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地朝后院走去，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顯出嬌羞之態，看得程金枝都替她尷尬不已。

    “你認識那個丫鬟？”

    “她不是丫鬟，她是程府的三小姐?！?/br>
    “三小姐？”高珩一臉嫌棄地望著程金枝漸行漸遠的背影，“這么說她是程大人的女兒？”

    “沒錯，殿下將她誤認為丫鬟也不奇怪，其實我也不明白，干爹待她，為何會與其它子女有如此天壤之別?！鳖櫤遢p輕地嘆了口氣，眼眸低垂，“她明明是個那么善良堅強的姑娘?！?/br>
    “看來我們的顧少主對這位三小姐，似乎贊賞有加?！?/br>
    顧寒清微微側目，望著程金枝遠去的方向展顏一笑，卻并未答話。

    此時，正院的戲臺上戲班已撤，正要準備下一出劇目。高珩是上賓，又不喜多與他人打交道，因此單獨落座在離人群稍遠的亭子中。

    “蒞安侯，蕭太傅，林尚書，李尚書，陳將軍…這些人皆與程大人交好，可相互之間的座位卻離得很遠?！备哏衿届o地往杯子里斟滿了茶。

    “殿下覺得，他們是有意掩人耳目？”

    顧寒清看著前方攢動的人頭，端過他斟好的茶飲了一小口。

    “父皇素來最恨黨爭，他們身居要職，難免引人注目，謹慎一些，總好過為自己招惹無端之禍?！?/br>
    “可事實是，雖然背靠我干爹這棵大樹，可他們都想傍殿下這座大山?！?/br>
    “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备哏翊浇禽p挑，“只是我孑然一身慣了，不想拖累任何人?！?/br>
    “確實是孑然一身，但凡皇子到了殿下這個年紀，都早已娶妻生子了?！?/br>
    “因為我很清楚，做我的女人不會幸福的?！备哏襦嵵仄涫碌卣f著，突然故作認真地看向顧寒清，“況且比起女人，本王比較喜歡你?！?/br>
    “是是是?！鳖櫤迳钪哏袷窃谕苑票?，不禁失笑，“那就多謝燕王殿下厚愛了?！?/br>
    可程金枝不知道這二人說的皆是玩笑之言，她原本正趴在亭子下面偷聽，如今聽到這樣的對話，差點“血濺三尺”。

    她顫顫巍巍地扶著墻壁撐起身子，一瞬間覺得頭頂的天空都灰暗了。

    “請燕王殿下點戲?！?/br>
    正當程金枝“萬念懼灰”之時，一個家仆突然恭敬地走過來呈上了戲單。

    高珩和顧寒清對視了一眼，接過戲單將其打開，眼神一一從上頭掠過，停駐道：“這出是什么曲目，好像從未聽過?！?/br>
    “回殿下，這是老爺為這次壽宴特別安排的新曲目，外頭是聽不到的?！?/br>
    “是嗎？”高珩合上戲單，“那就點這出吧?！?/br>
    “好嘞，謝燕王殿下?！奔移蜆泛呛堑貙騿问蘸?，轉瞬便竄入了人群之中。

    很快，戲臺又再次揭開了紅幕，只是這響起的不是戲曲的唱腔，而是悠揚綿邈的舞樂。

    過不多時，只見一位身姿婉約的女子揚裙飛袖，在眾舞姬的陪襯下，如空谷幽蘭般降臨戲臺之上，程金枝定神一看，才發現這獻舞的女子居然是程府的大小姐程素錦。

    第八章 飛來橫禍

    程素錦雖為長姐，在歲數上與程秀凝其實只差了半年，這二人如今都已到了該出嫁的年紀，由于程府是侯門大戶，上門提親之人也是絡繹不絕，只不過這兩姐妹從小到大，事無巨細都要互相攀比，加之心比天高，竟沒一個瞧得上眼。

    戲臺之上的程素錦笑若春陽，嬌羞半掩，每每凌波移步，飄舞衣袂，眼神都有意無意地瞥過高珩和顧寒清，脈脈含情，而坐在人群之中的程秀凝已經氣得面色鐵青，執著團扇的手都在瑟瑟發抖。

    “這倆姐妹為了爭男人還真是費盡心機，不擇手段?！?/br>
    程金枝瞟了一眼戲臺上翩翩起舞的程素錦，再看向怒氣沖沖的程秀凝，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心中幸災樂禍之際，靈機一動，便朝著程秀凝走了過去。

    “哎呀二姐，這在戲臺上跳舞的不是大姐嗎？”程金枝故作驚訝地湊到了程秀凝身邊。

    “你瞎了嗎？不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還有誰??？竟然瞞著我留了這么一手，這個程素錦，還真把自己當天仙兒了?！?/br>
    “二姐別生氣呀，小心氣壞了身子?！背探鹬首鬟z憾道，“大姐這招出其不意的先聲奪人分明就是沖著二姐你來的，她定是相中了燕王殿下，想借此機會嫁入王府當王妃呢?！?/br>
    程秀凝聽聞程金枝的話更為氣憤，她嘭地一聲將茶杯砸在桌上怒道：“就憑她這樣擺手弄sao還想當王妃？這個程素錦，背后肯定有她那個目中無人的娘給她撐腰。哼，先前跟我搶寒清表哥，這次又跟我爭燕王，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火上澆油正是時候，這下有好戲可看了?！?/br>
    程金枝自得其樂地在心里想著，身邊的程秀凝重重地把茶壺放在了她面前：“你去茶房給我沏壺涼茶來，這熱茶喝得人都要著了，我倒要坐在這里看看，我這個大姐還能耍什么花招?！?/br>
    “好好，我這就去?！背探鹬ξばδ樀貞曤x去，穿過人群的同時，也聽見了不少賓客口中的竊竊私語。

    “原來這是出歌舞，那臺上獻舞的美人不正是程大人的千金，程府的大小姐嘛？”

    “程家的兩位千金都適逢婚齡，你說這會不會是程大人刻意安排，想替程家覓得一位賢婿??？”

    “還真別說，這可是燕王殿下欽點的戲。誰都知道如今雖然太子已定，可在諸皇子之中，燕王殿下鋒芒正盛，你說他一點也沒有覬覦皇位之心，誰信??？”

    “說得對呀，難怪太子會來壽宴上鬧事，最近朝中都傳程大人想拉攏燕王打擊太子，現在又似乎有意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燕王，看來這事是真的了?！?/br>
    底下的賓客早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高珩自是看出了這其中的端倪，他不動聲色地坐在座位上飲茶，看著戲臺上的一顰一笑絲毫不為所動，仿佛眼前只有浮動的空氣。

    “好一出外頭看不著的，原來是掛羊頭賣狗rou?！?/br>
    “看來殿下并不喜歡干爹刻意為你準備的這出戲?！?/br>
    “很明顯嗎？”高珩合上茶盞，側目看了顧寒清一眼，“想必明日這京城之中就會傳出流言，說我傾心于程府大小姐，想借此靠攏靖國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