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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多強的自信??! 王汀露出個擔憂的神色:“是啊,昨晚我都嚇壞了,我怕她大出血就這么走了。我壓根就沒想到是那樣?!?/br> 她話留了半截子,沒繼續說下去,朝于倩的父母點了點頭,去衛生間洗漱了??蛷d里頭,于倩的父親還在抱怨:“你看看,你回來都不去房間里頭看看我們倩倩。還是住在一起的同事呢,難道不該跟親姐妹一樣嗎?” 你們家親姐妹等同于任勞任怨的老媽子??!王汀出了衛生間,一句話沒說,直接上廚房燒水喝。廚房的煤氣灶上燉著湯,聞著味兒像雞湯。于倩母親立刻跟著進廚房門,訕笑道:“那個,小王啊,雞湯里頭加了藥材,你不適合吃的?!?/br> 王汀笑了笑:“阿姨,我醫學碩士。另外,我不愛喝雞湯。謝謝您啊?!?/br> 房門合上以后,王小敏才發出一聲“活久見”的喟嘆:“天啦!我終于明白于倩是怎么長成這樣的了。果然孩子是父母的翻版?!?/br> 王汀往床上一躺,用力伸展著四肢,然后爬起床來拿手機翻看公考寶典。這一次如果能鬧起來的話,選調估計得經過筆試跟面試的正規流程了。她不能讓自己爭取來的機會砸在手里。 王小敏不能看動畫片了,有點兒傷心,小小聲地嘟囔:“王汀,你沒必要這樣拼的。如果是考試,蔡敏更加不是你的對手?!?/br> 桌子乖乖地立在墻角,小心翼翼地駁斥王小敏:“王汀這樣才對呢,就是應該不斷學習?!?/br> 看寶典刷題的人連忙安撫桌子:“對不起啊,我得做題了。不能讓你跟王小敏聊天了?!?/br> 桌子立刻強調:“沒關系,學習才是要緊事?!?/br> 可憐一心奔著動畫片的王小敏立刻傷心了。討厭,它不該讓王汀將小桌桌搬回來。王汀愛學習,一定會喜歡小桌桌不喜歡它了。 王汀哭笑不得地彈了下王小敏,這小東西,就跟個小孩子一樣,還會吃醋爭寵,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周錫兵的電話來的時候,她笑得連清了幾下嗓子才能說出話來:“喂——” 周錫兵似乎沒有想到她情緒這樣歡快,笑了起來:“嗯,你心情不錯就好。樓頂上的發現,我已經匯報給市局領導了,他們會持續跟進。你到家了沒有?” “已經回房間了?!蓖跬Q了個姿勢,背靠在有她擺放床頭的HelloKitty上,“你呢?現在忙完沒有?” 周錫兵的身后傳來了背景音“老實點兒,別想狡辯!”,王汀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吧,你忙去吧?!?/br> 她電話沒掛,一墻之隔就傳來了碗掉在地上的聲音:“我不吃!”然后是旁邊人勸解的聲音。 周錫兵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不和諧的音響,微微皺眉,開口詢問:“怎么了?” 王汀嘆了口氣,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始末:“于倩昨晚流產了,今天她父母過來照顧她?!?/br> 她話音剛落下,房門就被敲響了。于倩的父親在外頭喊:“創口貼,快點兒拿創口貼過來?!?/br> 王汀沒開門,直接隔著門板喊:“我沒創口貼?!?/br> “哎,你這姑娘怎么這樣講話呢?你不是醫生嗎?你怎么會沒有創口貼?” 王汀簡直要被這人給氣笑了:“我沒開藥店,這兒也不是藥店,沒有創口貼?!?/br> 于倩的父親還要發火,她母親過來將丈夫拉走了:“好了好了,老于,現在的小姑娘就是這樣,你還以為是我們那時候呢。行了行了,別浪費口水了?!?/br> 王汀將房門又反鎖了一道,長長地吁了口氣,刷題刷題,她一定要考上設備科副科長的位置。狗眼看人低,只有位置比她高,才能壓得住這種人。 王小敏乖乖地將屏幕調整到了護眼模式,小小聲道:“王汀,你是舍不得我們,所以才不辭職的吧。中午我看到你跟同學的聊天了,他們還叫你去他們的醫院?!?/br> 王汀摸了摸王小敏,笑了:“那你要乖一點,不然我就被你氣走了?!?/br> “不要?!蓖跣∶粼谄聊簧先鲋』ɑ?,“相機姨跟王小花都說了。如果跟你一樣能做事會做事的人都走了的話,單位會變成什么樣子?制定政策監管行業的單位全都由關系戶把持了,那么這個行業就徹底毀了。人都會為自己的立場發聲的,能發聲的人都會代表自己身后的群體。如果到了被他們全部把持的那一步,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呢。所以你不要走,你要升到更高的位置上,這樣你才能做更多的事情?!?/br> 王汀哭笑不得地摸著王小敏的腦袋:“好,那你乖乖的,不許吵,知道不?” 相類似的話,第二天傍晚下班后,王汀在同一批進單位的研究生聚會時也聽到了。他們不能慫,這回一定要爭個說法。萬事開頭難,開了這個頭,以后就有據可依了。 雖然外界總是嘲笑公務員就是為了找個地方混吃等死??伤麄儗W了那么多年,過五關斬六將考進來也都有自己的職業理想。王汀覺得這是一種經常遭到嘲笑的精英意識,自覺對社會負有更多的責任。盡管他們自己都經常自我解嘲,但那點兒熱血始終藏在他們心底。 一批人中年紀最大的余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以前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時代發展到現在,這話落在我身上,其實是一個意思。要么改行,要么想辦法為我們自己爭取權利。沒人會管我們的。好位子,都是給有背景的人留著的。他們吃不完的,才輪到年紀大的?!?/br> 旁邊一個姑娘嗤笑出聲:“算了吧,有關系的老同志才是老同志,否則還不是一樣邊緣化??纯此麄?,我都能看到自己三十多年后的人生?!?/br> “所以這次不能就這么算了。以后忽悠我們成習慣了,那我們才真是完了呢。噢,現在局長答應我們下一批解決。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個領導一個政策。等到換屆了,又是另外一個說法了?!庇嗬谔嵝汛蠹铱次⑿湃?,然后拿出了一張紙,“你們要是有什么意見,現在提,我們定好了打出來,再聯名提交?!?/br> 桌上的菜肴沒幾道,大家也沒什么心思吃飯,全都一邊看一邊討論起來,加以補充。余磊問到王汀的時候,她搖搖頭:“我沒意見。你一來就在局辦,情況比我們清楚。我們不是無理取鬧,我們甚至連完全合乎規章的逐級晉升都不敢想了,我們就是要爭取一次公平的機會而已?!?/br> 其他人補充了兩小點,然后余磊手寫補充完整后,招呼王?。骸白甙?,女同志代表,跟我一塊兒去,成不?” 王汀抬起頭,微微一笑:“行啊,有什么不成的?!?/br> 兩人走出飯店門口的時候,余磊才露出個自嘲的笑來:“好了,我承認我使壞。反正咱倆都是完完全全能出去端技術飯碗的。再不濟,你能找個醫院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