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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對待的。從前爸爸說這些古義名言他聽得半懂不懂,有的甚至根本不明白,但爸爸會細心地解釋每一句話,每當這個時候,爸爸的神情都是莊重嚴肅的,幼時并不懂,現在已經明白,那是因為他尊重敬畏每一個人的生命。溪和懂得,所以從未對批評有所不滿,虛心認錯,認真改正,不懂就問,他發現,在藥鋪的一天學到的東西不比他自己在書里看到的少,理論有之,實踐更重要。從一開始只為了拿工資的溪和,現在已經將去藥鋪工作當成了學習的地方。聽著爸爸給病人診斷,開方,解惑(關于病癥的解釋,讓因為不知自己病情而惶惶不安的病人放心),收獲良多。不管是去整理藥材,還是定藥,抑或是煎藥,每一樣都是門學問,有趣又偉大,在這上面工作的員工并不比坐堂看診的父親輕松多少,都是一樣的重要,一樣的需要嚴肅對待。一年級第一學期的生活在溪和周末也沒有停下休息的時候,充實的度過了,拿著存下來的工資買下方琦推薦給他那部據說性價比很高的手機,溪和開機后,第一件事就是心潮澎湃的撥通了冷忱的電話,不再是站在電話亭里,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地裹著被子給冷忱打電話。冷忱并不知道溪和買了手機,所以看到手機亮了起來后,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心道,這么晚了,自然不可能是溪和給他打電話,剛剛還僥幸想會不會是溪和……果然并不是,便徑自給按掛了。莫名其妙的電話總是很多,不熟悉的冷忱一般就這么對待。滿腔熱情的溪和沒想到第一通電話就被按掉了,有點傻眼,不死心地繼續撥……又被按了。溪和很不開心地抱著手機開始編輯短信,打不了第一通電話那發一條短信總行吧。雖然是第一次發短信,除了還沒熟悉鍵盤,編輯的慢了點外,并沒有什么不適應的。——我是溪和,怎么不接電話?不開心:(連表情都會用了。冷忱從浴室里出來離溪和發出短息已經過了半個小時,等他看到時,溪和已經堅持不住,睡著了。所以冷忱打給他的時候,睡得死沉死沉的溪和并沒有聽到。冷忱已經忘了現在是深夜,以為溪和是生氣了,接連堅持撥了四五次,才作罷,一看時間,悟了,頗有些尷尬剛剛的激動。第二天溪和一醒來就去摸手機,看到冷忱的未接來電,嘴角一翹,直接撥過去,接通。冷忱翻來覆去睡不著,早上很早就醒,一直在等溪和醒來給他打電話,終于等到了,接通后卻故作鎮定地,淡淡道:“醒了?”溪和用埋怨的語氣說:“怎么回事啊,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短信也沒有回!”冷忱抱歉地解釋說:“不知道是你,上次你打電話的時候也沒說會買手機,所以我以為是陌生人的sao擾電話,就掛了?!?/br>溪和裹著被子,不用上學好開心。“嘿嘿,放寒假了,你們也放了吧?很多陌生人sao擾你嗎?”溪和語氣奇怪。“嗯,前天開始放,聽方琦說你們昨天才正式放假?也沒有多少了……”冷忱輕描淡寫,只是一些無聊的女生而已。“是的,對了,這是我的手機號,你存一下啊,以后我們就可以發短信了,打電話再也不用去電話亭了!”越說越開心的溪和語氣興奮,并沒有繼續關注“陌生人的來電”。冷忱插著耳機通電話,看著手機屏幕昨天晚上他設置的聯系人照片,那是一張溪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臉被胳膊壓的擠在一起的照片,很可愛有趣,算是溪和的黑歷史,一直嚷嚷著要讓冷忱刪掉,冷忱雖然在他眼前刪了,但原圖一直存在另一個地方。“我是不是該說‘你終于買了一部證明你是這個時代的人的通訊工具?’”冷忱調侃道。“你目光之狹隘,難道我不用手機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了嗎?我此時此刻站在這片土地上,便已經證明了我是個時代的人?!毕鸵槐菊浀胤瘩g。冷忱并不生氣,慢悠悠地道:“是躺在這片土地上吧?”正在被窩里的溪和緊了緊被子,故作淡定地說:“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苯又?,兩人同時笑出聲。笑聲漸止,“離過年還有好久……”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冷忱的溪和說道。那頭的冷忱在自己的臥室,坐在桌前,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桌面背景圖,那是一張和溪和去參加夏令營時拍得風景照,沒有人物,煙霧繚繞,群山巒疊,藍中透著淡淡的青,十分的有意境,拍下這幅照片時,他和溪和就站在那里觀看這幅大氣唯美的風景,當時有一種世間只有他們兩人,站在此時此地,歲月靜好。“快了,奶奶的病情已經穩定,正在恢復期,我可以先爸媽一步回舅舅家,反正已經放寒假了?!?/br>“真的?!”溪和激動道。冷忱嗯了聲,語氣隱含笑意道:“這么高興?”“難道你不高興見到我?”溪和反問。冷忱被反駁的一時怔住,緩過來后,捏捏眉心道:“不高興?!?/br>溪和倒是沒想到冷忱這么無情,雖然知道對方說的肯定是假話,還是很不高興地說:“那你回來我也不去見你了,反正你不高興見到我?!?/br>冷忱怕溪和當真,語氣認真道:“你不去見我,我去見你也可以?!?/br>溪和聞言,重新高興道:“說話算數?!?/br>“你也太好哄了吧,萬一我只是騙騙你呢?”“廢話多!”溪和滿不在乎地道。“看來是很久沒打架了……”冷忱聽到溪和的話,默默吐出一句。隔著電話,溪和一點都不怕,聞言嘿嘿傻笑,兩人聊了一個小時,溪和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打個哈欠,翻身竟然又開始睡覺。何憂芷敲門敲了半天,溪和才重新悠悠轉醒,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起床去吃早飯。冷忱回來的那天,平江已經下了好幾場雪,屋外面白雪皚皚,銀裝素裹,湖面結冰,兩岸旁的樹光禿禿的,樹葉早落沒了。溪和冷得恨不得抱著暖氣管,搓搓手回冷忱一條。——約在哪里見面???——圖書館可以嗎?——好啊,坐地鐵到2號線少年宮站下對嗎?——對,兩點見。——好。下午兩點,溪和背著雙肩包,戴上帽子手套圍巾,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迎著冬日一點都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