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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前面,然后說起關于御前會議的事情。奈特可不想摻和他們的事情,他現在想著卡羅爾,也許還有羅德里克。對他而言,談論如何制裁前朝的黨羽,如何加強對新興的階級的掌控,還有稅收比率和軍隊征兵問題,都不是問題。因為他不在意這些問題,除非他們涉及自己的利益。奈特知道自己現在是盲目的,他暫時失去了一部分視力。而所有非神的生靈,視角都是有限的。“您好像沒有再聽我的話?”弗蘭茨指明。“只是我太淺薄,對您的權術論沒什么有用的看法?!?/br>“真的?那我們談談別的,他們想我加冕為王?!?/br>“王位是您應得的?!?/br>“可是按照傳統,王位應該由長子繼承,而羅德里克——盡管我一向把他當作父親的私生子,但是他的確是公認的長子?!?/br>“可是現在他是您的囚徒。您才是掌握大權的人?!?/br>“可我不想做個僭主,我得找個理由殺了他?!?/br>弗蘭茨很仔細地凝視奈特,他觀察奈特細致的表情變化——那無神的灰暗眼睛微微顫動——弗蘭茨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奈特輕輕說:“這和我沒有關系?!?/br>“我知道?!备ヌm茨擅長掩飾自己和自己的揣摩,“可是你愛慕他的妻子,現在那位夫人也在我的手上?!?/br>“您對她做了什么嗎?”奈特虛偽地問道,他知道卡羅爾在那兒,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必須表現得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給了她公爵夫人應得的待遇,她很美,可惜不對我的胃口?!备ヌm茨挑`逗道,“我喜歡你這樣的?!?/br>“感謝厚愛?!蹦翁攸c頭,然后繼續走。“為什么拒絕我,神父?”弗蘭茨不甘心地拉住他。“只是因為這樣不合規矩?!蹦翁卣f,“我還是適合生活在暗處,那種冷冰冰的小修道院里,每天做禱告,研究經書,研習哲理,然后將主的聲音傳達到人間?!?/br>“你不必偽裝,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那個?!备ヌm茨說,“你要的全部,我都給你,那樣,你會像愛公爵夫人一樣愛我嗎?”突然,奈特抓住弗蘭茨的肩,把他按在墻上。他在無人窺視的角落親吻弗蘭茨的嘴角,一言不語,只是把手伸入弗蘭茨的發中,再讓舌頭糾纏在濕熱的口腔中。這里是公眾場合,隨時都可能有女仆和侍衛路過,可是這兩人就在這公開的場合打得火熱,毫無顧忌。弗蘭茨被奈特的突然“獻禮”震驚,他回味在這個情意纏綿的深吻里,而欲`望漸漸侵襲他的身軀,從內到外要把理智燒盡。他迫不及待要與奈特在一起,做快樂的事情。奈特用牙齒解開弗蘭茨的衣物,他扶著弗蘭茨的脖頸,低頭舔弄鎖骨,盡管他看不清,卻還是熟知對方的身體,上次他就發現了弗蘭茨的敏感之處在鎖骨到肩膀附近,所以他對那部分裸露在外的敏感肌膚大肆攻擊。“我想要你,快點……”弗蘭茨受不住欲`望之潮,他抱住奈特,期待著奈特給他更強烈的快樂。奈特把手伸向弗蘭茨的身下,他感覺到對方之物已經半硬,而他突然抓著弗蘭茨的頭發給了他一個激烈的、粗暴的熱吻。然后冷冰冰地說:“殿下,可我現在毫無興致?!?/br>弗蘭茨幾乎失控地抓住奈特,他幾乎是渴求地,像一個沙漠里瀕死的過客看到綠洲。而現在,奈特退步了,看他因為失去支撐而跌倒在地,然后冷冷地告訴他,這綠洲只是海市蜃樓。弗蘭茨被欲`望脅迫著,命令道:“你不能拒絕我!”“當然,殿下?!蹦翁赜昧艘粋€小把戲,他在勾`引弗蘭茨的時候使用了催情和麻痹的魔藥——就在兩個吻里。而弗蘭茨一無所知?,F在,高貴的王子因為失控的欲`望匍匐在男巫的腳下。奈特感覺到一種絕妙的快感,而這就是他取樂的方式,看他們如此無力又掙扎著站起。“別,別離開我,抱住我,神父?!备ヌm茨陷入欲`望中,神志不清地渴求著愛的撫慰。“當然,殿下?!蹦翁卣f著,然后轉身離去。但奈特遠遠回望的時候,遭受欲`望折磨的王子殿下與金碧輝煌的建筑物融在一起。他自己知道,這是一個充滿嫉妒心理的報復性詭計,因為要使卡羅爾墮落的應該是他自己。57弗蘭茨望著前面。遠去的奈特回頭,沒有一絲憐憫,那么冰冷,美。那無情之人總輕而易舉地找出自己的弱點:先是放下情愛的誘餌,然后讓自己在欲`望的陷阱中,不得解脫。弗蘭茨咬牙切齒地想,這世界上有比奈特更加高明的獵人嗎?他扶著墻艱難站起。人總是這樣,如果有依靠之物,他們就會本能依靠,當他們孤立無助,強大者才會自己找到解脫。他希望自己能成為那樣的強大者,他希望。虛弱地回到寢宮,弗蘭茨一下子倒在床上,又軟又彈的床墊將他拖起。他把五指陷入柔軟的、有些涼意的枕頭上,便不由自主地回味奈特。他有些勞累,不知為何,他有些勞累。纏綿的欲`望仿佛要耗盡他的心血與精魂,除此之外,他的宿敵們也對王宮里至高無上的寶座虎視眈眈。沒有人是沒有壓力的,盡管他的“人人都愛”的王子殿下。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在那些縐媚之言背后藏著多少惡意和貪婪。弗蘭茨在疲憊中睡著了,他只是趴在床上,抓著枕頭,便進入夢鄉。他做了一個春`夢,也許對象是奈特,也許不是,但是他在夢里是快活的,而現實不是。一直到下午的陽光照著他的眼睫,他才恍惚蘇醒。半夢半醒之際,他開始質疑。那個求而不得的家伙對他而言,到底象征著什么。他就是被奈特無端吸引,毫無邏輯。難道這是愛情,愛情本該是無邏輯的,如果愛情有了邏輯,那就絕不是愛情??墒歉ヌm茨是不該愛上任何人的,他不該。所以他決定加快自己的計劃。出門的時候,弗蘭茨遇見正在和固執的老貴族爭辯的杰拉德——現在應該說御前會議執政官兼法庭審判長——那家伙還是像往常一樣,一臉嚴肅,好像這世界的一切都是規則和法律,除了執法意外就再沒有別的樂趣。弗蘭茨覺得這是個有趣的人,可是他也厭煩他——那是一個演戲都一本正經的人——也正是如此,他才能走到現在吧。弗蘭茨先一步上去,說起近期的傳聞:“啊,杰拉德大人,我聽說您派人圍剿了異教徒團體,結果如何?”杰拉德甚至沒有往后看,也許他覺得這時候和放縱的王子殿下眼色交談都是一種浪費時間,他只是逐字逐句地按照法律告訴老人,為什么他要給那幾個外戚定罪。倒是老人打斷了話題,給王子殿下行禮——他確實對弗蘭茨有所不滿,但是這些思想陳舊的家伙總是保持傳統禮儀,他們可不愿意被傳出大逆不道的消息來影響名聲。弗蘭茨也沒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