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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洋洋得意。奈特突然抬頭,邪笑的臉正對著羅德里克,那藍色的眼睛里像是染了渾濁的血液,有種頹廢的傲慢。一開始,那目光可怖,繼而讓人覺得可惡,最后,羅德里克與奈特對視良久,竟然覺得那是一種可悲。奈特笑得開心極了,傷痕累累卻洋洋得意,好像這一切是他預計的那樣。這被俘獲的恐怖之主,正利用人性的空隙,燃燒人類的憤怒之火。“卡羅爾騙了你,可憐的家伙,她愛我?!蹦翁嘏で匦χ?,皺著眉目,嘴角上翹,他忍受著疼痛,甚至享受著rou`體的疼痛。而羅德里克踩入這陷阱,因為仇恨失去理智,他現在只想著一件事——打到他求饒。但是他絕不會想到,這正是奈特希望的。羅德里克還是愛著卡羅爾的,他覺得他還是愛著卡羅爾,但是他不想見她。他說自己愛著卡羅爾,卻對妻子的出軌深信不疑。因為缺乏自信,缺乏安全感。他知道自己是個徹徹底底的怪物,大家都討厭自己。迷茫與自卑使其無力,最終變成憤怒,全數發泄在毫無反抗之力的奈特身上。羅德里克不喜歡折磨活物,即使是打獵,他也不會折磨他的獵物。就算是斗爭,他也希望自己的對手被快速殺死,因為虐待是一種折磨,對良知的折磨。而奈特,那個混蛋男巫,用盡一切力量把這種對良知的愧疚抽出來。羅德里克鞭笞奈特的時候,也鞭笞了自己的良知。盡管羅德里克知道奈特這種惡徒就該被折磨,就該被虐打,加倍折磨。但是他心里會猶豫。行動的時候,因為憤怒,他毫無感覺,直到奈特變得血淋淋的,他才想起來自己干了什么。鞭子上面還粘著不少血,他看見奈特一臉享受地望著他,好像在說,快點,再重一點,再多一點!羅德里克望著這個詭異的家伙,胸中的怒火竟然化作酸水。終于,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是被奈特cao控著,他抽打奈特,卻反倒像是對方的狗。“可憐的羅德里克……你知道嗎……你以為你控制了我……其實是我控制了你呀……哈哈哈哈哈?!蹦翁匦Φ锰貏e邪惡,他羸弱的身體受不了物理的折磨,笑到最后變成斷斷續續的喘息。熱氣騰騰浮在陰冷潮濕的地牢空氣中。他喘不上氣的時候羅德里克便鞭打他,但是羅德里克越是鞭打他,他越是快樂。“你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羅德里克粗暴地抓起奈特的臉,恨不得要捏碎他的臉頰。這漂亮的精致的臉龐如今被血污染,眼角,嘴角,各個凹槽,都殘留著血跡,干的,濕的,鮮活的,快活的!“我當然了不起,親愛的公爵大人,我睡了您的夫人?!蹦翁匦Φ酶裢庑皭?,那雙邪惡的仿佛劇毒的眼,藍得如同妖魔,“您一定不知道她和我幽會了多少次,啊,就連您新婚的晚上,她也是和我一起睡去的。我用巫術來到她的房間,而你醉得什么都不清楚,我得到了卡羅爾,得到了她的吻,她的身體,但是你沒有。對了,因為你要和她同房,我叫她給你用了魔藥,你以為你得到了她,其實你沒有,你是不是還做了一個噩夢,哈哈哈哈??_爾是我的,永遠是屬于我的,你永遠無法得到她?!?/br>“混蛋!”羅德里克被激怒了,他抄起鞭子又是一陣狂抽。“啊,羅德里克,你怎么哭了,哈哈哈哈哈,你哭的樣子實在好笑。要不是被你吊著,我甚至想下來抱抱你,可憐的羅德里克,我可憐的公爵大人?!?/br>奈特的想法總是有違常理,他就是一個反人類的存在,他將真善調轉了頭,用欺詐和邪惡來奠定快樂,至于疼痛,那更是至上快感!如果仇人不因為復仇而痛苦,反以為樂,那這種復仇和折磨還有什么意義?這世上有什么能讓奈特痛苦呢,應該是有的,可是羅德里克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囚禁著這個惡魔,讓他受苦,至少,他得讓奈特的身體受苦。只是奈特從來不覺得這是受苦,他享受著身體的疼痛,還有羅德里克的痛苦。特別是后者,美味至極!“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活著受苦,活著生不如死,就算你跪在我腳下求我殺了你我也不會殺你,混蛋!”羅德里克怒吼,憤怒燒得他的眼淚都快干涸,他的心里干得好像沙漠,荒野,沒有水流,沒有生機,只有仇恨和地獄之火。“好吧,我等著?!蹦翁氐难劾镞M了血和汗水,那滋味實在刺激,他瞇著眼,輕輕說道,“對了,我還要再說一次,卡羅爾是我的?!?/br>羅德里克真的無法忍受,他暴怒地把鞭子砸在地上,走過去,一拳重重打在奈特的臉上,然后緊緊扼住奈特的脖子,掐得他窒息,窒息到死亡的邊際。被羅德里克厚實的手扼住脖子,奈特難以呼吸,近乎昏迷。他所戀慕的體膚之痛,正給他rou欲的快樂,而仇恨,正給他一個粗暴的愛吻。羅德里克這仇恨的苗床,就像一個聽話的奴仆在侍奉他的rou`體。因為快感僅僅是快感呢。滋養仇恨,品味仇恨,正是奈特最愛的快感。羅德里克已經徹底落入奈特的陷阱了,不僅埋頭侍奉他的仇人,還自以為是覺得給自己報仇。越是這樣,奈特越是享受。至于享受的原因,他還沒能想到。為什么一定要給痛苦的快樂找個理由?就像給毀滅人類找個理由那樣,僅僅因為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巫師?為什么呢?誰知道呢?誰又真的在乎,到底什么是復仇呢?今天天氣溫暖,很適合……下葬。富麗堂皇的宮殿里冷冷清清。一個仆人都沒有。國王,王后,小王子正在用餐,只有他們三人,還有餐盤里精致的食物泥。弗蘭茨看著她的母親給父親喂那些食物泥。她給國王系上餐巾,就像給一個嬰兒系上餐巾,她用調羹挖了一勺食物泥,天知道里面混了什么東西。她把那東西喂給他的丈夫,從口腔到食管,到胃。他的唾液從嘴里流出,稀里嘩啦,流得滿胡子都是。弗蘭茨覺得母親很有趣,惡心,而且有趣。啊,這貼心又狠毒的女人,這高貴又殘忍的女人,她得喂養這老東西多久,還有多久!她仔仔細細,讓他吃得一點不剩。看呢,多賢惠的妻子!弗蘭茨吃了一口牛rou,血的腥與rou的嫩侵襲了他的口腔,他的舌苔幾乎在顫抖,美味極了。他咀嚼,慢慢地咀嚼。然后他嗆到了。呸地一下,把那坨爛rou吐到地上。王后看了他一眼,眼里兇兇的,好像要把地上的污rou塞回他嘴里一樣。殘酷的女士,莊嚴的女王,法律的女主人,王權的女主人!弗蘭茨叫道:“母親,這是因為我太餓了!”他的眼睛瑩瑩透亮,天真得變味了。他總是喜歡用一些方式奪取別人的注意,無論用怎樣極端的方式。極端的美麗,極端的幼稚,極端的天真,極端的邪惡。“慢點,我的孩子?!蓖鹾笳f,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