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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搐了一下。他看著大張,后者狠狠地擦了擦嘴巴,搖搖頭,像是說不下去一樣了:“這女的說她當天找小鵬鵬就是為了問他為什么罵自己,小鵬鵬說他沒罵過她。后來女人就自己走了?!?/br> 反正死無對證,除了農婦以外,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事。城鎮化的進一步推進,加速了鄉村的凋亡。村里頭的青壯勞動力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那幾天動不動就下雨,不下雨的時候太陽又曬得人皮膚痛,在村里頭溜達的人委實不多。 周錫兵微微挺直了一下身子,追問大張:“從這女人兩個孩子的死到小鵬鵬死的當天,過了多少時候,中間有沒有下過暴雨?” 大張咧了下嘴巴,面上的表情古怪極了:“自從那兩個孩子被淹死了以后,就陸陸續續下了好幾場大雨,到后面更是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樣?!?/br> 周錫兵輕輕敲了下桌子:“她要找人當替死鬼救孩子的話,為什么不早點兒。前頭不是下過好幾次大雨,都要淹水了嗎?” “四十九天!整整四十九天!”大張放下了擦嘴的餐巾紙,臉上的五官幾乎要聚成一團了,“這個女人的孩子死了四十九天后,小鵬鵬也被淹死了?!?/br> 周錫兵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民間說法當中,四十九天是七七,七七過后,死去的人就要正式投胎了。 大張灌下了一大口茶水,齜牙咧嘴:“整個邏輯鏈全都能對的上,沒用!一點兒用都沒有。派出所那邊處理不了,報給了分局。分局照樣找不到證據,最后又遞到我們這兒來了,還是白搭。村里頭不像城里,根本沒有監控。小鵬鵬是怎么走的,除了那個五歲的小孩外,誰也沒看到??赡切『⒌脑挳斪C據也不行啊。這才五歲??!” 缺乏證據鏈作為支撐的案件,雖然警方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可提交送檢后還是被檢察院打回了頭。警察不能單純地依靠推理破案定罪,檢方要的是充足的證據。既然他們提供不了,那就只能發揮重查。 有的時候,案件就是這樣的讓人頭痛不已。警察知道是誰做的案,但就是找不到有力的證據。 周錫兵從大張那兒看到了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婦。擺在人前,誰都難以相信這個面相就老實到三拳打不出個悶屁來的中年女人,會是一樁謀殺案的犯罪嫌疑人??粗哪?,平日里也是很喜歡孩子的。 這樁命案讓周錫兵心里頭極為不舒服。跟大部分人一樣,當慘劇發生在孩子身上時,人們的反應會更劇烈。成年人具有保護照顧未成年人的天然義務,身為刑警的周錫兵也格外接受不了受害者是孩子的情況。 王汀跟他閑聊的時候,也曾經說過。大醫院里幾乎每天都會有人搶救不過來,走了。大家司空見慣,幾乎都不為所動??芍灰叩娜耸莻€孩子,所有的醫務人員就都會情緒低落。因為那是個孩子啊,孩子原本就意味著未來,意味著無限的希望。 原本周錫兵今晚不打算跟王汀視頻,他怕女友又會因此而睡不好??墒菑娏业那榫w沖擊著他的心,讓他忍不住想要看一看王汀的臉,聽一聽她的聲音。其實王汀大部分時候都是個相當悶的人,然而她的存在對于周錫兵而言,卻如同暗夜中的一道光,照亮他周邊的孤寂與寥落。 在他的理智掌控住身體之前,情感已經讓他主動聯系了王汀。 王汀有點兒驚訝,沒想到周錫兵今天居然會這么早就收工了。她本以為他們晚上還要開個會什么的。她笑著問男友:“你怎么現在就歇下了?” 周錫兵看到對方接受了視頻的提示后就一陣懊惱,再見了王汀臉上的笑容,本能的喜悅沖擊著他的心臟,讓懊惱與喜悅參半。他輕咳了一聲,神差鬼使地提到了今天中午去王家吃飯的事:“爸爸說要跟mama重新拍婚紗照?!?/br> 王汀臉上的笑容有點兒僵硬。她努力讓自己唇角上翹的弧度更加自然一些:“嗯,那我得幫我媽好好挑一挑,看安市有沒有好的婚紗攝影店?!?/br> 她終究沒有說讓父母來南城重拍婚紗照的話。 周錫兵伸手摸了下屏幕中的女友,仿佛是在安慰她一樣,又說了王汀父親準備給她們姐妹在南城買房的事情。他努力想讓氣氛歡快點兒,故意揶揄道:“王汀,沒想到你是深藏不露的白富美啊?!?/br> 日常說笑的時候,他們也會拿各自父母的職業開玩笑。周錫兵是書香門第的少爺,王汀則是商賈人家的小姐,當真有意思的很??墒乾F在,王汀卻沒能笑出來。她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淡淡的:“我不需要?!?/br> 遲了終究是遲了。如果在王汀剛畢業那會兒,做父親的人張羅著給大女兒在南城買好了房子,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F在,王函要畢業了,王家爸爸準備給兩個女兒買房子,到底誰是順帶著那位呢? 周錫兵想到了王汀母親在廚房里近乎于請求地叮囑他的話:“請你好好對我的女兒,凡事將她放在第一位。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姑娘?!?/br> 他清了清嗓子,附和了一句:“嗯,我們不需要。我們想要的話,可以自己買?!?/br> 話雖然這樣說,可哪有為人子女的不在意父母感情的道理。為了安慰女友,周錫兵又跟王汀說了他今天的調查結果:“當年你爸爸破產這件事,有可能不是偶然,而是背后有人動手腳?!?/br> 出乎周錫兵的預料,王汀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而直接將話題岔到了其他方向:“噢,這樣啊。你今天還有沒有碰到其他事?” 周錫兵本想告訴王汀,如果真是有人對她父親的生意使了陰招的話,那么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起碼能夠證明她父親的清白。如果他知道陶鑫為什么綁走王函,很有可能意味著事先已經有人拿王函跟他明示或者暗示過什么。他拒絕了,所以他的生意出現了紕漏。周錫兵甚至懷疑陶鑫到后面急急忙忙地出來認罪,是因為他被拋棄了。王汀的父親做了什么,讓陶鑫背后的人察覺到危機,慌忙舍車保帥。 這本是王汀最愿意與周錫兵談論的話題,可是今晚,王汀卻表現出了抗拒。她不想再說關于父親以及當年案子的任何事。她無法解釋自己突如其來的心慌。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這件事背后的一切。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經超乎了她承受底線的事情,就要露出本來的面目。 王汀艱難地扯了扯臉,又追問了一句:“今天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沒有?” 周錫兵頓了一下,才跟她說起那樁明明簡單至極卻又讓人毛骨悚然的兒童溺亡案。那位母親為了給自己的孩子找替死鬼,竟然將毒手伸向了一個無辜的孩子。那個孩子還喊她一聲嬸嬸。 “現在警方都疑惑她為什么不服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