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風？”

“反正最后他們都付錢了?！?/br>
“要是別人滿嘴談錢一定讓人厭惡，你是例外?！蹦侨苏嬲\地說，“這比色情電話有意思多了，真的，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再去看看你的賬戶?！?/br>
露比放下酒杯，飛快地轉移資金，不管怎么周旋，怎么勾心斗角，到手的錢不能放過。

“好了？”

“嗯，好了?！?/br>
“你接下了這個委托?！?/br>
“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br>
“除了價錢，難道你從來不考慮委托的難度，或是評估一下會給你的合伙人帶去什么樣的危險？”

“你又怎么知道我沒有考慮過？”

“那我就放心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彼麙鞌嗔?。

露比坐在椅子上不動，房間里還回蕩著那詭異莫測的說話聲，聽起來很滑稽，但滑稽和詭異向來是好兄弟，就像個小丑，一半人覺得小丑很有趣，一半人覺得很可怕。直到這聲音的余韻完全消失，露比才站起來，把酒杯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好大一筆錢。

他走來走去，最后坐進沙發，全身放松地坐著，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一分鐘有六十秒，他開始倒數，59、58、57……

數到最后幾秒時，電話鈴又響了。

沉不住氣的家伙。他感到有些欣慰，又松了口氣似的起身去接聽。

“還是我?！彪娫捓锏娜苏f，“真不好意思，我忘記還有話沒說完?！?/br>
“盡管說?！甭侗鹊恼Z氣沒那么生硬了，對于付了錢的雇主，不管對方為人如何，他的態度都會有所轉變。

“我想了想，說不定你真的有考慮過，對這個委托深思熟慮并非草率決定，它可能沒我想象的那么困難。你有兩個很好的合伙人，聰明認真，年輕俊俏，又精力十足，讓人好羨慕?！?/br>
“是嗎？我倒是覺得他們精力太旺盛了，老不用在正經地方?！?/br>
“這肯定是好事，所以我想在委托任務里加一些小驚喜?！彼f，“會讓整件事更有意思?！?/br>
露比一點也不喜歡驚喜，對他來說驚喜就是意外，意外就是失控，失控是最討厭的事。

現在他得打起精神來應付這份“驚喜”，只希望它別太大，別像色情電話接線員嘴里形容的某樣東西那樣無邊無際。

他再次掛上聽筒，才一秒鐘，又響了。

艾倫在電話里說：“露比，我們談談?！?/br>
第18章傷疤

幸好還有車。

這是艾倫離開皮爾遜·墨菲的別墅后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被爆炸氣浪推出樓梯時狠狠撞了一下，直到上車還在腰疼。

“該不會就這么變成廢物了吧?！?/br>
“怎么會呢?！丙溈税参克?，“開不了幾英里你就又生龍活虎了?！?/br>
“但愿如此?！卑瑐愓f完開始沉默，心情不好。

麥克不想打擾他生氣，于是也閉口不談那個神秘殺手的事。雖然沒有說話，但很奇怪的是，他們都覺得對方和自己一樣，在腦子里不?；仨懩鞘卓谏诖党鰜淼那?。

過了一會兒，艾倫忽然問：“你覺得他有沒有盡全力？”

“你呢？”麥克反問。

“我沒想殺了他，不過他倒更像是在玩游戲?！卑瑐悓χ嚧巴獾囊股f，“他會不會就是那個施樂會殺手？”

“有可能，但不肯定?！?/br>
麥克給了一個很模糊的回答，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不喜歡在沒有根據的情況下隨便定論。

“他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br>
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們都在剛才的搏斗中體會到了。這個神秘人身手矯健，靈活自如，善用各種武器，戰斗有如兒戲。他是個強大的對手，強大到艾倫和麥克聯手也只是勉強和他打個平手。

“其實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兩個人未必有多上算?！?/br>
黑暗給了孤身作戰的對手無上便利，想偷懶的話只要胡亂開槍就好?？砂瑐惒贿@么想，對手只開了一槍，那一槍更像是挑釁而并非想致人死命。他沒有告訴麥克當時自己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層汗，這么久了，只有好多年前在黑暗中和派恩捉迷藏時才會手心冒汗。

當然，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這個瘋子在完全被控制住的情況下拔開了一個手雷的拉環。要是他們反應慢了一步怎么辦，要是他們沒想到他會這么瘋狂怎么辦，他是覺得同歸于盡也很開心嗎？

車子里的氣氛更沉悶了。不只是因為精疲力盡，也不是因為工作又出了岔子，而是整件事忽然變得很怪異。

麥克把車開到公路上，遠遠地還能看見皮爾遜·墨菲的別墅在燃燒。明天早上的新聞又有得大肆報道了。最近他們好像總是和爆炸脫不了干系，毀了自己的房子，又毀了別人的房子。

這回麥克沒有多問現在去哪，他找了個路邊旅館，要了個二樓的房間，把自己和艾倫都洗干凈弄上床，什么都不想，結結實實地睡了個飽。

第二天早上的報紙沒有皮爾遜·墨菲的死訊，早新聞也沒有，直到傍晚，他們才看到電視里播報了這條消息。

“也許他們要多花點時間確認死掉的是不是皮爾遜·墨菲，畢竟他有個替身，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他登記的住址在哪?！丙溈苏f，“不是我們動的手，不知道委托人對這個結果會有什么意見?！?/br>
“管他有什么意見，讓露比去談，反正談來談去最后那些人都會付錢，從不例外?！卑瑐愓f，“我要去買報紙，你要帶什么東西嗎？”

麥克讓他帶了點吃的，晚飯就在房間里草草解決，最近過得真是顛沛流離。

艾倫把報紙上那篇為搶頭條緊急趕工出來的新聞看了兩遍。

“報紙上說，警方確認了別墅里燒焦的尸體是皮爾遜·墨菲?！?/br>
“還有呢?！?/br>
“沒有入侵的痕跡，但不排除他殺可能?！?/br>
“什么？”麥克感到萬分意外，他還清楚地記得昨晚在別墅院子里看到的一切，所有警報都被解除，還有一條睡得正香的杜賓犬。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艾倫說，“他不但在爆炸中全身而退，還料理了現場，把自己到過的痕跡都抹去了?！?/br>
“要是報紙上說的是真的，他不止抹掉了自己的痕跡，連我們進入別墅的痕跡也順便清理干凈?！?/br>
“他真是個好人?！卑瑐惏褕蠹埲拥酱采险f，“在我們連滾帶爬地從別墅里逃出來之后，他還悠哉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