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未必能參與進去，更別提主導這個世界的歷史發展了。

楚長酩嘆了口氣：“晨曦，你真覺得我能阻止蘭德爾戰爭嗎？”

晨曦冷淡機械的聲音一如既往：“當然，先生?！?/br>
楚長酩苦笑，他翻了個身，順手把本子塞進枕頭下面。他躺平在床上，感覺渾身都難受。他說：“我甚至連查勒都救不了，怎么救蘭德爾?！?/br>
晨曦說：“您未必救不了查勒?！?/br>
楚長酩說：“我不知道”他頓了頓，又說，“還有孩子?！?/br>
晨曦沉默著，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過了會，它猶豫著說：“您很為這個孩子擔憂嗎？”

“當然?！?/br>
“他注定活不下去?！背筷乜陀^地說，“您不應該糾結于這一點?！?/br>
“因為他注定要死？他還沒能看到這個世界，就已經”楚長酩尖銳地反問，然后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抱歉，我……”

“楚先生，您需要休息?！背筷卣f。

楚長酩沉默，他看了眼時間：“好吧，睡一個小時?！彼Z氣疲倦，又說，“晨曦，你看我現在這個狀態等會給我解鎖一下精神海吧，我不想上床?！?/br>
晨曦說：“您會想的?！?/br>
楚長酩呆了呆，他不得不繼續說：“列爾的孩子才一個月，我也不能和他上床啊?！?/br>
晨曦沉默了一下，然后說：“就這一次?！?/br>
楚長酩應了一聲，嘴角彎了彎。他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晨曦說：“您剛剛吃了糖，還沒刷牙?！?/br>
楚長酩哦了一聲，恍若不覺。

下一秒，晨曦刺了刺他的精神海，硬生生把楚長酩叫起來。楚長酩苦著臉去刷牙，然后慢吞吞地回床上，把自己蜷縮起來。

等他睡熟，伏野走過來，為他掖了掖被子。他目光專注地望著楚長酩，然后掩下眸光，仿佛忠心耿耿的守衛，站在楚長酩的床邊。

盡管楚長酩只說要睡一個小時，但是直到諾里斯三世和格列蘭元帥到來，楚長酩才從床上爬起來。

他打了個哈欠，像是完全不顧及自己形象了，晃晃悠悠地走進浴室，出來之后又是溫柔優雅的青年。

伏野給諾里斯與列爾西斯準備了一些茶點，楚長酩坐在他們對面，說：“你們好?！?/br>
睡了一覺，他心情好多了，至少沒那么壓抑了。

格列蘭元帥的面色向來冰冷，此刻也不例外，與他身邊嬉皮笑臉的兄長形成鮮明的對比。

比起情況穩定的諾里斯三世，列爾西斯的樣子一看就顯得十分憔悴，他唇色淡淡，冷淡地說：“您是我孩子的父親?！?/br>
“是的?！?/br>
格列蘭元帥目光冷冽，他說：“證明？”

楚長酩像是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盡管這個笑容很快消失，但是格列蘭元帥還是蹙眉，感到了些許被冒犯。

楚長酩說：“因為不會有別人做得到?！?/br>
諾里斯挑眉，列爾西斯目光幽深。

“一個高階位的alpha，和一個幾乎失去生育的omega?！背L酩微笑著說，“我擁有切雅的血脈，所以只有我做得到?！?/br>
“切雅血脈已經失蹤了千年?！敝Z里斯陳述著事實，“我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相?！?/br>
楚長酩驚異地瞧了他一眼，他說：“所以昨天……”你還能接受？

諾里斯老臉一紅，咳了一聲，遮遮掩掩地說：“我也不虧?！?/br>
你還不虧？那我也不虧。楚長酩心想。

格列蘭元帥皺著眉把話題拉回正軌：“我們需要一個證明?！?/br>
楚長酩一笑，說：“那么，你們可以找個人來給我做測試?！彼粗@兩個驚訝的男人，“查過我的測試指標，對嗎？不過”他偏了偏頭，笑著說，“規則總有些漏洞?！?/br>
諾里斯說：“行吧，我找一個來?！?/br>
楚長酩心想，希望這一個就是凱爾默，不枉他把話題不著痕跡地引過來。

查勒畢竟身份特殊，楚長酩沒法直接向諾里斯三世提出請求，只能迂回地通過這種方式來和凱爾默見面。

諾里斯三世點開光屏，又對列爾西斯和楚長酩說，“列爾，你的狀態不太好伊恩，先來一場精神疏導？”他猶豫著對楚長酩說。

“當然可以?！背L酩笑著說。

他坐到列爾西斯身邊，諾里斯把準備好的精神力傳感器遞給他們，然后就帶著其他人暫時離開。

列爾西斯沉默地戴好精神力傳感器。楚長酩應該說一些話來調節一下氣氛，但現在的他情緒并不是很好。

他最終還是說：“元帥閣下，您可以放松一點?！?/br>
列爾西斯看了他一眼，然后忽然說：“你是我的向導?！彼曇粲行┑?，但楚長酩聽得清清楚楚，“我記得你?！?/br>
楚長酩怔住。

列爾西斯繼續說：“有一些記憶破碎的，但是我能記得一些戰場、救援、戰斗、逼不得已的哨向綁定，我就是那個時候懷孕的，是不是？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失去這段記憶，但是……”

“列爾，”楚長酩的態度也放松了一些，語氣變得親近，他抱住列爾西斯，叫著他，“放松點，別擔心?！?/br>
楚長酩思考了一瞬，大概明白為什么列爾西斯能恢復一些記憶。

這個男人本就是焚宙星系最為出眾的哨兵，擁有極為強悍的精神力，而上個循環楚長酩又為他做了一段時間的精神疏導，緩解了他的精神海污染。

能恢復記憶，是理所應當的。

列爾西斯的身體在他的懷里慢慢放軟，他輕輕地嘆氣：“我感到你的氣息很熟悉?！?/br>
楚長酩試探性地親吻他的面頰，然后溫柔地親吻他的唇瓣。男人沉默地接受著。

“你知道的，對不對？”列爾西斯的眼睛近距離地凝視著楚長酩，“你知道一切?！?/br>
楚長酩把額頭抵在列爾西斯的額頭上，他苦笑著嘆氣：“當然但是，列爾，我不能告訴你?！彼f，“我不能把你扯進來?！?/br>
準確來說，他曾經詢問過晨曦，關于是否能告訴其他人真相。

晨曦的意思是，這是絕對的禁忌。

楚長酩不能把真相告訴別人。他們可以自己發現真相，譬如記憶正在慢慢恢復的列爾西斯，他最后會發現世界在重置，但如果他不像楚長酩一樣找到晨曦，他不會知道，這是因為整個焚宙星系因為千年后的來客，陷入了一場拯救蘭德爾的計劃。

之所以如此，按照晨曦的說法，是因為他們穿越時空的事情不能被人知曉，否則一旦被本世界的法則、命運、秩序、神靈——隨便稱之為什么——注意到的話，他們會被踢出這個世界。

而楚長酩不一樣，楚長酩本身就是域外來客。

當然，另一方面，拋開這些不科學的因素，對于啟明星計劃的推進，晨曦顯然有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