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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判了三年,緩刑兩年?!?/br> 周錫兵掛了電話以后,才發現王汀依然在流淚。他輕輕摸了摸王汀的腦袋,拿出面巾紙給她擦眼淚, 安慰了一句:“別擔心,一切都還有回旋的余地?!?/br> 王汀腿軟得幾乎站不住了,她抓著周錫兵的大衣袖口,輕聲道:“我們回家好不好?你帶我回家?!?/br> 周錫兵將她攬入了懷中,輕聲道:“好,我們回家吧?!彼戳艘谎埤R師兄,點了點頭,沒有打招呼,徑直朝門外走。 酒店的大堂中燈火輝煌,金光閃閃的擺飾足以晃花每個人的眼睛。整個酒店都歡天喜地,有人在結婚,有人在舉辦生日宴,有人在擺滿月酒;高朋滿座歡聲笑魚齊坐一堂。齊師兄默默地吐出了一個煙圈,白色的煙霧中,那兩個人的身形漸行漸遠。 王汀走出酒店大門后不到五分鐘就改變了主意,她轉道去了溫馨苑。遠遠的,坐在出租車中,她看著溫馨苑小區的名字沉默地發著呆,還是周錫兵沖她伸出了手,她才反應過來下車。 那套囚禁過陳潔雅的單元房門上已經貼上了封條,王汀只在門口默默地看了一眼。王小敏開始了孜孜不倦地詢問:“有沒有誰能聽到我說話???你們有沒有人看到一個人拖著大箱子或者是大紙盒子或者是垃圾桶過來???” 駱遠不可能大喇喇直接背著或者拖著陳潔雅進屋子。這樣目標太大了,況且駱遠還會嫌棄陳潔雅臟。小區只有出入口跟周邊區域安裝了監控,前面的小高層及聯排別墅監控更多些。后面的高層因為物業費用問題,走廊跟樓梯的監控沒有安裝,電梯中的監控攝像頭一個壞了一年多沒人管,另一個分辨率低到只能看到人影晃動。典型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 王小敏扯著嗓子喊了半天,對面墻上掛著的空調外機總算回應了它。這臺空調是對面樓里頭一家設計工作室的固定資產,它看到了上個禮拜二的晚上,有人拖著大行李箱進了房間??照{外機很久沒有見過這扇門打開了,所以留下了印象。 自始至終,王汀沒有說任何話。王小敏一直打聽清楚了這扇門總共開過幾回,都是什么時間;王汀才默默地折回到電梯旁,由王小敏繼續跟電梯核對信息。她模模糊糊地想到了很久以前看過的一篇推理,主角擁有讀心術,可以傾聽到對方的心聲。這讓主角非常痛苦,因為即使是父母愛人,都會有忍不住厭煩他的時候。 無知是福,人生苦從識字起,不知道的人往往比較容易快樂。 她沉默著乘坐電梯下了樓,然后沿著王小敏的指點朝外面走。樓下的大垃圾桶非常配合地給它指點了自己兄弟的去向。人類看螞蟻都是一樣的,看垃圾桶自然也是如此;然而它們自己清楚它們之間的每一個細小區別。 周錫兵跟在她身旁,一直握著她的手。他聽不到任何類似話語的聲音,可他清楚,王汀肯定是在跟靈進行交談。 他的手機小兵兵同樣聽不到空調外機、電梯以及垃圾桶的說話聲,卻知道王小敏一直在詢問跟案情有關的內容。他義正辭嚴地強調:“王小敏,你們想干什么?查案件是我主人的事情,你們難不成想瞞著我主人?那個垃圾桶里頭是不是裝了人?噢,肯定是陳潔雅!你們想要包庇罪犯嗎?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王小敏正忙著朝前面問路,一點兒也不稀罕小兵兵:“你好啰嗦噢,你的廢話好多!王汀王汀,往左邊走。他在這里將垃圾桶推上了垃圾車,然后車子朝前面開?!?/br> 王汀刷了共享單車,轉頭看周錫兵:“我們騎車走吧?!?/br> 即使心中默默地祈求了無數遍,周邊的固定資產還是指點著王汀騎到了愛康醫院。那個垃圾桶對于自己身體里頭裝了個人的事實十分驚恐,一路上都在大呼小叫,拼命地想要讓人類知道,死人了,有人用它運尸體了。它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垃圾桶,它不是棺材也不是殯儀車??! 街旁的大樓嘆氣:“人類好討厭,自己做了壞事就要害得我們這些物品擔驚受怕。他們真的好自私好討厭?!?/br> 寒風見縫插針一般朝圍巾里頭鉆。整個世界都像冰鎮過一樣,寒氣森然又清冽得讓人無法假裝看不清。王汀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頭是否有淚水,她在醫院門口停下了車。前面有警車有救護車,人來人往,那么多人在大冬天的晚上忙忙碌碌。 “要進去看看嗎?”周錫兵站在了她身旁,扶住她的肩頭,“你要想進去的話,我過去打聲招呼?!?/br> “不了?!蓖跬u了搖腦袋,眼睜睜地看著醫院大樓中被推出的搶救床。隔著被子,她看不進躺在床上人的臉。她只聽見大樓在嘆氣:“好可憐啊,這么年輕就被割了一個腎臟。也不知道以后她會怎么樣?!?/br> 老吳眼睛尖,遠遠地就看到了周錫兵跟王汀,跑過來打招呼:“哎喲,周哥,牛掰啊你,厲害!”他豎起了大拇指,卻發現王汀急急忙忙避開了臉,朝后面退去。老吳驚訝了,眨巴眼睛看周錫兵,壓低了聲音,“怎么了,這是?” 周錫兵輕聲道:“栽進去的那位專家她認識,心里頭不好受。我就過來看一眼,你們忙吧。等忙完了,我請大家伙兒吃飯?!彼f著揮揮手,牽著王汀朝后面退去。 回去的路上,他們沒有再騎共享單車,而是乘坐了地鐵。周錫兵原本想要打車的,被王汀拒絕了。也許地鐵上的人來人往,能夠給她帶來人間煙火氣的溫暖。她依然保持沉默,沒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解釋一個字。她的心中空蕩蕩的,模模糊糊地想到了不知道究竟是哪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白茫茫一片雪,落得真干凈。 也許是,也許是其他的;只要讓王小敏搜索一下就行。反正這個月的流量已經超了,再超一點也無妨??墒撬X得累,滿身心的疲憊,連手指頭都不愿動一下的疲憊。 小兵兵還在催促王小敏:“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是包庇。你得讓王汀告訴我主人事實的真相。明明就是她師兄趁著當清潔工的時候,將陳潔雅從那房子里頭運去了醫院。他是共犯,他不應該逃脫法律的懲罰。沒有人可以代替法律去決定另一個人是否應該接受懲罰?!?/br> 他們下了車,從地鐵站到周錫兵家并不遠,可是王汀卻覺得自己使不上力氣。她看著周錫兵,輕聲道:“你能背我嗎?” 她的聲音實在太輕太含混不清,以至于周錫兵不得不轉過頭來問了一句:“什么?” “沒什么?!彼α讼?,勉強抬腳朝前面走,她的腳步卻被男人的背影擋住了。 周錫兵蹲在她前面,招呼道:“上來吧,抱緊點兒?!?/br> 王汀愣了一下,本能地想要躲開。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背過了,甚至有種莫名的羞恥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