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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笑道:“好,那明天苗苗跟爸爸一塊兒搭積木蓋房子?!?/br> 她抬起頭來看著丈夫。丈夫沖妻子露出了個溫柔的笑容, 然后走上前,伸手準備摸女兒的腦袋,手卻挨了一下,被妻子拍到了旁邊。妻子嫌棄道:“你身上還帶著寒氣呢,別過給了女兒?!?/br> 現在女兒可千萬別生病,生病影響了植皮術后愈合就不好了。 齊師兄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垂在了半空中。他的手一向干脆利落, 目標明確, 此刻, 他卻竟然像是不知道該將這只手放在哪里才好了。 “師兄?!备谒竺孢M客廳的周錫兵, 露出了個溫和客氣的微笑, 主動伸手招呼對方到空調前, “吹吹吧,把寒氣吹走了,再過去?!?/br> 警察的眼睛盯著人看的時候,總叫人覺得別有深意。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齊師兄微微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走到了周錫兵旁邊。這一次,兩個男人明明并排在在空調前面,卻誰都沒有再吭聲。 水果切成了小塊裝在水果碗中,仿佛夜光杯中的瑪瑙與寶石,在燈光底下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師嫂細心地給水果塊插上了牙簽,然后端著水果碗遞到了他們嘴邊。周錫兵笑著謝過了,接了水果去了沙發上坐下,不時拿牙簽戳著往王汀嘴里頭塞。 小苗苗就靠著他倆的胳膊底下,還在津津有味地看動畫片,嘴里頭咀嚼著王汀喂給她吃的水果,不時贊嘆一聲動畫片的內容,引得王汀與周錫兵發出一陣陣的輕笑。他們三個人依偎在一起,看上去似乎更加像是一家三口。 齊師兄微微瞇起了眼睛,再凝神時,對面看著他微笑的周錫兵臉上全是毫無退縮之意。 客廳里頭有筆記本電腦中傳出的動畫片聲響,有小苗苗不時發出的觀片感受,有王汀在邊上的附和以及師嫂有一搭沒一塔的閑聊;不大的客廳溫馨且熱鬧,柔和的燈光底下,王小敏都徹底忘了今晚的驚魂記,一直跟著動畫片的內容情緒跌宕起伏,不時發出一聲驚呼。 王汀抬起頭來看周錫兵,后者用額頭蹭了蹭她的腦袋,笑著又喂她吃了一塊獼猴桃,安慰她沒事了。 這天晚上,齊師兄一直沒有再到沙發旁抱著自己的女兒。他們一家逗留了一個多小時就回去了。周錫兵原本想要開車送他們,卻被師嫂態度強硬地拒絕了。地鐵站就在旁邊,他們出去坐地鐵就好,不值當這樣子車來車往的,浪費汽油還污染了空氣。 周錫兵沒有再堅持,王汀這一晚上受到的驚嚇不小。他不忍心再讓王汀跟著自己奔波,可他又不敢將王汀一個人丟在家里頭。兩人原本想送他們一家三口到小區門口,卻被師嫂再一次堅定地攔住了:“行了,我們兩個大人帶個孩子還能丟不成?你們在屋里頭好好待著吧。怪冷的天,別再跑進跑出的?!?/br> 王汀下意識看了眼齊師兄,后者沖她微微點了點頭,夸獎了一句:“家里頭布置的挺好的,看著就叫人舒服?!?/br>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空著手也不抱小苗苗。王汀心里頭有些發抖,想要說兩句什么卻不知道怎樣開口,倒是王小敏還沉浸在動畫片的氛圍中,跟只能聽聲音的小桌桌討論的意猶未盡不算,還要各種天真明媚地問王?。骸靶∶缑绲陌职质遣皇翘貏e厲害???他會不會蓋房子??!” 王汀笑了,迎上了齊師兄的眼睛:“苗苗剛才還說,師兄你能蓋出更漂亮的房子,她給你遞木頭?!?/br> 齊師兄的眼睫毛垂了一下,似乎是微笑的模樣,他沒有回應王汀的話,轉過身在前面走:“走吧,我們該回家了?!?/br> 他的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藏青色的長款大衣,也許是穿的年頭有些久了,遠遠的,厚重的顏色底下也顯出了輕薄的脆弱。王汀抿著嘴唇看他遠去的背影,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喊出了聲:“師兄,你抱抱苗苗啊,不能全讓師嫂受累?!?/br> 師嫂笑了起來,立刻在自己女兒臉上親了一下:“沒事兒,我們家小苗苗是個苗條的小姑娘?!?/br> 王汀卻跟是較上勁兒了一樣,強調道:“不行,師嫂,這是師兄應該做的!你多辛苦啊,他就該多做點兒!” 她的語氣過于激烈了,師嫂一時間有些尷尬,想要掩飾性地笑一笑,王汀卻盯著齊師兄的眼睛,不肯示弱:“師兄,這是你欠嫂子跟苗苗的,你必須得好好補償。你以后都該凡事先考慮了她們再做決定?!?/br> 師嫂臉上顯出了茫然的神色,下意識地問王?。骸斑@是怎么了?齊鳴,你有什么新打算了?”她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可能在外人面前駁了丈夫的面子,立刻改口轉移了話題,“王汀,不早了啊,我們先走了,你們也早點兒休息?!?/br> 她急著往前跟上丈夫的身影,王汀卻不肯放棄,幾步走上前,攔在了齊師兄跟前,臉上帶著笑朝小苗苗眨眼睛:“苗苗,我們今天騎大馬好不好?” 小苗苗眼睛一亮,立刻伸出手去。師嫂有點兒畏懼地看著丈夫,生怕他不高興。最終齊師兄還是伸手抱起了女兒,讓她騎在了自己的肩頭上。小苗苗發出了一陣歡快的笑聲。 電梯門合上了,帶走了他們一家三口。 王汀捂著嘴巴,靠在周錫兵懷中,努力不讓自己眼中的淚水流淌出來。 周錫兵二話沒說,直接將她抱了起來,笑著調侃道:“要不,你也騎馬,我給你騎?!?/br> 即使是帶有曖昧色彩的玩笑話,也沒能讓王汀的情緒從悲傷憂愁中走出來。她看著周錫兵,眼神中有惶恐有茫然也有無措。周錫兵將她抱回了家中,合上門以后就捉著她的嘴唇開始親住不放,在她喘息掙扎的時候,他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像是警告一般強調:“咱們怎么說的啊,以后都不要為別人的事情干擾了我們的正常生活?!?/br> 屋里屋外的溫差足足有二十多度,王汀的身子忍不住在突如其來的溫暖中戰栗了起來,周錫兵已經捉著她不放,甚至連去臥室都等不及了,一下下地親吻啃噬個不停。他近乎于蠻力地扣著她的手,不讓她推拒,也不讓她繼續思考下去。他們說好的,不再關注那些事,只認認真真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直到王汀洗完澡蜷縮在被窩中時,周錫兵才摟著她開始正正經經地說話:“齊師兄是個有正常民事能力的成年人,他有能力做出自己的選擇,也有義務為他自己所有的行為負責。警方只相信調查結果與證據,其余的,你不要再想了?!?/br> 王汀身上綿軟得厲害,最后一絲力氣都跟被榨干了一樣。她軟軟地蜷縮在周錫兵懷中,沉沉地睡了過去。齊師兄最后還是將苗苗扛在了肩膀上了,不是嗎?只要他還記得自己身為丈夫跟父親的責任,那一切都還有停下來的機會吧。 第二天早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