題,宮里拒絕接咱們的單子!” “怎么回事兒?將事情如實報來?!鄙匣孛魧幦ネ饷娴墓S發現許多窗戶都是光禿禿的,雖然留了窗,在夏天還沒事,然而一入冬那就遭罪了。 即使有地暖,但是沒有窗戶,那也是一件遭罪的事兒。燒好的暖氣,一不注意就跑出去了,那報紙糊了也頂不了什么大用。 敏寧才想起忘了給各個廠房安裝玻璃。 原本想要跟洋人買,后來發現前幾年皇宮里就開始自己燒了,就想著跟宮廷下訂單。雖然貴是貴了點,但支持國貨嘛! 西便門那邊的廠房最先安上了窗戶,使得窗幾明亮,得到了廣大女工的歡迎。 這回換到城外,又加訂了一大批,沒想到現在就直接給斷了。 林源小聲解釋,“其實是宮里人發現咱們廠竟然用了玻璃做窗戶,便告了上去,后面宮里就將這批貨給劫了,說是整個皇宮都需要換上玻璃窗,所以暫時幾年是沒貨提供給咱們了?!?/br> 敏寧暈,搞了半天,這批貨是被皇宮里給劫了。也對,這個時候再玻璃不是用來做眼鏡,就是用來做裝飾,從來沒人把玻璃往窗戶上安。 敏寧這開了一個頭,自然宮里也想到了這一點,批玻璃可就留不下了,想到宮里那么多房子還有各個皇家林苑,皇子府邸、王公大臣府邸,這一開了頭其他還不得跟上。她那個單子還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輪到。 這么大的消息,難怪林源會來稟報。 敏寧敲了敲桌子,玻璃的配方她雖然不知道,但宮里肯定知道,只是以前宮里有了玻璃,她才沒想過從洋人那里,再弄來玻璃的制造方法再插一腳。 不過眼下宮里既然沒辦法供貨給她,那她怎能夠自己燒了。順便可以撬一些皇宮的單子,皇宮肯定只能滿足皇族內部的需求,那么外面民間的單子正好就便宜她了。 這樣一想,敏寧就對林源說,“宮里的玻璃制法,我們雖然弄不來,不過也是洋人主辦的。這樣,你派人在京城里的教堂里詢問一下,問有沒有會制造玻璃的人,要是有的話重金將方法買下來。要是沒有的話,那就傳信去廣州,廣州那邊肯定有?!睆V州算是洋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可是那里沒有那才是新鮮事兒。 “主子是想自己燒玻璃出來?”林源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敏寧點頭,“是的,總不能等上個幾年,才把剩下的玻璃弄齊吧。等上幾年,之前的玻璃肯定也壞得差不多了,而且宮里的玻璃造價高,我們需要自己把方子弄來琢磨一下,盡快讓工匠們將成本降低下來。對了,不是煉鋼之法有了突破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