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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地行禮,為首的一個仙童命人進去通報后,便領著我們去見道德天尊了。 道德天尊乃道教最高尊神三清天尊之一,白發白須卻精神矍鑠,看起來十分仙風道骨。 師父也不與他閑聊,直奔主題,想向他借煉丹爐一用,畢竟師父他老人家是四海八荒內僅有的四位始祖上神之一,只要他開口了,哪兒有借不著的東西? 我正看著巨大的煉丹爐滿心歡喜,師父忽然遞過一把閃著冷光的鋒利匕首,說道:“這匕首由北荒之極的冰寒玄鐵制成,能減輕些痛楚,你且去取一碗心頭血便可?!?/br> 我看著亮晃晃的刀身,不自覺吞了下口水,師父看著我,挑眉道:“怎么?現在怕了?” “沒、沒有!弟子才沒有怕,我這就去!”不就一刀子的事兒嘛!一咬牙一跺腳就過去了,誰怕了?我一把搶過匕首,一股徹骨的寒冷就由手心開始蔓延至身軀,我不禁打了個哆嗦,趕緊跑到房里。 劃開胸口時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大約是凍得無知覺了,但待到一觸到心時,一股深入骨髓的疼突然激得我尖叫了起來,手也難以控制地發抖,我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一鼓作氣又往里扎了一寸,一把抽出匕首,鮮紅的血便順著那道深深的細痕淌了出來。 待接夠一碗時,我已經疼得渾身發軟,嘴唇早已被我咬破了好幾道口,稍躺了一會兒才掙扎著爬起來,半步半步地挪回煉丹的地方。師父見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并不驚訝,輕輕一揮袖,我便沒了知覺,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因著天宮的不分晝夜,我不清楚是自己何時醒來,只是感到十分地恍惚無力,心口處的疼痛隨著我的清醒越發清晰,不斷續的刺痛感逼地我直冒冷汗,我每呼吸一次心口處的疼痛就加深一層,疼痛每加深一層我就忍不住更用力呼吸,如此惡性循環,不過幾秒,我便能感受到身上的衣物被冷汗全部浸濕了。 可即使如此疼痛之感,我的眼眶也依舊十分干澀,沒有絲毫想落淚的意思。大約過了一刻鐘,劇痛終于讓我從干澀到已經無法張開的嘴里發出了一聲虛弱的□□,我立時便能感受到師父正從外頭趕來,再睜開眼,師父便已在眼前。 “出塵,出塵?你還好嗎?”師父一臉焦灼,連伸手替我擦汗都有些憂慮,手上緊攥著一瓶白玉藥瓶,卻無從下手。這還真是頭一回看到師父手足無措的模樣。 又一陣匆忙細碎的腳步聲傳進我的耳朵,我幾乎已經無法思考其他事,就要這么疼昏過去了,一抹素淡的身影忽然閃進了房里,師父立即起身,語氣竟帶了幾分感激:“穆瑤公主,你來得正好。出塵割心取血,現下的疼痛大約是她難以承受的,這瓶靈藥你且幫我為她敷上可好?” 穆瑤大約也是頭一次見師父這樣子,稍微一愣后立刻用力點了點頭,待師父出去之后,便立刻開始為我解衣。 她的動作十分輕柔,但速度也是極快的,我看不大清她的表情,可也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她貴為神族公主,自然不曾做過這等事情,如今卻如此小心仔細地為我敷藥,我心中的感激實在難以言表。 藥一散上傷口,便有一陣舒緩安定之意深入痛源,隨后一股冰涼的氣息便從心口向四肢散去,我頓感輕松,顫抖著手握住穆瑤公主的手腕,艱難地開口道:“謝,謝公主……” “好了好了,不要說話了,你疼得全身都讓汗浸濕了,你且先躺一會兒,我替你換身衣裳?!闭f著,穆瑤公主便起身在房里翻找著,終于找到了一身衣裳,卻又害怕會弄疼我,索性捏了個訣直接替下了我身上的衣裳。 她過去打開門,師父進來后見我終于有些緩和,轉身對穆瑤公主說道:“洛胤謝過穆瑤公主,他日,他日……” 想來只有師父大約是頭一回如此正式地感謝別人,竟一時語塞,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不必不必,上神不必如此客套,能給上神幫忙也是穆瑤的福氣,不必客氣……”這倒是一段尋常的客套話,可穆瑤公主磕磕絆絆,聲音又越發小聲,本來尷尬地場景,這下就徹底陷入了沉默…… “下個月似乎是公主的生辰?”師父試圖打破這份沉靜。 穆瑤公主臉頰微紅,低頭道:“額……是,是上月……因并不是整歲的生辰,便沒有盛邀四海八荒的仙人們,還請上神見諒?!?/br> 師父輕咳了一聲,裝作極為自然的樣子:“小事而已。不過既然知道了公主的生辰那該有的禮品還是要的,待本君忙過這陣之后,定會親自為公主挑選禮品?!?/br> 天知道師父在說些什么,想報答公主剛剛替我上藥換衣直說不就好了,竟找如此蹩腳的理由,還將人家公主的生辰都給記錯了,我不禁又冒了三滴冷汗。穆瑤公主也是聰明人,知道師父不過是尋個借口要還人情罷了,便不再推脫,應了聲好,道:“那穆瑤先謝過上神了,今日出塵似乎還不大清醒,我改日再來看她吧?!敝蟊阈卸Y告退了。 師父說,我昏睡了足足有十多日,云杏和穆瑤公主都來過兩三次,聽小仙童們說,夙懿似乎每天都有來,但都讓師父給擋回去了。 丹藥需煉制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說這一個月里我們都還得待在天宮里,每日子時、午時師父都要到煉丹閣內精心煉丹,結合天地精華,將他的修為、藥材和我的心頭血煉化。 待十五日之后,我的傷口也大約好的差不多了,閑來無事便會坐在赤天宮前的臺階上與小仙童們聊天,他們喜歡湊在我的身邊給我講天宮里大大小小的趣事,例如穆落公主與穆瑤公主不和、司命星君對剛剛飛升上來的小仙有意、整個天宮的仙娥都擠破了頭想到風謠宮內伺候夙懿太子。我總是一邊吃著穆瑤和云杏帶給我的點心一邊不停地點頭。 穆瑤總會在巳時帶著滿滿一籃子的瓜果來看望我,順便偶爾與師父客套上幾句。但今日午時已過,師父已經去了煉丹閣,卻還是不見穆瑤身影,我有些按耐不住,叫了一個小仙童幫我帶路,準備去看看穆瑤是否有什么事耽擱了,可剛走到宮門口,便看到夙懿款款地邁了進來。 小仙童反應極快地跪地行禮,不過夙懿并沒有管他,徑直走到了我面前,語氣十分溫柔曖昧地說道:“父君今日臨時讓穆瑤去送送北海龍王一家,你也知道,她平日里與你和云杏公主最為要好,云杏要回家去了,她去送送也是應該的,你傷口尚未痊愈,不便出行,穆瑤便讓我來陪你?!?/br> 跪在地上的小仙童似乎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夙懿再說話間又越靠越近,我倒退了三步,快步上前將小仙童扶起,說道:“有勞太子殿下掛念了?!?/br> 夙懿看著我,微微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示意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