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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所當然,花印忽然覺得若是日后覺得戲本子無趣,可以來找井禾借些運簿來看看肯定也非常精彩?!疤焐弦蝗?,地上一年,我們在這兒待了這么些時候,人間也差不多到了楊淵進京趕考的時候了,你隨我一同到人間去,楊淵每日清晨都會進山摘些春筍,就趁那個時候將他推下山崖,我就不信他能一點傷都沒有?!?/br> 人間似乎已經過了兩三個月,楊淵看起來憔悴了許多,大約是在努力地準備進京趕考,而花印和井禾已經在天微亮的時候就候在了楊淵上山的必經之路。 “這個高度既摔不死人又絕對能讓他受傷,太棒了?!本滩煌5卮祰u著自己找的絕佳地理位置,花印只在一旁不走心地應和著,滿腦子都在想著萬一日后師父想起他們倆故意將他推下山的事情會不會來找他們算賬…… “這就是你不了解神君了,”井禾又敲了一下花印的頭,說道,“神君這人無欲無求,活了這么長時間,除了危害天下蒼生的妖神外,也就出塵仙子曾讓他如此失魂落魄狼狽不堪了,他老人家不會有興趣和我們這種小仙計較的,你不也說了嗎?你在蒼榕宮那么些年,他也沒怎么理過你啊?!?/br> 花印這才放下心來專心地盯著那條被樹林包圍的小路。終于在第一聲雞鳴之后,一個穿著白布衫的人影出現在了小路的出口,井禾立刻隱了身,算好了高度,在楊淵還有些疲倦朦朧時,拽住他背在身后的竹筐直接將楊淵丟下了山。目睹全過程的花印雖然對此種做法非常不贊成,但忽然覺得井禾雖長得文文弱弱卻力氣非凡,單單做一個吃墨水的司命星君實在是大材小用了。而山腳下的楊淵此時正發出痛苦的□□,看起來確實傷得不輕…… 回到天宮后,井禾再一次打開運簿,樂得合不攏嘴:楊淵因腿傷無法進京趕考,終日郁郁寡歡,李一初聽聞后,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當掉了所有的首飾,瞞著她爹給井禾準備了馬車、干糧以及隨行的大夫,楊淵備受感動,進京如愿考取了狀元,加之當初花印的一番話,也開始漸漸地原諒李一初。 這幾百年來井禾不知花費了多少力氣在這件事上,現在終于就要成功了,他也終于能睡上個踏實覺了,一切只需再在天宮等個一兩月就能徹底結束了。 ☆、賜婚 花印從井禾那里聽說了事情已經重新開始向著圓滿的方向走,卻依舊有些放心不下,又恐自己再次給井禾搗亂,特地向井禾學了隱身術,日日跟在李一初身邊,唯恐又有變數。 楊淵離開南泰城已有三月,這幾日大概就能聽到有人傳回他金榜題名的消息了。九月微風送涼,李一初正坐在涼亭內哼著小曲兒繡著荷包,花印也坐在一旁悠閑地蕩腿,忽見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到李一初跟前說道:“小姐,宮里來圣旨了?!?/br> “圣旨?爹爹不就在宮里嗎,圣旨怎么會傳到這兒來?”李一初放下手中的針線活,一臉疑惑地問道。 “奴婢不知,但是徐公公要您出去接旨?!?/br> “我?”李一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面色忽然添了幾分憂慮,過了半晌才緩緩站起身來向前廳走去。 前廳里,那個叫徐公公的人手里正拿著那卷圣旨,而其他的家丁都已經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上,徐公公見李一初也跪下后便用那副尖細怪異的聲音大聲地讀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三色為矞,鴻禧云集。恪親王凌君,節cao素勵,清約聞達朝野,經明行修,忠正廉隅,近而立之年無有妻室。李氏長女,南泰城醫官世族之后,誥封懿德,行端儀雅,禮教克嫻,蓋李氏醫術精湛,執釵亦鐘靈毓秀有詠絮之才,今及芳年待字金閨。潭祉迎祥,二人良緣天作,今下旨賜婚,李氏授三品誥命夫人,賜冊賜服,垂記章典。民本以國興關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盡予國,勿負朕意 欽此” 隨著徐公公緩緩合上圣旨,威風凜凜地說了一句:“還不上來接旨?!焙?,李一初一直顫抖著的身體終于支持不住,重重地倒在了青石板上,手中緊緊捏著的即將完工的荷包也掉在了地上…… 丫鬟們大呼小叫慌慌張張地將李一初抱回了房里,花印在她身邊守了三天三夜她才神志恍惚地睜開了眼睛,可一睜眼,眼淚就不停地掉,飯吃不下,一聞到藥味就吐,不過幾日就面黃肌瘦地不成樣子,李府的大夫都在說李一初這是心病,尋常的藥物對她根本起不了作用。 眼看著李一初可能就要這么病死了,可還是沒等來楊淵金榜題名的消息?;ㄓ』鸺被鹆堑嘏苋ヌ鞂m找井禾,卻見井禾還在優哉游哉地練字,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奪過井禾的毛筆甩出老遠,大吼道:“練字?你還有空練字,李一初要死了!” 井禾被花印吼得不知所措,慌慌張張地從袖子里抽出了竹簡,看過之后差點就要暈過去,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利索的話:“這這這,這都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怎么怎么會發生這么大變故?!以前至少也是過了一兩年才出事,這次怎么會這樣……”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李一初還是得了相思病,可楊淵那家伙還不知道在干嘛,京城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氣死我了?!?/br> “別急別急,嗯……事情,事情也沒那么糟糕,”井禾忽然又有些半吊子地說道,“神君是要補償對仙子的虧欠,也不一定非得有圓滿的結局啊?!?/br> “要是沒有圓滿的結局,那李一初就得害相思病病死啊,這哪里補償了?” 井禾皺緊了眉頭,努力地想著還有什么能夠補救的辦法,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頹喪地說道:“罷了罷了,我們還是別瞎折騰了。仙人的命數本就不是我在紙上寫幾筆就能改變的,就算他們下凡歷劫也不行,人有因果輪回,神也有,要說什么事都是天注定不免太喪氣,可在這件事上我已經努力了幾百年可還是不見任何起效?;蛟S是出塵仙子的執念太過深重,無論神君如何努力她也無法原諒神君吧。雖說神君一次也沒能補償出塵仙子,可是經過了這么多年的輪回,神君每次回到真身都承受著無盡的折磨與悔恨,也算是受到懲罰了,只愿日后出塵仙子重列仙班后,忘卻前塵往事,與神君再無瓜葛便是……” 花印定定地看著那卷竹簡,下定了決心一般,跑回去撿起毛筆塞到井禾手里,鄭重地說道:“就算只能這樣了,那也別讓李一初連死都受到那樣的折磨?!?/br> 井禾看著手里的毛筆,對花印搖了搖頭,說道:“你忘了?你介入之后,我就沒法更改他們的運簿了,”花印看著井禾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喪氣地垂下了手,井禾看著花印一臉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