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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于家這兩口子的態度,看到人家夫妻吵架的時候,鄙夷得不行。原來到了他們自己身上,吵架時往對方身上招呼的詞匯還更加惡毒而下.流一些。 她沒有等待兩人吵架完畢,直接拿鑰匙開了門。樓道里頭可沒有暖氣,冷颼颼的能凍死人。 客廳中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碎碗瓷片。王汀覺得這母女倆相承的習慣真要命,吵架摔點兒什么不好,非得摔碗摜杯子的,碎片飛了一地,搞不好就扎到人的腳了。 她當做沒看見面紅脖子粗的于父,也沒注意到捂臉嚎啕大哭的于母。反正他們的女兒都能安然地躲在房間里頭置身事外,她一個外人多什么事呢。 于母放開嗓門哭了一陣,大約是沒能如愿以償吸引來勸架的人。這里不比他們在家鄉的國營廠家屬區,個個都認識,也愿意看別人夫妻吵架。這些單身的女孩子們都鎖著門,誰也沒有過來伸一下頭。 王汀估計整棟樓的人都被酷愛借醋借醬油的于母給搞怕了,能離她遠點兒是點兒。 她自顧自帶著周錫兵進屋,拿了鞋套給他換上。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周錫兵領進了自己的房間??蛷d地面上又是碎碗碎酒杯,又是油炸花生米跟二鍋頭滾了一地,實在找不到能擱得住腳的地方。 門板一合上,周錫兵輕輕撫摸了一下王汀的腦袋。他想說,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能忍耐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舍友,她都沒有崩潰,反而自如地應對著。他在心中組織了好幾次語言,想說什么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皇帝不急太監急的王小敏忍不住出聲催促:“快點說你來照顧我們王汀??!帥哥,這么好的時機,你怎么能錯過??!小兵兵,你主人好笨噢,他這樣是會注孤生的!” 王汀面色不變,伸手進口袋,毫不留情地彈了一下王小敏。這死孩子,她還要臉做人呢! 周錫比走到了王汀身邊,沉聲問:“我能幫什么忙嗎?” 王汀搖搖頭,隨手指著凳子道:“你自己坐就好。抱歉啊,今天不太方便,沒有水喝了?!?/br> 其實,她今天一早就收拾出個行李箱了,隨時都能拎箱子走人。此刻有周錫兵在,她只得又拿了兩件衣服塞進箱子中,笑著解釋道:“本來是安排我出去培訓的,結果科里頭有事兒,就又讓我留下了?!?/br> 這倒不是假話。出去培訓對他們而言,也是肥差。雖然來回路上辛苦一些,但是培訓時間可以暫時脫離工作環境不說,來回還有出差補助。蚊子再小也是rou,誰不想多掙點兒錢呢。毫不意外,總局的團委定了她去,閆主任又說到了年底,科里頭的工作離不開她,愣是將機會讓給了其他人。誰讓你會干活呢,那就老老實實干活吧。至于那些出差培訓的機會,還是留給閑人吧,反正他們也沒事情做。 王汀勾了勾唇角,將最后一條圍巾塞進了箱子中。既然閆主任這么會安排工作,那就由他自己承受工作的結果吧。她拎起了箱子,朝周錫兵微笑:“走吧,我沒多少東西?!?/br> 書桌一直在邊上安安靜靜地聽王小敏說今天的驚魂經歷,一見王汀將王小敏揣回口袋里頭,忍不住小小聲地念叨了一句:“王汀,你什么時候回來啊。壞人會不會到這兒來?” 可憐它的聲音都嚇得顫抖了,卻不敢提起它也想暫時離開避風頭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王汀對這張書桌總有種說不清憐惜之情。她摸了摸桌面,咬牙問周錫兵:“那個,你家主臥室里頭能放桌子嗎?它,嗯,我還得接著給它凈化?!?/br> 周錫兵微微皺了下眉頭,眼睛盯著書桌。小桌子在警察的目光下瑟瑟發抖,覺得羞愧極了,這個警察不喜歡它,它被嫌棄了。王小敏在旁邊企圖安慰書桌:“你別難過,帥哥只是,嗯,只是比較嚴肅而已?!?/br> 嚴肅的警察抬起了頭看王汀,輕聲道:“你還需要給它凈化多久?要不,把它送到寺廟里頭去吧?!?/br> 從接受王汀能通靈的事實開始,周錫兵覺得自己的唯物主義價值觀已經散了一地了。既然是通靈沾染的晦氣,那自然是放在寺廟里頭做法事比較好。 王汀尷尬地搖搖頭:“不用。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既然答應了它,就不該隨便毀約?!?/br> 周錫兵抿了一下嘴唇,點點頭道:“可以,將它放在陽臺上就好?!?/br> “太冷了?!蓖跬娬{,“等明天早上出太陽吧,出太陽時我再搬桌子去陽臺?!?/br> 周錫兵的眉頭又有聚攏到一起的趨勢,然而王汀已經拖著行李箱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面。他蹙額,最終還是扛起了書桌。 兩人一出房門,原本還在小聲抽泣的于母立刻瞪圓了眼睛:“你們想干什么?這是公家的東西,里頭的一張桌子一張板凳都是公家的,你別想搬走!” 王汀實在不耐煩跟這家人起口舌之爭,面無表情地回敬:“桌子是我的,當初兩間房一張書桌,你們女兒立刻占了有桌子的那間。不信的話,你們自己去問于倩?!?/br> 于倩的父親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打著酒嗝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啦?這里頭的所有東西你都不能動,給我留下來?!?/br> 書桌嚇得不輕,一個勁兒地喊王?。骸安荒芰粝挛?,他們說本來你的房間里頭正好缺一張桌子,現在齊了,省了他們再去掏錢買?!?/br> 王汀快被這家人給氣樂了。周錫兵扛著桌子往前走了幾步,冷笑道:“這桌子是重要證物,你們確定是公家的?” 于家夫妻剛從警察局出來沒多久,膽氣兒卻一點都不差:“怎么著了,又成了證物。敢情你們警察看上了什么,什么就是證物了?革命先輩人民警察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陳師傅喊著:“怎么了,這又是,你們兩口子歇會兒成不?我這一棟樓里頭住著的都是未婚小姑娘。有些話你們有臉說,人家小姑娘可沒臉聽?!?/br> 于母像是找到了外援一般,立刻開了房門,指著周錫兵肩膀上的書桌道:“陳師傅,你看看,這是在公然挖社會主義墻角,偷公家的東西呢!警察就了不起了啊,警察專門欺負我們這種老實本分的小老百姓!” 陳師傅牙疼一般地咧起了嘴巴,連著太陽xue都跟著突突直跳。她擺擺手:“行了行了,這桌子我有印象,王汀前段時間才從外頭搬進來的。這里頭有多少東西都是有數的,不會丟?!?/br> 于母一直受到了現在的氣像是終于找到了發泄口一樣,哪里肯放手,非得拉著陳師傅看自己女兒的房間:“你看看。你不能當這種老好人??!多少國有資產就是這樣稀里糊涂流失掉的。偷公家的一根針都是偷,別說是一張桌子了?!?/br> 于倩正在書桌前玩手機,被自己母親冷不丁開了房門,既惱火又不好當著陳師傅的面發作,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