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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甚至我可以聞到那股它呼吸時的惡臭。只能忍住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覺,沒頭腦地往前狂奔。有好幾次,它的手指已經碰到了我,都被我使勁掙脫了,可是無論如何都甩不掉它。光!我的前方出現了光,是電梯門口那個燈還亮著的地方!只要、只要進了電梯就可以——我太過激動,卻沒留神腳下,忽然被什么絆了一下!往前跌了一步站穩,正準備繼續跑,頭卻被抓住了!完蛋了!它非常高大,粗糙的手掌也異常巨大,一只手就抓住我的頭把我扯了起來。只有腳尖還著地,我拼命地掙扎,耳釘也被扯落掉到了地上。往后肘擊、后踢都能都打到它,可是它好像完全沒有痛感,感覺只像是打到了一塊海綿上。那股巨大的力量使勁將我往上拉扯,馬上就要喘不過氣了。連這一幕……都一模一樣……不行了。手和腿都漸漸失去了力量,連反抗都……意識已經開始消散了。面前那一點點我來不及觸及的、被光照亮的區域,已經開始模糊。然后突然清醒。那是一聲刺耳的聲音。直接劃破了腦子里剛才那片迷糊,眼前的世界又清晰了起來。而且那個抓住我的胖子好像也注意到了,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些。腳尖一重新接觸到地面我就猛地大口喘氣。雖然如此,卻還是沒法掙脫。那聲音也越來越清楚。就像是、像是……像是金屬,從地面劃過。恐懼瞬間淹沒了我,以至于,我連身后還有個胖子挾持著我都忘記了。只知道直愣愣地盯著前方,盯著那個燈光照亮的地方。那個聲音,我聽過的。在很久之前,在游戲里。另外一個人影,在被光籠罩的那一小塊地方慢慢顯現。無比高大的人影慢慢進入光照范圍,他的輪廓被照亮。還有,他手中那把拖在地上的寬刃長刀。那摩擦的聲音就是從這里發出的。還有。就是本來應該是他頭部的地方的,那個巨大的、三角錐狀的鐵頭盔。三角頭,正在向我這邊慢慢走來。明明手機仍然發出著巨大的噪音,我卻像是失聰,感覺不到任何聲音。此刻的我,只想逃離。我再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攻略三角頭,根本不可能??!系統什么的,擺明了就是在逗我!我奮力地掰著胖子的手指,想讓他松開我。與此同時,三角頭也慢慢靠近了。而我的視線,也完全沒有辦法從他的身上挪開。就算不算那個巨大的頭盔,他也比我高了一個頭左右。再加上緊實的肌rou,看上去殺傷力比追著我的胖子更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我掐死。不過就算是掐死,也遠沒有要攻略他恐怖。真的是想什么來什么,三角頭突然停住了腳步,我似乎還能感覺到,胖子畏縮了一下。而這時我也認出來了,這是他,發動攻擊的前奏。兩個怪物在這里遇見,夾在中間的我,唯一一個人類,還里外不是人。我更慌張地掰著胖子的手指,這時候發型誒搞得一團糟也沒什么好在意的了。三角頭用力將長刀舉起。“好了!”在他用力劈砍的前一刻,我終于甩掉了胖子的手,猛地往地上一撲滾開。胖子那一瞬間看起來也像準備逃脫。可是,三角頭的刀已經落下。那把看起來有我人這么長的大刀看起來刀刃寬大,刀鋒卻仍然無比鋒利,擦著我的身邊落了下去。轟的一聲??瓷先ビ辛甙侔醯呐肿酉蚝笾蓖νΦ氐沽讼氯?,接觸地板的一瞬間,它的身體完完全全裂成了兩半。惡臭撲鼻而來,我趕緊扭過頭不再去看,以免要對著那些散落的臟器和脂肪吐出來。但這一下,我的目光便和三角頭相對了。不,不能算相對,因為根本看不到他的臉,只有一個巨大的三角錐頭盔。但頭盔的尖角不偏不倚地正對著我,讓我毛骨悚然。剛才那一下,感覺他并不是沖著我而來,倒更像是為了殺掉那個胖子。這么說……他在救我?出現在寂靜嶺之中的怪物自相殘殺,是刻意的,還只是巧合?正在發著呆想著,三角頭突然向我伸出手。我哀嚎了一聲,還喊破了音,超級沒有面子地連滾帶爬地向后縮,從地上跑起來向著反方向,撒開腿跨過胖子的尸體就跑。什么攻略啊都是放屁!這玩意兒怎么攻略!那什么系統存心的吧,找這么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給我,實際上根本不想讓我離開寂靜嶺!耳釘不知道丟在哪兒,我也沒心思在地上慢慢找了。記得那個耳釘是我成年歲的時候,凱文——我是說,真正的那個——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估計是地攤上買來的,也不值什么錢,只是這幾年習慣了才一直戴著。不過我現在只想跑,躲得越遠越好。三角頭把上來時的電梯口堵住了,我不敢硬闖,只能往醫院深處跑,另外尋找出路。可是這個醫院真的遠遠比我想象得大,錯綜復雜得像迷宮一樣。走廊盡頭是放滿病床的公共輸液區,這片區域的另一邊又是另一條通道。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腦子里全是嗡嗡的轟鳴聲。三角頭的速度并不快,特別是還拖著那把看起來很沉的大刀。仔細聽了聽聲音,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我的喘氣聲。確認它一時還沒有追過來,我才有時間停下來喘口氣。跑得肚子疼,我摸索著,跌坐在病床上。捂著下腹緩了好久,岔氣的癥狀才消除。知道這時候我才發現,系統又重新安靜如雞,預示著危險的噪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但是這醫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了?,F在想想就是因為受傷的手才來到醫院,進而經歷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早知如此,寧愿讓我這只手爛掉。我沒有耐心等體力完全恢復了,覺得差不多,站起來沖著另一條走廊就跑。前面有一個岔路,我正準備拐彎——“嘭!”“cao!”“媽的!”我和什么相撞了,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追上來的三角頭。好不容易站穩之后,才發現那是個人,確確實實的人,而且也罵罵咧咧地喘著氣,估計也是一路狂奔過來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年紀比我大,三四十歲左右,但身體依然健壯,只是比較不修邊幅。他提著一盞煤油燈,燈光下襯衫和馬甲背心都有些皺皺巴巴的,而他的槍套背帶上別著一枚金屬徽章,竟然是一名警探。“愣什么愣!跑??!”還沒等我搞清楚狀況,他就揪住我扯著我繼續往前跑。我一頭霧水,一邊跑一邊沖他大喊:“什么玩意兒!你也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