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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你別這樣好么?你那高冷腹黑公子的人設都塌了……” 葉瑾愣愣地望著她,神色茫然,似乎沒聽懂她的意思。 丹珠握緊跨在肩上的包袱,淡淡說著,“我不想再同你有任何關系?!?/br> 雖然她缺錢缺的發瘋,可過去在他那吃了這么多次塹,哪里還敢碰他送上來的錢?而且既然都決定了要斷,那就斷得徹底干凈,不然剪還斷理還亂的算什么? 葉瑾面色灰敗,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相對無言良久,他終于開口,緩緩地道:“這里面……還有你的賣身契?!?/br> 丹珠總算將目光投向木匣子,撿出疊在銀票最上面的第一張黃紙,慢慢地展開,果然是她賣身給葉府的契約。 在取出契約書的過程中,丹珠避無可避地看到了被壓在下面的銀票,他真的把那些一兩的銀票又都換成了一千兩的,很厚很厚的一沓,比她第一次見到時候似乎還厚了不少。 但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反應,她的目光只在銀票上停了一秒,便平靜地移開了視線,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賣身契,確定上面的簽名和手印就是四年前自己按的那一張后,她當著他的面,將契約撕成兩片,四片,八片……無數的小碎片。 葉瑾一瞬不瞬地凝著她的臉,眸里有暗潮洶涌,似乎在極力地克制自己。 丹珠將碎片緊緊攥在手心,隔了好半響,才低聲說了句“保重”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正文 254 各走各路 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丹珠仰起臉,深吸了一口這屬于自由的空氣。 深秋的清晨白霧潮濕涼寒,她裹了裹套在外面的薄衫,埋頭就往前走。 天色還早,馬路上的行人很少,零零散散只偶爾路過一兩個人,為了不驚動任何人,丹珠是從后面出來的,身上只帶了幾套衣服和一點碎銀,葉瑾從前給她做的那些衣服,她一件都沒帶,甚至連葉府這大半年發下來的那些衣裳都沒要,只簡簡單單收拾了個包袱就出門了。 前方就是拐角了,她還是停住腳步,忍不住回頭看向身后碧瓦朱甍的深宅大院。 她想,這大概是自己最后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葉府吧,從今往后,她將和這里變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女人是容易感性的動物,丹珠也不例外,四年多了,曾經她是多么渴望離開葉府,可真正到了解放的這一刻,她卻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釋然和興奮,未來就像面前這一片茫茫霧色,她看不清前面的路,是光明,亦或黑暗,所有的一切是那么地茫然。 但無論如何,這是她費盡心機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除了堅定離開,也只能堅定離開。 最后深看了一眼,丹珠收回視線,不再留戀地鉆入旁邊的胡同。 一邊走一邊規劃接下來的行程,首先,她得先去蘭心那邊一趟,了卻最后一樁心結才能真正了無牽掛地離開京城。 之前撮柳瀟幫自己設計葉瑾,丹珠在和他聊天的過程中,無意中了解到蘭心先前生的那場病,原來是自己帶去的無妄之災。她轉送給蘭心的衣服,原本是雅多羅想加害柳瀟假扮的秀錦在上面下了毒,結果被柳瀟識破,將計就計就跟她掉了包,還故意讓躲在外邊盯梢的密探見到回去報給雅多羅知道。柳瀟這么做,一個是在警告并震懾雅多羅自己已經有所察覺,促使對方加快步伐對付自己,另外一個是用“禍水東引”這一招借此加深和丹珠敵對關系,再有一個也是最重要的,柳瀟是確定丹珠肯定不會穿“情敵”強行換過來的衣服,這才敢由此一舉,不然葉瑾非弄死他不可。 但柳瀟和葉瑾都沒想到,丹珠回頭就將衣服轉手送給了蘭心,這才出了后面的意外。 弄清楚整個事的來龍去脈后,丹珠對蘭心十分愧疚,雖然自己是一片好意事先也毫不知情,但連累蘭心確確實實因此受到不可磨滅了的傷害,蘭心生病的事一經傳出來,她家里原本幫定好的親事也跟著黃了,未夫婿家前腳剛知道她生了病被葉府趕出來,后腳就將聘禮都要了回去。 蘭心現在痊愈如初,那家人看她不僅沒事,還尋了個好差事每月都有不錯的進賬,又有想重新修好的意思,可之前那個變故在蘭心心里種下了陰影,不可能再心無芥蒂地接受對方的求和。 這些事蘭心沒和丹珠說,都是她從鴻錦打聽來的,心里越發的內疚不安,總覺得無論如何都自己要為這姑娘做點什么,否則她沒法安心離開京城。 正專注地思考,丹珠敏感地察覺到自己似乎被人跟蹤了,潛意識地側過頭,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不遠處的葉瑾。 她頓時愣在原地,他也跟著停住腳步,隔著七八米的距離,無聲地凝著她的眼睛。 四目交接間,丹珠只覺得心口一陣猛烈的窒息,好像被什么用力拉扯著,酸酸澀澀的情緒一波一波地泛上來,也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沒和他對視太久,稍稍穩了穩心神,扭回頭繼續往前走,就當自己沒發現他的存在。 她一走,身后的人也開始動了,邁著平穩的步履,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 就這樣一前一后走過三條街,丹珠最先按捺不住,在一處偏靜的巷子口停下愛,忍著脾氣發難,“你一直跟著我做什么?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休書上寫的很清楚,從此各不相擾?!?/br> 葉瑾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許久,久到丹珠開始忐忑不安,他才淡淡地應著,“我是被你休了,可上面也沒寫著不許我跟你,這條道更沒記著你的名字?!?/br> 丹珠被噎得胸悶,憋著氣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為這樣就能感動我?” 他眼神一黯,默了好幾秒,才低聲道:“……不能?!?/br> “行,既然你清楚,那就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行我的獨木橋,各走各的路?!钡ぶ檎f完不再理他,繼續走往東街的方向。 又過了幾條街,后面的人依然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頭,跟個牛皮糖似的,丹珠被他弄得心煩氣躁,但又不能將人轟走,只能走自己的路,盡量無視這個人的存在。 快到四合院時,她怕他會跟著自己一起進去,只得又停下來,“你究竟想怎樣?道路這么寬敞,路人這么多,你換個人跟行不行?” 葉瑾似乎挺享受她這副又惱又郁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