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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便蠢蠢欲動。汽車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詢問手機:“我們不會去危險的地方吧,他們會不會有槍?打到身上會很痛的!” 王小敏深切地鄙視著哆哆嗦嗦的汽車,這家伙竟然敢趁著上石子路的時候發抖:“這算什么??!阿奇家的汽車都被打癟了都沒吭一聲?!?/br> 王汀想到林奇那輛到現在還丟在4S店里頭,連修車師傅都建議不如重買一輛算了的寶馬7系,立刻識相地逼迫自家手機閉嘴。那輛車不是不疼,而是她跟王小敏都聽不到私人轎車的哭泣。 廠房附近冷冷清清。路上還是塵土飛揚,汽車開過去不停地咳嗽著。兩人下了車,盯著廠房門看了片刻,沒有聽到一點兒動靜。周錫兵的口鼻間呼出了一團白霧,解釋道:“市局跟當地警方都仔細搜查過了,沒有發現尸體的痕跡?!?/br> 王汀點了點頭,她并不指望藏尸地點會這樣輕而易舉被發現。畢竟這個聚眾賭博吸.毒的窩點,人員構成相當復雜。不管怎么說,死亡這個概念對大部分人而言,還是相當嚴重的。尸體被輕易發現的話,很可能泄密,繼而引來警方的調查。 大門緊閉著,周錫兵看了眼旁邊的環境,然后將一塊石頭挪到了墻角,估計了距離便踩著墻翻身進去。他叮囑王?。骸澳慊剀嚿献?,我在里面走一圈看看有沒有新發現?!?/br> 話音剛落,王汀的腦袋已經冒出了墻頭,她朝周錫兵伸出手:“拉我一把,我不太敢跳?!?/br> 周錫兵一愣,伸出了胳膊。王汀借力,被他半抱著總算踩到了實地。 周五晚上太過于慌張,她沒能細細尋找廠房里頭的固定資產。這兒雖然廢棄了很久,但如果最早是村集體的廠房,說不定還有些固定資產留下了。 她的姿態十分坦然,握住周錫兵的手跟松開時都沒有什么情緒變化。從墻上下來時,她的長發拂到了周錫兵的臉上,還沒有等他來得及反應,頭發已經滑落開來,只有一點淡淡的清香從他鼻端掃過。 周錫兵再抬頭看她時,王汀的目光已經挪到了廠房上,她正眉頭微蹙,似乎在凝神感受著什么。天色灰蒙蒙的,預示著夜晚的降臨,晚風將她的頭發吹亂了,她也毫不在意。 手機藏身在口袋中,細聲細氣地喊著:“有沒有誰能聽到我說話???誰是固定資產,出來跟我聊會兒天唄!” 廠房里頭空蕩蕩的,只能聽到寒風吹動門板發出的聲響。王汀沿著水泥路面朝前走,這間廠房就像個大倉庫一樣,前后空地上栽著幾棵樹,葉子快要掉光了,顯出了寂寥的凄涼。樹干有部分讓旁邊的燒烤架子熏黑了,看上去愈發慘淡。如果她能聽到樹木的聲音的話,也許她的耳朵里頭現在是喊疼的哭聲。 手機有點兒沮喪,委委屈屈地跟王汀匯報:“它們都不理我哎,好像沒有固定資產在?!?/br> 這也不是沒可能。也許廠房建好了以后,工廠沒有開工就沒下文了。只要它們還沒有錄入固定資產的賬中,就不能完全被當成固定資產管理。王汀腳步不停,繼續往里面走。 周錫兵見她表情嚴肅,只緊緊跟著,沒有開口打擾。他不清楚通靈的講究,但跟緊點兒總是沒錯的。 廠房里頭被翻修過了,房間布置得頗為豪華。王汀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扭開了門把手,看到了不少音響彩電之類的家電??上鼈兌汲聊?,沒有任何一件回答王小敏的提問??磥?,這些都是私人購置,不是作為企業模式管理的。 王小敏的喊聲愈發有氣無力起來,朝王汀發出了抱怨:“這么大的廠房,就沒有一件固定資產嗎?真是討厭啊,好無聊,都不陪我說話?!?/br> 它的怨懟剛落下,廠房的角落里頭響起了一陣細弱的聲音:“你是誰?為什么要找我說話?” 王汀驚訝地循聲望去,角落里頭丟了張破舊的桌子,應該是一張雙人課桌,灰撲撲的,極為不起眼。這張課桌原本是村小學的,后來稀里糊涂被搬到廠房里被鎖起來了。它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這兒的門又開了,然后重新裝修的時候,人們原本說要將它劈了當柴燒,也沒了下文。 “就是外面的燒烤架子??!我都嚇死了,幸虧警察把他們給抓走了?!弊雷与m然年歲不小了,但是長期獨處,有點兒孩子氣的天真,“你怎么能聽懂我說話???你是不是帶我回學校的?以前坐在我旁邊的小男孩說要考大學,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畢業了?!?/br> 王汀伸手摸了摸課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村小學早就合并了,哪里還有什么學校給這張破舊的桌子去。只是村里頭的賬目大概有些亂,早該下賬的東西竟然還掛在賬上,所以這張桌子依然算是大批量購置的固定資產之一。 桌子沒有等到回答也不生氣,老老實實地回答了王汀所有的提問:“他們到這里吵了好久了,我都被震得快要塌了。屋子里頭的味道很難聞,然后就有很多人跑來跑去,一直會鬧到天亮,非常煩。尸體?啊,你說死人啊,我沒有看到。他們在這里跳舞,然后滾來滾去,不過好像都是活的?!?/br> 王汀轉過了頭,朝周錫兵搖了搖頭:“這里的靈沒有看到尸體,也沒有看到誰挖坑掩埋什么?!?/br> 周錫兵看了她一眼,催促道:“嗯,那我們走吧?!?/br> 桌子失望地嘆了口氣,輕聲呢喃:“你要走了啊。王小敏,你的名字真好聽。你以后還會過來嗎?” 王小敏的屏幕震動了一下,它在對手指,小心翼翼地看著王?。骸白雷雍每蓱z啊。它好孤單啊。王汀,我們能不能帶它回家???” 王汀伸手敲了下王小敏的腦袋,咬咬牙,看周錫兵:“這張桌子我能搬走嗎?” 周錫兵皺起了眉頭。她只得硬著頭皮鬼扯:“那個,我需要幫它凈化。嗯,它沾了很多不太好的氣息,我得幫它凈化?!?/br> 廠房里頭一時間沉默了下來,周錫兵像是在沉吟,王汀則努力保持住微笑不退縮:“你看,明顯這張桌子不值什么錢,而且桌子的主人也不是這間廠房的管理者?!?/br> 警察還沒有發話,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嘩啦啦”的鐵門搖晃聲。幾個形象非主流的年輕男人大踏步地朝廠房走。他們顯然沒有想到里面還有人,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其中一人剛開口“艸”的時候,另一人見了周錫兵立刻變了臉色,驚呼出聲:“警察!” 外面的喧囂聲不斷,車載音響發出了振聾發聵的聲響,紅男綠女們搖搖晃晃地往廠房里走?!熬臁边@兩個字的威懾力讓這些人斜著眼不敢跟周錫兵對視,卻也不肯掉頭離去。 最早發話的那人大約是見同伴多了,膽子也大了起來,梗著脖子沖周錫兵喊:“怎么,我們一沒嗑藥二沒賭錢,就聚在一起開派對,沒礙著誰的事情吧?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