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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一開始問我的時候,我真沒想起來。因為當晚到了酒吧以后,我喝了很多酒,人都斷片了。你們再問我那晚上的事情,我都暈暈乎乎的??蛻粢膊畈欢?,玩瘋了的時候誰還記得誰來了,誰走了。后來雖然想了起來這事,我又想我又不知道那姑娘從迪廳出來以后又去哪兒了。我倒是沒想到,她竟然又蹭上了我們邱總的車?!?/br> “談談吧?!壁w處長壓抑住了心頭的怒氣,“你為什么要潛入人家的空房子?” 駱遠態度平靜:“不算潛入吧,那房子是我朋友的,我手上有鑰匙,但我很少過去而已。偶爾去,我也是躺在地上發呆,不開燈,什么都不動,就這么躺著,凝視黑暗如同仰望星空?!?/br> “我去他大爺的仰望星空!”監控室里頭的老吳簡直要捋起袖子揍人了。這家伙嘴巴里頭一點兒實話都沒有。 他平靜的態度像是在嘲笑警察,說他擄走了陳潔雅,證據呢?拿出證據來。噢,房子地板磚里頭的血跡啊,那是陳潔雅跟他搶方向盤的時候,蹭破了的手冒出的血沾到了他的衣服上。他第二天晚上就回了溫馨苑,大概是血跡碰到了水,又化了開來,滴到了地上。同樣的,警察找到陳潔雅的頭發也不奇怪,他承認自己跟陳潔雅接觸過啊。說不定就是當時陳潔雅的頭發掉到了他身上,他沒留意到而已。 趙處長輕輕敲了下桌子,朝審訊室門口的警察點了點頭,后者走進來,對著駱遠做自我介紹:“我是緝毒處的,駱遠,現在咱們談一談奶茶的事情?!?/br> 駱遠的瞳孔微微抽了一下,嘆氣道:“我就給那女的買了杯奶茶而已。沒規定不能給不認識的姑娘買奶茶吧?!?/br> 緝毒處的陳副處長露出了笑容:“當然,只要不是加了料的奶茶?!?/br> 趙處長出了審訊室的門,直接將自己手底下的人召集到一塊兒開會:“咱們再順順思路?,F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陳潔雅是被這個駱遠給從健身館帶走的。不出意料的話,再將陳潔雅拖到養狗場的人也是他,他說的酒吧距離養狗場不算太遠,他在散場前趕回酒吧不是難事。但這中間有兩個問題,一個是奧迪車是怎么來的,那輛奧迪當時的確是邱陽開出來的。他要怎樣才能確保車子正好開到自己拖著的垃圾桶跟前,又不讓邱陽起疑心呢?” 六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沒有可能是這樣,這個計劃對駱遠而言,其實并不重要。就是個小玩意兒,連擄走了陳潔雅也是他臨時起意。事發當晚,她將陳潔雅哄到了迪廳門口,后面的事情就由他挑中的演員自行發揮。他作為上線的上線,有可能認識這幾個小毒販子,知道他們撿尸體的癖好。于是他在旁邊欣賞了陳潔雅被糟蹋的場景,又拍了視頻。緊接著,他將陳潔雅背出去一段路,然后丟進垃圾桶推著往前走……” “臨時起意的話,他怎么知道邱陽的奧迪車什么時候到,又會到哪里?”老吳搖搖頭,“這人肯定得計劃周詳了?!?/br> “有沒有可能推著陳潔雅往前頭走的,是第二個人?!标惵蹲鳛榉ㄡt代表,坐在邊上一直沒吭聲,此刻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上次周哥被他們戲弄的時候,其實暴露了一個可能,如果當晚也在玩一個類似于感官剝奪的游戲,駱遠作為邱陽的助理,有機會改變游戲的指令,比如說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到某處來推走一個垃圾桶。陳潔雅完全可能被第二次喂藥,當時是昏睡狀態。邱陽當時人在附近,這就意味著他們當天游戲的地點很可能并不是很遠?!?/br> 六子興奮地接了下面的話:“然后駱遠去找邱陽,邱陽很可能當時喝高了。駱遠作為助理,幫他開車理所當然。他順理成章地將車子開到了垃圾桶前面,帶走了陳潔雅。等將人關進狗舍以后,他可以通過再一次喂藥之類的手段讓陳潔雅安靜地待在狗舍里頭。他自行離開,前往酒吧進行自己的應酬。在這過程中,邱陽身邊人見過他,默認了他跟邱陽一直在一塊兒。加上他們這些人都喝了不少酒,所以腦袋也是混亂的?!?/br> 老吳拍了一記桌子,亢奮起來:“沒錯,這么一來就解釋得通了。咱們現在需要查清楚當天晚上是哪些人參與了他們的游戲,分別又都接到了什么指令?!?/br> 這一項排查工作并不順利,他們的小圈子有五十多號人,每一次聚會來的人數都不一定。參與游戲的人也是在現場隨機抽取的,組織者發出的指令也許是短信、微信或者其他聊天工具,也有可能是寫在紙條上,現場的工作人員蘸水寫在桌子上,甚至有可能是直接耳語告知。 至于上上個禮拜六晚上是怎么玩的,大家眾口一詞記不清楚了。后來還是趙處長等人輪番上陣,將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都拉來一一詢問,才艱難地確定了當時收到指令去推垃圾桶的人。 警方還使了詐,強調監控中拍到了這人的正臉,這位玩了通宵的本城知名商人之子才勉強承認:“對,我就是推了個垃圾桶。那天結束了,我還給關愛低收入人群基金會捐了錢呢!大冷的天,這些清潔工也挺不容易的。怎么了,我們又違法犯罪了?不至于吧,不就是給垃圾桶挪了個位置么,我又沒偷了它賣錢去?!?/br> 趙處長盯著這位富商之子,一字一句道:“垃圾桶里頭當時有個女人?!?/br> 富二代的眼睛頓時瞪得死大,旋即表達了自己的鄙視之情:“切,我就知道這幫子貨高雅不起來,那女的不會還光著身子吧?!闭f到這兒,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哎喲,那女的自覺自愿玩的吧。邱暢那事兒出來以后,好多女的都要求光著身子鉆進旅行箱里頭被帶著逛大街呢。他們倒是會玩啊,都直接從旅行箱變成了垃圾桶了。夠刺激,下次可以試試?!?/br> 趙處長面沉如水,不得不敲了敲桌子強調:“那個女人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識?!?/br> 這回富二代是真被嚇到了,一副溫香軟玉的女人軀體一旦變成尸體,那意味完全不一樣了。他結結巴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按照指令行事,我可沒有協助轉運尸體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沒有翻開蓋子看,我就是按照指令來的。就連那一身環衛工的衣服,也是邱陽他們提供的。他那兒什么衣服都有,隨時方便大家玩制服扮演?!?/br> 后面無論趙處長等人再如何詢問,這人都始終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玩游戲最重要的就是遵守游戲規則,他放下垃圾桶就按照指令去下一個地點了,根本沒有留心垃圾桶的去處。如果不是大半夜推著個垃圾桶在街上走挺新鮮的,他早就將這事兒給徹底忘干凈了。 駱遠被緝毒處跟刑偵處兩撥人輪流審問,竟然也能咬牙扛住。 他倒是承認了推垃圾桶的指令是自己發出去的,但對垃圾桶運送陳潔雅這事兒卻一問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