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4
治療摔壞的的胳膊。她女兒從國外回來照顧她,三天兩頭的,老太太嫌她服侍的不周到。她女兒說,要不是她媽的話,誰給她一個億她都不愿意照顧人。這比她在會計事務所連著一個星期加班還累?!?/br> 周錫兵想說什么,王汀卻讓他聽自己說完:“叔叔的個性呢,嗯,他不是不心疼阿姨,只不過他沒這個意識。畢竟,在絕大部分人眼中,奶奶又沒有臥病在床,能跑能動,還有爺爺能夠搭把手;根本費不了阿姨什么事。但實際上,阿姨需要付出的心力遠遠超乎你們父子的想象。久病床前無孝子,可見照顧病人有多難?!?/br> 周錫兵沉默了。他想告訴女友,以后他們生活在南城,老家的事情基本上用不著他們插手??赊D念一想,要是老人生病了在老家處理不了,那肯定還是會來南城,到時候依然得王汀幫忙照顧。這樣想非常殘酷,好像想要推卸責任一樣??芍灰蔷蛹疫^日子,這些都是現實擺在面前的問題。 “我以后,多幫你干活?!敝苠a兵吭哧了半天,只想出了這一點,“你多說說我,可能有的時候我注意不到。我媽也說我跟我爸眼里沒活?!?/br> “我不是說這個?!蓖跬≥p輕嘆了口氣,“老人年紀大了,做晚輩的照應老人是理所當然。我就是想告訴你,多體諒阿姨。不要一旦奶奶跟阿姨產生爭執了,就認為跟老年癡呆癥患者計較什么。這不是計較,而是無論誰跟什么人相處,都會有情緒產生。千里之堤毀于蟻xue,所有的感情都是被一件件的小事給磨干凈的?!?/br> 周錫兵忍不住替奶奶辯解:“奶奶也不想這樣。她生病了,她控制不了自己?!?/br> “錯了就是錯了。不能病人做錯了事情,就強行變成對的。阿姨可以寬容奶奶,但這是出于她對老人的包容與諒解,并不意味著她理所當然應該這么做。沒有人天生應該一直受委屈,旁人還理直氣壯地認為應該這樣的?!蓖跬≥p輕加了一句,“別把情分當成本分?!?/br>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兒僵硬。周錫兵沒想到他們在討論晶晶的問題時沒嗆起來,反而在說到自己母親跟奶奶時,暗潮洶涌。他試圖緩和彼此間的氛圍,半開玩笑地來了句:“我媽可真會給自己挑兒媳婦。你看,我都要吃我媽的醋了?!?/br> 王汀卻無意接話圓過去,而是態度堅定地強調道:“該怎樣就是怎樣,沒必要和稀泥。阿姨辛苦,我們就該承認。奶奶身體不舒服腦子不清楚,我們也體諒。但我們更應該體諒阿姨的不容易?!?/br> 王小敏有點兒害怕,小心翼翼地問王?。骸澳銈儾粫臣馨??” 王汀安撫地摸了摸王小敏的身子,長長地吁了口氣:“我無意跟你爭執,只是有些事情必須得說清楚了?!?/br> 周錫兵的腦子轉了又轉,終于找到了突破點:“王汀,奶奶不是不喜歡你。我帶你回去過年,奶奶特別高興。一早就念叨著要給你準備東西了?!?/br> 王汀沉默著不吭聲。如果她不是rou眼就能看出來周奶奶的確老年癡呆了。那么周奶奶在自己過去時的表現,對照著之前在周錫兵面前的說辭,真可以算得上是戲精了。她沒辦法跟老年癡呆的人計較,可這并不意味著周奶奶當時的表現不失禮甚至是過分。那簡直就是當面打她的臉。 周錫兵頭痛:“奶奶的記性有一時沒一時的,我們也判斷不清楚她到底什么時候會想起什么事又忘了什么事。她,她其實真的已經很久都不提那些事了?!?/br> “噢,那可真湊巧?!蓖跬〉穆曇魳O為平靜,“她為什么會在那天特意當著我的面提起來呢?!?/br> “王??!”周錫兵的語氣加重了一點,“奶奶沒裝病,她自己也非常痛苦?!?/br> 小兵兵嚇壞了。它主人竟然這樣跟王汀說話,王小敏的主人還不得翻臉啊。那個女人跟王小敏的脾氣一樣不好。 果不其然,王小敏叫了起來:“太過分了,你怎么可以兇我家王??!你太差勁了?!?/br> 出乎小兵兵預料的是,王小敏雖然要跳腳,它的主人卻語氣平靜得很:“我沒說奶奶裝病。我好歹學了八年醫。我想說的是,奶奶當著我的面提起李晶,是不是太巧了點兒?就算想給我下馬威也不用鬧得那么難看吧?!?/br> 已經好幾天沒能得到充足休息的周錫兵,只覺得跟有鋼針在扎他的太陽xue一樣,他疲憊地捏著自己的眉心,耐著性子解釋:“奶奶沒想給你下馬威,她真不是故意的?!?/br> “那就是有人在有意引導她?!?/br> 王汀的話慢悠悠的,卻像一把刀子劈開了周錫兵原本就脹痛欲裂的腦袋。他一時間甚至有點兒反應不過來,愣愣地問了一句:“什么意思?” “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br> 周錫兵精疲力盡,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一樣。他的聲音低了下來,語氣近乎于哀求:“王汀,你就別讓我猜了,我在你面前什么都猜不出來?!?/br> 王汀的臉上似乎在笑,傳遞到話筒中的聲音卻清洌洌的跟剛剛融化的雪水一般:“你知道我在說什么?!?/br> 那天他們上午就到了周錫兵的爺爺奶奶家,之前氣氛一直頗為融洽。直到她進房間和母親打了個電話,又和周錫兵在房里頭待了會兒之后,回到客廳當中,奶奶才突然間提起李晶的。這個過程中,誰來了周家?誰又會姿態自然到讓爺爺也察覺不出任何不妥地提起李晶? 那個人,他們都認識,誰也別裝傻。 周錫兵張了張嘴巴,想要解釋卻找不出話來。他想說李姐是無心的??衫罱愕拇_有動機這樣做。每逢佳節倍思親,也許平常她能夠用理智控制情感??稍跓釤狒[鬧的新年,連一個能夠陪伴她過年的家人都沒有的李姐,面對王汀的時候,真的一點兒芥蒂都沒有嗎?周錫兵不敢打這個包票,他只能沉默。 酒店房間的墻壁涂成了漂亮的橙黃色,天花板上灰白的大燈卻讓亮色蒙了一層灰。王汀長長地吁了口氣,聲音輕輕的:“李晶出意外,對李姐打擊很大吧?!?/br> 如果說要報復,李姐的報復欲望應該比王家人更強烈。畢竟,王函還活著,而李晶已經死了。 “鄭妍失蹤的當天,李姐人在老家,一直忙著收拾屋子置辦年貨,沒有出過市區。這點,周圍很多鄰居都可以作證。鄭妍的尸體出現在鐵軌的當夜,李姐早就返回南城上班了,她也沒有去安市。況且,你也說了,將鄭妍的尸體搬下車的人是男性?!敝苠a兵的聲音中透著無奈的疲憊,“王汀,我沒有區別對待,我們也調查了李姐的行蹤?!?/br> 干干凈凈的行蹤。就連去安市拜佛,她求見普云大師失敗,都沒有再接再厲,而是在安市逛了逛就走了。周錫兵當然清楚李姐對晶晶死亡的耿耿于懷,但警方斷案得講究證據,不能武斷地依靠猜測下定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