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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將太子拖入泥沼的利器。 如果說,方才的真相已經讓周帝心灰意冷。那這句話,無疑像一片肅殺之氣席卷而來,使得他本就寒霜凝結的內心,從此寸草不生。 “陛下,在楚王心中,定然希望太子能夠登上皇位,如此一來,他便可借血緣之親染指整個大周江山。也正因如此,燕王作為他的絆腳石,作為大周江山的守護者,就必須得死。楚王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 程金枝的話如同五雷轟頂,徹底擊垮了周帝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線,讓他猛然扶住龍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可眼眶竟然漸漸地濕潤了。 “程金枝,本宮早該殺了你!” 而就在這時,隨著殿門被人猛然撞開,只聞一聲尖銳凌厲的女聲猝然響起。 一時間,只見無數身著盔甲的禁軍從大殿中魚貫而入,很快就將周帝在內的所有人都團團圍住。 而為首之人,正是早已在殿外久侯多時的趙皇后。 雖然岑風立刻拔出佩劍護在周帝之前,卻也深知光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平息叛亂,護任何人周全。 這個時候,能救周帝,能救大周江山的,恐怕只有領兵在外的高珩了。 “皇后,你想干什么?” 周帝半倚在龍座上,眸寒如霜地瞪著趙皇后,已然意識到整個皇宮都已經被太子一黨所控制。這大殿之上的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已經是太子一黨的甕中之鱉。 想到此處,他松動眼神,竟然忍不住神情悲涼地自嘲而笑。 “陛下,臣妾是來替陛下整治朝綱,清除jian佞的?!?/br> “你…你想造反?” 面對趙皇后鎮定自若,理直氣壯的回答,周帝顫抖著嘶聲怒喝,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臂。 可恍惚間,卻覺眼前趙皇后那險惡可憎的嘴臉,突然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第五百二十七章 驚天之秘 “臣妾不敢?!?/br> 望著周帝眼中透出厲芒錐刺,趙皇后微微欠身,臉上卻并無往日的忌憚與恭敬之色。 “只是陛下已經年老,也是時候該退位讓賢。只要陛下能讓琛兒繼承皇位,不再插手朝政,臣妾保證定能讓陛下功成身退,在宮中安心平順地頤養天年?!?/br> “皇后,朕待你不薄啊,你可當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盤棋呀。沒想到,原來朕也早就是你,和楚王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了?!?/br> 聽到周帝冷笑著提及算作她生命中最大屈辱的那個男人,趙皇后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角,顯然也知道在這件最無可恕的事情上,自己終究是愧對于他。 然而她深知事已至此,自己已經再無回頭之路,任何人事,和他兒子的安危與皇位比起來,都可以狠心決絕地舍棄。 “陛下龍體欠安,還是早些回宮休息吧。這些人,臣妾自會替陛下料理善后?!?/br> 她收斂神色,秀眉一挑,刻意避開周帝凌厲而痛心疾首的眼眸,回神間,卻瞥見一個熟悉卻令人無比意外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 “今日的太極殿,還真是熱鬧啊?!?/br> 說話之人竟是久未入宮的蒞安侯趙信之。 只見他一身素色常服,步履平穩地步入殿中,不緊不慢地朝著周帝躬身行禮,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早有預料,一如往常那樣從容不迫。 而看到趙信之的猝然出現,趙皇后眸光一凜,臉上立時流露出了濃重的擔憂之色。 “趙侯爺,你不在侯府閑情逸致,這個時候跑來湊什么熱鬧?” 隨即語氣冰冷地對著周圍的禁軍發號施令道:“來人,送侯爺回府?!?/br>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些原本應該聽令于趙皇后的禁軍全都無動于衷,竟沒有一個人出來執行命令。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 見本來志在必得的局面開始變得無法掌控,趙皇后眉間一緊,頓時花容失色,整個人都變得急躁不已。 “清嘉,我早就勸過你,凡事不要做得太絕,要記得給自己留條后路?!?/br> 而面對趙皇后的急迫和驚恐,趙信之卻只是淡淡一哂,原本迷霧籠罩的眸子散去氤氳,透出了一道冰冷凜冽的寒光。 “當初陛下有廢儲之心,我出面求情時,你我兄妹之間已經恩盡于此,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多行不義,咎由自取?!?/br> 他話音剛落,大殿之上的禁軍隊伍全都突然倒戈相向,反而對著趙皇后和太子劍拔弩張。 原以為趙信之和趙皇后既為兄妹,自然會沆瀣一氣,然而短時之內這樣接二連三的反轉,無論是程金枝抑或是其他人,憂心之余,更覺得一頭霧水。 “你們這些叛徒,你們想干什么!違抗本宮命令者,本宮全要你們人頭落地!” “舅舅,只要侄兒一坐上皇位,這大周往后便是我們趙家的天下了,您可萬萬不能糊涂??!” 但此時的趙信之并沒有再去理會趙皇后和太子的躁動不安,只見他冷冷一笑,繼而調轉目光,直直地投向了眼前已經面色如雪的周帝身上。 “陛下,釀成今日這樣禍亂江山的局面,陛下可曾想到?又可曾感到后悔?” “趙信之,你今天來,不是為了只想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吧?” “陛下,昨夜,老臣又夢見承兒了?!?/br> 趙信之自言自語地說著,目光微凝在空氣中虛無的一點上,似乎投入了某段滿是傷痛的回憶之中,眼角流下了一絲悲涼的神采。 而這個在程金枝聽來無比陌生的名字,卻讓龍座之上的周帝氣息一滯,眸光震顫。 “他遍體鱗傷,渾身是血,俯首在地苦苦求饒。他還那么年輕,他根本不想要什么功名利祿,一心只想回家,可身后那些追殺他的兇惡之徒,卻還是不肯放過他?!?/br> 趙信之口中的“承兒”,是他唯一的兒子趙承。 十八年前,趙承受周帝之命被派遣前往衢州鎮壓番族亂黨,卻慘遭亂黨余孽屠殺,回到京城之時,已是一具沾滿血污的冰冷尸體。 從此以后,他便開始淡出朝堂,不問朝政,也再沒有在人前提及自己英年早逝的兒子。 雖然日子過得看似悠閑清靜,卻不免讓人覺得有一種喪子之痛下那孤單寂寥的悲涼。 高珩當時正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