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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聞言笑了笑。他倒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只是以他被談太傅一手教導出的文采,和詹事府的先生們共同培養的策論水平,去與其他試子比,難免有些欺負人。想起談太傅,他不由自主想起另外一人,眼神也黯淡了許多。不知道,他現在是在哪兒。李霖整理了一番思緒,才開始看卷子。卷子有和題,題都是一一的,則按照試子選取的本經分為五房。前三十名中,每房人數相仿。每張卷子先由字體清秀的專職人員全部謄抄,杜絕被做上記號,或是抄襲舞弊,再由該房的考官一一批閱,分三等,依此以畫叉、三角和圓圈為標志,寫得好的句子還會直接被圈出來。李霖一份一份看過去,只覺得不愧是大昭三年一度選出的佼佼者,各個文章都做得花團錦簇、文采斐然。只是在李霖看來,終究有些過于中規中矩,很少有能直抒己見的。又翻了一頁,他突然眼前一亮。這份卷子排名并不太靠前,一排的圈里偶爾摻了幾個三角。但是幾乎句句都由圈注。究其原因,還是太過大膽。考生不僅直抒己見,還大放厥詞,極力盛贊開放海禁。批改有涂抹的痕跡,想來今日早朝之后見到太子殿下支持出海,考官們又改了看法,才把名次提了上去。李霖看得暢快淋漓,又把批注也一一讀了,親自提筆寫下:“別具心思,文采奪人?!卑俗?,才調回去看這考生的姓名。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他極熟悉的二字:談昌。第53章吱吱吱吱吱報喜訊的小廝來了一趟又一趟,酒樓之中,雖然依舊推杯換盞,但每人的動作都難免有些緊繃。畢竟三年心血,結果如何,在此一朝。人群之中,只有最年幼的那個少年仍是淡淡笑著,慢慢喝下一盞茶,不疾不徐,說話溫文,宛如微風拂面?!霸酵竺卧礁?諸位兄長都是才學兼備之輩,早晚榜上有名,何必急于一時?!?/br>他的話像一泓清泉,汩汩流淌。有人不禁嘆道:“談兄雖年少,看著卻比我們沉穩多了?!?/br>“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闭劜⑽⑿χ?。少年不過十七八歲,尚未加冠。他黑發如云,唇紅齒白,一雙眼睛似笑非笑,柔光點點。燈光之下乍一看,瞳仁也是隱隱暗紅。然而這樣堪稱柔媚的容顏,隱在寬大的儒衫之中,配上他挺拔如竹的身姿和溫文爾雅的談吐,便更似少年人的倜儻風流,令人難以生出褻玩之意。“第五十七名,淮陽姚之遠姚老爺!”馬蹄聲漸近,小廝提聲唱名,酒樓上下都聽的一清二楚。“嘖,看不出來這廝竟有幾分功夫,我還真當他先前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了?!?/br>談昌能察覺到,說話的人嬉笑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和緊張。五十七名的確不高,但在三百進士中,也不低了,至少對于一個苦讀十年的文人來說,能取中便是大幸。“不可妄言?!闭劜p輕敲敲扇子,方才那人自覺失言,乖乖閉嘴。姚之遠為人不待見的原因很多,縱然有一條叫做不學無術,但是更多還是因為他出賣了三皇子。姚家的覆滅幾乎是旦夕之間。被圈禁的三皇子至今沒有放出。文人敢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卻不敢談及帝王家事。談昌卻在想,不知道姚之遠是不是還恨著他們。報信的小廝又來了幾趟,他們包廂之中也有三人中第,余下的只有三甲。其余還未被唱到名的已經臉色灰敗,談昌卻仍不緊不慢地打著扇子。京中的夏日可真熱,尤其是沒有冰可用的時候。“第一名會元,兗州談昌談老爺!”最后的信使到了,談昌這才慢悠悠起身,先抱拳謝過祝賀的人,再走出包廂迎上小廝,把袖中準備好的香囊丟去打賞,又將一部分碎銀交給酒樓掌柜,交代他辦一場酒宴款待其余同年,最后才謝絕上前攀談的試子,轉回自己的包廂。姚之遠住在同一酒樓,但是談昌身邊不少人不大看得上他,談昌也沒有主動與他結交。這一系列事談昌一一做來,得心應手。他其實依然是不耐煩的,但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就使得這些原本復雜的問題變得簡單了。方才不尷不尬的酒會變成了一場純粹的慶祝。登榜的人自然是盡興喝酒,吟詩作對。談昌卻時時留意那落第的三人,不時照拂一二。以至于最后談昌攔著他們不再多喝,勸他們殿試后再行慶祝時,不論心中苦澀或喜悅,這些士子們想的都是:談會元年紀雖小,卻真是個玲瓏剔透的妙人。然而當把同年們一一送去,獨自回到房間中,談昌還在想,沐澤可真是大方。殿試如約而至。通過會試的三百人換上相同的盤領青衫,由禮部的官員領頭進入太和殿。對于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來說,這是第一次步入皇宮。然而對于談昌,卻是久別重逢,百感交集。太和殿內的位置按照會試名次布置好,談昌走到最前,帶領一眾試子們行叩拜禮?!皩W生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景和帝并未親自出席,但是他們仍要對御座行禮。然后才轉向東面,“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談昌終于微微抬起頭。臺階太高了,那人離得很遠。即使談昌站在最前面,也看不清楚他的眉眼。但談昌仍然能熟練地勾勒出他的模樣:劍眉如墨裁,一雙鳳眼微挑,不怒自威。那副面容早就牢牢刻入心中。談昌垂下視線,謝恩后坐定,聽李霖開口:“諸位都是各省、府層層挑選的人才,孤也不必多說,今日是最后一場,請諸位盡力答題?!?/br>李霖的聲音仍然是那么熟悉,低沉好聽,只是沒有了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會露出的,各種各樣的情緒。禮部尚書點燃了計時的燈燭,宣布開始答題。談昌翻轉桌上倒扣著的試卷,考題是一句話: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圣人垂拱而天下治。不少試子看到之后都吃了一驚。他們在家中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以為考題定會落在近一年朝廷的大動作上:或是與暹羅的海上通商,或是西北的劃分牧場,或是云南建威將軍率令深入瑤寨,建立官學。誰也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句話。若是前些年,景和帝出這樣的題并不奇怪。畢竟,誰都知道他篤信道教,信奉無為而治??墒悄昙o輕輕,又大有所為的太子殿下,如何會想到垂拱而治?何況,這兩句話原本就沒什么關系。前一句是孔子說的: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