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衡你好，我是周洋男朋友?！濒谜槔^周洋緊緊摟懷里。簡直胡鬧！

“你好?！?/br>
何思衡拿出拖鞋，然后噔噔蹬跑上樓，拎了一堆補品又噔噔蹬跑下來放在玄關：“粥，我媽知道你爸的事了，她喊我把這些帶給你，讓阿姨拎去昆山?！?/br>
“她一早就走了。謝謝啊?！敝苎笕グ膳_弄了三杯咖啡，端到沙發桌上，隨即坐在裘臻旁邊等著阿衡開口。

阿衡蜷在沙發上失魂落魄，說的話都不連貫：“她為什么騙我呢？她怎么可能是變性的呢，一點都不像?！?/br>
“要打激素的?！濒谜榈遄?。

何思衡瞥了他一眼，繼續消沉。周洋看不下去，開口問他：“主要是你現在還喜歡他么？”阿衡被問著了。他煩的就是這個，他自己也不知道還喜不喜歡。

他喜歡的是那個健康、愛運動的長腿姑娘，可以跟她結婚做`愛生孩子，最后抱著孫子一起變老。他從沒考慮過不能生育的女人。

周洋看他這副糾結的樣子，立刻明白了?！澳悄闾氐睾拔覀冞^來算什么意思？不喜歡就掰唄，以后別去找他。裘臻，走了?！?/br>
“哦?！逼夼怨云鹕?。

“哎別別！我沒說不喜歡??！”四狗快被急哭。

“喜歡就繼續追，有什么好難受的?！敝苎蠛攘丝诳Х?，拉男朋友坐回去。

“哪有這么簡單？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得慎重考慮！”

課代表學著老婆大人樣子喝咖啡，偷偷腹誹：也不一定是一輩子，可能人家還瞧不上你。周洋趕緊安慰他：“現在丁克家庭不要太多，好多都是生不出孩子的，又不稀奇。你要是喜歡孩子你可以去抱一個?！?/br>
“那我爸媽怎么辦？”

“那要看你的態度，你如果真喜歡白金，你得跟叔叔阿姨爭取。到時候我再幫你講講話，他們都是好人，我覺得挺好講話的?！?/br>
“她……她手術還做壞了，那那那里不能用?！焙嗡己鉂q紅老臉結結巴巴。裘臻忍不住提醒：“前列腺是保留的?！边@個俏皮的小腺體他剛剛試用過，效果非常滿意。小王子臉瞬間由紅轉白：完，嘲笑了大米粥那么多年，自己竟然也要走旱道了！真是因果報應！

周洋喝著咖啡不說話，等他自己消化。裘臻負責觀察洋洋：哎呀，真優雅。再長個兩年該怎么辦？自己還鎮不鎮得住了？

客廳一下子安靜，何思衡思考了半天，決定繼續哭：“粥，我真的不知道……”他垮著臉癱在沙發上，是全然沒主個意了。他覺得自己跟周洋一樣情路坎坷，兩人不愧難兄難弟。課代表看不下去，好心提議：

“你要不先談起來吧，可能談了不久也就分手了，根本沒必要去想后來的事?！?/br>
小王子想把他這烏鴉嘴給縫起來。

周洋白了裘臻一眼，安慰阿衡：“不如你把自己當gay，去基佬論壇搜搜出柜建議，做好跟爸媽的斗爭覺悟。你這個情況比出柜簡單多了，只要說服他們領養孩子就行了?！?/br>
小王子很想把這個gay的嘴給縫起來。

“你到底想怎么做嘛?！贝竺字嗬哿?，“喜不喜歡白金，一句話?！?/br>
何思衡坐起身，端過咖啡喝了一大口，苦得面目猙獰。他瞪著眼，天人交戰半天，最終一抹嘴：“喜歡！”

“有你這句話就行。你只管跟她談戀愛，到時候我幫你跟叔叔阿姨講?！?/br>
“你怎么幫？”

“我跟他們出柜，襯托一下你，顯得你清純可人，至少還喜歡女的?！敝苎笈ゎ^看向裘臻，“你說好不好？”

裘臻愣了。

“喂，好不好??？”

“我……”他突然開不了口。他從沒想過出柜的事情。

周洋就這么直直地看向他。

“洋洋，我們還太小，我們……”裘臻再也說不下去。

“可我們總要出柜的啊，這不是早晚的事么？”

“我……”

周洋抿了抿嘴，轉過頭：“知道了?！?/br>
客廳再次陷入沉寂，周洋捧著杯子，在這安靜的氣氛下逐漸臉色蒼白。裘臻想張口解釋點什么，又覺得多余。出柜在他的家庭環境里根本不可想象。這離他太遙遠了，他根本沒考慮過這件事。

“阿衡，我去睡了?！?/br>
周洋起身上樓，留下何思衡和裘臻兩人。何思衡有點發愣：不是過來商量我的事么？怎么突然就吵架了？這兩人應該是吵架了吧？

他看看裘臻，發現他面色鐵青，皺著眉陷入了沉思。

61

早上醒來，周洋發現自己在裘臻懷里。

他昨晚輾轉反側到半夜，等了半天沒等到裘臻上來，最后眼皮一重睡了過去。醒過來看到裘臻睡在身邊，他一下子安心了。裘臻睡覺的樣子也好看，就是眼屎比較礙眼。白月光伸手把他眼屎給擦了，忍不住嘆氣。

站在對方的立場想想，自己的要求確實過分了一點。他的情況跟自己與何思衡都不同，家里人天天管著，看漫畫都要偷偷的，更別說談個男朋友了。他不想出柜就不出吧，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何必為了這種事鬧矛盾。等念完大學出去上班，經濟獨立感情穩定了，再計劃出柜也不遲。

當然，也許就像裘臻說的，他們可能沒多久就分了，根本沒必要去想那么遠的事情。他摩挲著裘臻的臉，揉著那些新長出來的胡茬。裘臻比自己理智，也更懂得克制，可能他做的選擇會比自己的好很多。

就是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會是副什么表情。

“裘臻。裘臻，起來了?！?/br>
裘臻睜開眼。

“肩膀麻不麻？你動動看?！敝苎笸赃呑屃俗?，裘臻迷迷糊糊地聽指揮扭動肩膀，又把眼睛給閉上。周洋有些后悔，他昨晚估計因為自己沒怎么好好睡。

“洋洋，要吃什么……我去做早飯……”妻奴邊睡邊嘟囔，奴性至此令人發指。

“我去做吧，你再睡會兒?！?/br>
裘臻翻身把他壓回去，扭了兩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不動了。白月光非?？鄲溃哼@是在別人家里啊，光明正大懶床好么？

“洋洋……”

“嗯？”

“昨天晚上，對不起?！濒谜榘涯樎裨谒弊幽?，弄得他癢癢的。

“不用道歉，是我太著急了?！?/br>
“等我們走到那一步了再考慮好么？我需要仔細規劃?！?/br>
“好?！?/br>
裘臻清醒了，繞著周洋的頭發發呆。半晌，他突然嚴肅地來了句：“如果我將來跟你提分手，你會怨我么？”

“會啊。怎么突然這么問？”周洋奇怪地看著他，想了想，又改口，“應該不會，你肯定有理由?！彼话寻阉拦吠崎_，起身穿衣服：“分手了也挺好的，我正好有空去圖書館看書?，F在成天跟你約會，腦子空空的，一點深度都沒有。同你這個文盲一道也沒什么意思?！?/br>
“賴我賴我，我拉后腿了。我去給你做早飯?！贝笪拿げ桓以齑?，連忙伺候更衣。你腦子沒有深度，屁股有深度??！想到這真是抑制不住激動，頻頻拍大腿：“最喜歡！”

周洋被他嚇得渾身哆嗦：“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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