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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侍女走進來打斷了她紛飛的思緒。 緊接著,只見元鵬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有一點著急。 “熹兒,聽說你在找我?出什么事了嗎?” “皇兄,我可是午時就派人去找你了,你現在才過來,太子別苑那兒的酒有那么好喝嗎?” 元熹公主收起眼角的留戀之色,沒好氣地瞪了元鵬一眼,走到桌案旁一甩衣擺坐了下來。 而聽到元熹公主提及自己去太子別苑一事,元鵬眼中極快地閃過了一絲警覺之色。 隨即不緊不慢地走到元熹公主身旁坐下,語氣無奈道:“哎呀,他怎么說也是大周的太子,將來可是要繼承皇位的,不能輕易得罪。他既然請我去,我也不好推辭,也就隨便去坐了坐,閑聊了幾句,也就當是故人敘舊了?!?/br> “故人敘舊?”元熹公主聞言眼波流轉,故意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對啊,我記得皇兄你當年和這位太子時有過交情的,四年前去渡風關與我們談和的人,不就是他嗎?而當時帶兵鎮守在那兒的,也就是你皇兄你啊?!?/br> 聽元熹公主講得漫不經心,元鵬便跟著點頭應允道:“是啊,所以我們也算是舊相識了?!?/br> “那你們都講了什么呀?”元熹公主很是好奇地湊近元鵬,秀眉微蹙,“我可聽說這個太子城府頗深,為人陰險,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咱們還是小心些好?!?/br> “既然是故友敘舊,講得自然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寒暄之言?!痹i不以為然地輕飄飄道,“如今周楚兩國剛剛締結秦晉之好,就算他真的對我們大楚心懷不軌,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你放心吧,該防著誰,哥哥知道?!?/br> “他特地請你去他的別苑,難道只是為了寒暄,我怎么就不相信啊?!?/br> 見元熹公主收緊瞳孔,眸色銳利地盯著自己,元鵬目光一閃,隨即一臉認真地正色道:“熹兒,這里是周國,是別人的地盤,而我們兩人可是親兄妹,你覺得我有必要瞞著你嗎?況且從小到大,我又何曾有騙過你什么?” “當然有啦,你別忘了這一次,是你可和父王聯合起來騙我!” 元熹公主一拍桌子,故作氣憤地攥起拳頭朝元鵬揮了過去,卻被他輕而易舉地躲過,語帶安慰地賠笑道:“哎呀,我后來不是良心發現告訴你了嗎?還替你在暗中動了手腳,你現在不是已經如愿以償地抱得如意郎君了嗎?” “他本來就是我的?!?/br> 元熹公主一臉得意地勾起唇角,沉吟片刻,她便調轉臉色,假作不解地看向了元鵬。 “對了皇兄,其實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問,四年前那件事,我們愿意撤兵還朝,真的是因為這個太子以萬兩黃金作為見面禮的緣故嗎?” “是啊,若非他當時主動獻殷情,我們未必肯如此干脆就撤兵?!?/br> 元鵬下意識地答了一句,突然抬起眼簾看著元熹公主疑惑道:“誒熹兒,我記得你對這些事情從來都是不感興趣的,我當時跟你說的時候你還嫌無聊呢,怎么現在反倒主動問起我來了?” “因為,今天那位燕王妃親自來長陽宮找過我?!?/br> 元熹公主眼神松動,待再次聚攏目光時,看著元鵬的眼神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而她為的,就是這件事?!?/br> 第三百一十五章 迷霧重重 “我讓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樣了?” 燕王府后院的書房內,高珩將手中的毛筆擱置在硯臺上,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沈均。 “回殿下,據宮里的眼線來報,四天前,魏延確實單獨入御書房見了陛下,而在這之后,尚書府外就有屠靈司的人一直在盯梢,而戶部的主司的職務也都暫時交由了戶部侍郎張謙代理,看來他一定是在太子的教唆下,和陛下說了些什么?!?/br> “一定是關于賑災官銀的那件事,只是不知道,他和父皇是怎么說的?” 高珩語氣平和地說著,眼中霧氣彌漫,讓人難以窺探他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 他之所以在人前對此事表現得漠不關心,一來是想讓太子放松警惕,以為自己對此案所知有限,好多爭取一些時間想出應對之策。 二來,也是不想讓原本就思慮過重的程金枝知道燕王府當下的處境,徒增她的煩惱和擔憂。 正思索著,就見沈均神情疑惑道:“殿下,這件案子一直都是岑長司在負責,想必他手中所掌握的線索一定多于我們,殿下為何不直接去找他呢?” “岑風畢竟不是我們的人,他的立場也只會父皇而設,為人處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則,他若是沒有主動前來,就說明他不想告知此事,又或者時機未到,暫時先不要去打擾他?!?/br> 高珩若有所思地擰起眉角,沉吟片刻,隨即眸色微轉:“對了,上次你說金枝在漱玉閣遭到徐如煙為難時,是岑風出手為她解圍的?” 沈均聞言點頭道:“沒錯,據說岑長司當時當場抓到真兇,替王妃免除了嫌疑,漱玉閣很多人都是親眼所見,所以即使徐閣主有心為難,一時也是束手無策?!?/br> “可是金枝至今也對此事只字未提?!备哏裱劢橇髀冻隽艘唤z嚴峻之色,“我本來以為她是怕我會擔心才刻意不說,但如今看來,可能是因為岑風私底下和金枝說了些什么,而他們并不想讓我知道。這幾日我總覺得,金枝有什么事在瞞著我?!?/br> “屬下不太明白?!鄙蚓行┎唤獾貏恿藘上卵劢蓿骸搬L司平素和王妃交集并不多,是什么樣的事,他會和王妃說,卻不與殿下您說呢?”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大概是我想多了吧?”高珩抬手輕按額頭,繼而對沈均囑咐道,“你記住,關于此案的任何事,都不要在金枝面前提起,如果她問起,你知道該怎么說。我只想讓她做個局外人,安心養胎,別再有任何的心理負擔?!?/br> 見沈均認真地應了聲,高珩輕嘆一口氣,深邃的眼眸中霧氣更重,聯想到程金枝在自己面前所表現出的種種反常之舉,心中不由更加覺得,她有事在隱瞞自己。 但是當著沈均的面,他還是收斂神色繼續道:“不過按照太子的個性,他一心想將我鏟除,既然已經讓魏延做這個替罪羊,卻到現在都按兵不動,也沒有在父皇面前提及此事加以煽動,倒是讓我有些意外?!?/br> “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