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帶著隨身行李走進旅館房間。

這兩天他打算在這里等待消息，露比會把下一步計劃提前告訴他。這個工作的有趣之處在于，他們從獵物變成了獵手，就像打獵一樣，不但要沉住氣，還得把握時機，而在時機未到之前就等待。

里昂表現出一個職業殺手該有的沉著和耐心，即使在房間里待一整天也不覺得無聊，沒事做時就睡覺休息，補充缺失的體力。

麥克查閱最近的新聞，在好幾個網站上都看到龐德·卜倫諾新建葛瑞斯慈善大廈的消息。他相信沃特一定也會看到，沃特對這個卜倫諾家族繼承者的關心不亞于他的女兒。愛和恨是同樣強烈的感情，因此對潔西卡的深愛轉變為對卜倫諾家族的刻骨仇恨時，沃特如有神助一般燃燒著自己的生命。

但過度燃燒只會讓人化為灰燼，麥克希望他們所做的一切不是火上澆油，不會讓這火焰燒得太熾烈。

第40章凡事都有第一次

傷口恢復得很好。

艾倫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狄恩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被麥克仔仔細細縫合起來的傷口。

“你看怎么樣？”艾倫放下鏡子，摸了摸安靜地趴在身旁的小狗斯比爾特。

“我看你會有個很好看的傷疤，傷口周圍的針腳像花瓣一樣整齊?！钡叶骰卮?。

“你也想要一個嗎？”

“沒有那么想。雖然我不太懂，但你的傷看來離痊愈還有很長時間?！?/br>
艾倫當然知道自己的傷遠沒有到痊愈的程度，如果去醫院檢查，醫生一定會驚訝于他受了這么嚴重的槍傷還能活動自如。不過他自有一套檢驗傷勢的標準，現在這樣的情況只要不做太猛烈的打斗和射擊，就已經算是接近痊愈了。

狄恩替他清洗傷口周圍，消毒，再換上干凈繃帶。

他很樂意做這事，至少在這種小事上他覺得自己還能幫得上忙。

“你會在這里住多久？”他問艾倫。

“我也不知道，大概住到那個叫普利茲·瓊斯的老頭子死掉為止?！?/br>
“要是你和麥克能一直住在這里就好了?！?/br>
“是啊，很好，殺手和中介人住在一起，等警察來了就可以把我們一網打盡?！卑瑐悊?，“你想去告密嗎？將功贖罪，讓他們把你的名字從通緝令上劃掉?！?/br>
狄恩忽然生起氣來，大聲說：“我才不會告密，我永遠不會對警察告密，你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艾倫沒想到他會這么激動，只好轉身安慰：“我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會去對警察告密，你看到警察連話都說不出來?！?/br>
“我當然說得出來，但是我不會說?！钡叶鲌猿肿约旱目捶?。

“好吧，你是個嘴巴很嚴的人，不如說說那天你和那個叫里昂的臭小子晚上都聊了些什么？”

“我們聊了一些關于愛的話題?！?/br>
“愛？”艾倫幾乎可以想象出在這個話題下狄恩能說出多少奇談怪論。

“對，我們聊了什么是愛，和世上唯一的愛?！?/br>
“他竟然和你聊這種事，這小子的臉皮還真厚?！?/br>
“我覺得他人不錯，而且他也很愛你?！?/br>
“這是他的原話？”

狄恩猛然間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立刻想起里昂要求過他不要告訴任何人。他懊悔不已，但覆水難收。

“你最好不要和他混在一起，雖然他看起來好像沒那么壞，可我告訴你，他是個非?？梢傻募一?，總是莫名其妙出現在周圍，肯定懷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br>
狄恩疑惑地問：“那為什么露比還讓他和麥克一起工作？”

“我們是為了試探他，他不可能一直演戲，時間長了總會露出破綻?！?/br>
“我該做什么？”

“你可以監視他，如果他再回到這里，不管對你說什么，你都要一字不漏地告訴我?！卑瑐愓f，“你這么聰明，一定可以不動聲色地做得很好?！?/br>
狄恩的眼睛明亮起來，充滿信心。

“當然，我可以做得很好?！?/br>
艾倫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房門被推開了，露比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你又在往他的腦子里倒什么渾水？”露比問。

“我倒的肯定沒有你多?！卑瑐惢卮?，“你為什么不敲門？”

“因為這是我的家，而且我不是個好客有禮的主人?！?/br>
露比瞟了一眼他背上的傷，很內行地判斷他痊愈的情況。

“你是不是已經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到處走動了？”

“沒問題?！卑瑐愓f，“不只是像個正常人一樣到處走動，我還可以在那個臭小子沒闖出大禍之前把他換下來?！?/br>
“為什么要把他換下來？他既聽話又能干，麥克對他贊許有加。對了，麥克還讓我叮囑你好好養傷，如果你再把傷口弄壞，他會很生氣?！?/br>
“他們現在在哪？”

“大概在某個小鎮上，像度假一樣休息，等待下一次行動?！?/br>
“你是不是故意的？”艾倫憤怒地凝視他。

“這全都是為了麥克的安全著想?！?/br>
“如果那家伙心懷鬼胎，麥克的處境會更危險?！?/br>
“我明白你的心情。里昂和麥克合作無間讓你心煩意亂，沒關系，你還可以用工作來忘記煩惱?！?/br>
“我沒有心煩意亂，他們也沒有合作無間?！卑瑐愑X得談論這個話題只會陷入露比耍弄他的圈套，于是正經地問，“你又接了什么委托？”

“別緊張，這次不是暗殺委托，只是要你去一次警局?！?/br>
“干什么？”

“我想要沃特和他的搭檔埃迪·菲爾德從警以來參與過的所有案件存檔?！?/br>
“我怎么有可能去替你弄到這些東西？”

“很簡單，我替你假造了一個警察身份，不過你還需要一個搭檔?！甭侗劝涯抗馔断蛘谡J真聽他們對話的狄恩。

“別開玩笑?！卑瑐惏櫭?，“這家伙看到警察就腿軟，而且還是個逃犯?！?/br>
“你也有通緝令在身，不是一樣逍遙法外？”

“我不一樣，警方只有我的畫像，而他在越獄犯的名單里?！?/br>
“哦?！甭侗日f，“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們。我默默做過的好事太多，有點不記得了，實際上我已經托人清理了案底，他現在的身份很干凈，想去哪都可以?！?/br>
“那你有沒有替我把那張畫技高超的通緝畫像也清理掉？”

“沒有?！甭侗日f，“你的畫像在奧斯卡·塞繆爾警官手里，你可以讓麥克去賣這個人情，我和塞繆爾警官的合作已經結束了，現在互不相干?！?/br>
“就算我順利進入警局內部，也可以查閱檔案，我要怎么把所有和沃特他們有關的案件檔案偷出來？”

露比給他一張卡片：“這是有查閱檔案權限的復制身份卡，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