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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冷,你該多穿點兒衣服的?!?/br> 護工阿姨在邊上訕訕地笑:“太太怕是嚇到了,原本手上很暖和的。郭宇,你說是不是???” 她目光求助地落在了郭宇的身上,后者點點頭,握住了母親的另一只手,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爸,你不是今天有會嗎,怎么特地跑過來了?!?/br> “上午開完了?!眳菑d長對著兒子也是和顏悅色,還用空著的一只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夸了一句,“又長高了啊,真是幾天不見就是個新樣子?!?/br> 郭宇沖著父親露出個有點兒靦腆又有點兒羞澀的笑容,像大部分不經常和父親朝夕相處的孩子一樣,在父親面前,格外拘謹。 比起母子倆對家庭男主人到來時有點兒拘謹的反應,那位縱火犯就激動多了,她拼命掙扎著,朝吳廳長高喊:“你來帶你老婆回家了,對不對?你們絕對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的!你看,這里都著火了,這里多不安全,根本不能繼續待人了??禳c把她帶走吧,快點兒帶走。你們帶走了她,我兒子才會過來接我?!?/br> 吳廳長轉過頭,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嘉陽,你要不要跟我們回家?” 郭母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立刻搖頭,甚至躲到了護工的身后。郭宇趕緊追過去安慰自己的母親,勉強朝父親露出個笑容:“爸,你工作這么忙,我又快要上大學了,實在都沒空陪著媽,還是讓媽待在療養院吧。媽挺喜歡這里的,院長他們對媽都非常照顧?!?/br> 一直在邊上插不上話的院長趕緊主動請纓:“吳廳長你就放心吧,我們一直秉承著人文關懷為主的原則,誓要讓所有的人都賓至如歸,不,就是自己的家?!?/br> 王汀垂了一下眼睫毛。這位院長的確非常會說話,從頭到尾,他都不曾稱呼這兒的病人為病人。包括那位歇斯底里,明顯已經情緒失控的縱火犯,在他的描述中也不過是心情有點兒波動。 心情澎湃起伏的女人情緒激動地沖著郭母喊:“你不想離開這兒嗎?這是監獄,這里是囚籠,它禁錮著我們的rou體,卻沒有辦法禁錮我們的靈魂。我們渴望自由,我們需要自由??禳c兒,不要做叛徒,趕緊奔向自由?!?/br> 她斗志昂揚的演講沒能持續下去,被護士伺機推了一針鎮定藥劑,昏睡了過去。 旁邊看熱鬧的人群這才慢慢散開。 吳廳長這時候才注意到妻兒身邊的這兩位年輕女性,他沖兩人點了點頭,露出了歉疚的笑容:“真抱歉,剛才沒留神,不知二位是?” 王汀搶在了meimei之前開了口:“你好,郭宇爸爸,我們是郭宇班上的老師。郭宇快要高考了,情緒有點兒波動,我們聽說他想來看望他mama,就陪著孩子一塊兒過來了?!?/br> 吳廳長的目光在王家姐妹臉上轉了一下,笑容愈發親切了:“那真是麻煩兩位老師了。今晚還請二位賞臉,一塊兒吃頓便飯吧?!?/br> 王汀笑著搖頭:“郭宇爸爸,您太客氣了。既然您來了,那么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郭宇,別忘了你答應老師的,后面要靜下心來好好學習?!?/br> 姐妹倆朝外走的時候,王函出奇的沉默。王汀不得不揉了揉王函的腦袋,安慰了meimei一句:“以后的路還長著呢,會有很多風景很多人,會經歷很多事?!?/br> 王函點了點頭,心事重重地朝門口走。在經過小廣場的時候,她忍不住追問了一句jiejie:“姐,鄭妍的案子怎么樣了?我打電話給媽的時候,聽說她和那個吳蕓都死了,好像還是前后腳死的?!?/br> 大概是說到了死亡,王函的表情十分畏葸,她甚至不由自主抱住了jiejie的胳膊,似乎這樣能夠讓她汲取到熱量。 王汀就勢摟住了meimei的肩膀,安慰道:“警察在查著呢,別擔心。吳蕓好像受了家庭變故的刺激,精神不太正常,當著警察的面自殺的。至于鄭妍,她一個人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橫穿鐵軌,結果出事了?!?/br>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王函卻小聲嘟囔了一句:“吳蕓多精明的人啊。老媽都說她只差成精了?,F在天這么冷,大晚上的,鄭妍會跑出去橫穿鐵軌?反正我覺得不像?!?/br> 王汀笑了笑,漫不經心地問meimei:“你覺得像什么呀?” 王函一下子就來勁了:“謀殺??!說不定是謀財害命呢!她們死了對誰利益最大,那兇手肯定就是誰!” 王汀撲哧笑出了聲:“那么阿加莎·王同學,請問誰獲利最大呢?” 王函開始朝著天空各種翻白眼了:“那難說啊。要么為了錢,要么為了色,要么就是母女倆身上都背負著重大的秘密。對了,姐,鄭妍到底是誰的女兒啊。如果既不是鄭東升也不是陶鑫的,那她的生父就嫌疑最大啊。好多偵探都寫了為了掩蓋子女的身世,父母動手殺人的?!?/br> 王汀嘆了口氣:“真抱歉啊,阿加莎·王同學,她生物學上的父親已經明確了,就是陶鑫。對了,你現在不怕陶鑫了?” 王函嗤之以鼻:“他都死了,我怕什么!可怕的永遠是活人,不可能是死人的?!?/br> “為什么?”王汀笑著問meimei,“人不都見了死尸嚇得腿軟么?!?/br> 王函大笑:“多傻啊,死人永遠無能為力。除了兇手可能做賊心虛惶惶不可終日以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應該害怕啊。只聽說過人殺人害人的,誰見過鬼殺人啊?!?/br> 王汀點了點頭,輕聲道:“那這兩人自相殘殺的可真不錯?!?/br> “是不錯??!”王函相當放肆地挑起了修得整整齊齊的眉毛,聲音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兩人的厭惡,“真討厭,要是他們自己沒鬼,至于為著個到底誰給誰戴綠帽子就朝對方揮刀子嘛。鬼知道他們做了多少缺德的事兒?!?/br> 王汀嘆了口氣,突然間摟緊了一些meimei,安慰道:“他們罪有應得,做壞事終將都會遭到報應的。即使他們不自相殘殺,只要他們做過的壞事被查到,都會受到懲罰。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犯罪,沒有誰能夠真正逃脫法律的制裁?!?/br> 王函有點兒不服氣:“真的沒有嗎?可為什么還是有這么多奇案懸案?” “因為社會上所有的法規制度都是滯后,只有事情先發生了,后面才有相應的技術跟規章跟上,再進行處理。正義追趕邪惡的過程雖然緩慢,但終究能夠趕上。否則為什么壞事會被稱為見不得人呢。你看,這兩年是不是破了不少懸案。只要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然后終將被人發現?!蓖跬≥p輕地探口氣,“除了天眼以外,還有很多人的眼睛。人是社會性生物,人的一生都會跟其他人產生聯系,所以任何人的所作所為,其實都在他們不在意的時候,被另一雙眼睛所看著?!?/br> 王函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抽了抽鼻子,嫌棄道:“姐,你說的好滲人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