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瞬間停住，眼睛睜得老大，驚喜之情溢于言表。

“現在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謠言，我等不住了。我們談戀愛吧？”

“……好?！?/br>
跟王茜分手后，裘臻沒有回家，而是順道走進了周洋的小區，繞過那些彎彎折折的小路，踩過一片片梧桐葉，走到了那扇棗紅的老舊木門前。抬頭往上看，兩樓的亭子間亮著燈。

他談戀愛了對周洋來說或許能輕松些。周洋可以安心追求莫老師，自己也不用再整天粘著他，給他帶去名聲上的困擾。王茜這個女孩很討人厭，喜歡耍心眼，他覺得周洋應該會原諒自己這么利用她。裘臻點起了煙，靠上磚墻看著那個窗口。他只希望能有機會繼續站在周洋身旁，就這么偷偷地看著守著。

“洋洋，這或許這是我能給的，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愛了?！?/br>
冒澤惠由于情緒低落早早地睡下，周洋在飯桌上做作業，做著做著，他發現自己草稿紙上寫了滿滿一頁裘臻的名字。

39

周洋從廁所出來，手還沒甩干就被裘臻一把抱住。

“洋洋！洋洋！我跟你說……”他看看四周，突然神神秘秘地把周洋拖到轉彎死角，激動地告訴他，“你月考考了班級十二，年級前五十！”

“……真的？！”周洋不可思議地張大雙眼。

“真的真的，我剛剛在辦公室謄分數，看到了溜出來告訴你的?！?/br>
“太好了！”周洋激動地直接跳到裘臻身上，自己這幾天的辛苦總算沒白費。他學著裘臻的樣馬不停蹄地做卷子，每天就沒有十二點前睡的，就盼著自己這倒數第二的破成績能上去點。

抱了一會兒，裘臻松開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

“那個……”課代表一臉慫樣地盯著自己手指甲，摳了兩下，不敢抬頭，“你怎么突然努力學習了？”

“我……”白月光低頭看腳尖，開始踢地板，“就是想了。我當好學生你不喜歡么？”

裘臻開始狠摳指甲：“洋洋……你，那個……你是不是……為了喜歡的人才努力的？”

“哎？！”白月光愣了一下，隨即把頭埋得更低了，腳尖沒把地板給踢出個坑來，“嗯……他挺優秀的，不想配不上他?！?/br>
“啪嗒”課代表的指甲蓋斷了。

“你干嘛？指甲長了不會去剪你摳個屁？不疼么？”周洋趕緊把裘臻手指頭抓過去看，裘臻一下子收了回來。

？

“洋洋……請你自重?！?/br>
周洋驚了。這條發情跟發電一樣迅猛的公狗有臉喊我自重？！最開始瘋狂性sao擾我的是誰？！我他媽半點沒埋怨他這是來哪出？

“你二百五又犯了？”

“洋洋，既然你心里有人了，以后不能這樣?！?/br>
“你他媽的……我怎么樣了？！我心里有什么人？”

課代表深吸一口氣，一臉沉痛：“周洋，你跳出三界外，可能不懂我們世俗的規矩?！?/br>
周洋聽著這話覺得裘臻是在揶揄。他有些慍怒，雙手抱胸靠在了欄桿上：“你說?！?/br>
“一般來說，你要是喜歡了別人，就不能去撩撥其他人，給別人發出一些荷爾蒙信號?！?/br>
“所以你覺得我剛剛是在向你發出求愛信號了？讓你煩惱了？大直男？”

“……”裘臻動了動喉結，周洋挑釁的話讓他的怒氣也隱隱上涌，“沒錯，小基佬?！?/br>
周洋抱著胸，就這么直勾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課代表沒來由一下子心慌，做了那么久的妻奴，奴性已經刻在了他骨子里，點點如毫撇撇如刀刀刀催人老?！翱取夷懿荒苤匦抡f一下?！?/br>
“準?！?/br>
“我想說，如果你心里有暗戀對象，那和其他人交往模式可能需要微調一下，比如不能像剛剛那樣隨便摸摸抱抱。因為你如果不愿意和那人在一起，你這樣做會給對方希望，對方會誤以為自己有機會，傻傻地幻象和你終成眷屬。這樣很殘忍。到處玩曖昧的人被罵綠茶rou?！?/br>
周洋皺眉：“沒聽懂。什么意思？你說我是綠茶？”

“沒有?！蹦隳呐屡任緸E交殺人我都不說你，“我說你不能太特立獨行，罔顧世俗眼光?！?/br>
周洋更不高興了：“你就是在說我綠茶！”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冒了句：“就算綠茶我也是敬亭綠雪?！?/br>
“嗯？那是什么？”

“綠茶中的珍品，很貴的，敬亭山的名茶。芽葉青翠，上附白毫似雪，最初是貢茶，老百姓喝不到的?！?/br>
“那現在有賣么？”

“網上就有得賣?！?/br>
“網上假的多，我們什么時候去安徽玩，可以專門跑去敬亭山上去嘗?！?/br>
“那得明年，我們可以今年存錢，存到三四月份去喝明前茶?！?/br>
“咳咳！”裘臻猛地咳嗽兩聲以正視聽：怎么又被他帶溝里去了？“周洋，能不能繼續說正事？”

“嗯?！?/br>
“總之……我剛剛那番話是為你好。如果你真和莫……和那人成了，再這樣跟別人打情罵俏的，不利于戀愛關系的長久發展。畢竟人言可畏?！?/br>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不是，你覺得我在跟你打情罵俏，導致年級里人都在議論我們，你覺得人言可畏，所以希望我能……自重？”

“不是這個意思?！?/br>
“我｀cao！那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和王茜談戀愛了?！?/br>
一時間兩人無話。上課突然鈴刺耳地響起，但誰都沒有動。

半晌，周洋低下頭，聲音微微顫抖：“那……我們還能一起吃午飯么？”

“如果你愿意的話?！?/br>
“你愿意么？”

裘臻動了動唇，聲音哽在喉頭。

“你愿意么？”周洋突然抓住他衣服低低地懇求他，死死抿著嘴眼里亮亮的。

裘臻看著他要哭不哭的臉，心里一下亂糟糟的覺得煩透了。他媽的戀個愛怎么這么難？我讓你安心追求莫利你老纏著我干什么？你纏著我我天天喂你吃雞｀巴你是不是又得怨我？我追了你那么久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么？你他媽……他媽的到底想讓我怎么做？！

周洋等半天沒聽到裘臻吭聲，他只是雙眼發紅盯著自己，埋怨的表情在臉上寫得清清楚楚。他一下子懂了。

“我明白了?！彼宋亲?，推開裘臻徑直走回了教室。

裘臻看著周洋走遠，靠上他剛剛靠過的欄桿。他從兜里摸出煙叼了一根在嘴里，發現沒帶打火機。最近裘臻似乎是染上煙癮了，每天不抽兩根就心煩得壓不住。

他的第一支煙，還是周洋教他怎么抽的。

“你哭什么，又不是不喜歡你了?！彼钸锻昃透杏X鼻尖癢癢的，有水順著掉到了煙上，洇濕了一片。

“cao?！?/br>
裘臻沒去教室，他拔腿跑下樓奔去cao場一圈又一圈玩命地跑了起來。

富貴龍買了個新手機，晃到周洋面前給他看。

“……”

周洋低頭繼續寫作業。他沒心情跟富貴龍閑扯。突然聽到“咔嚓”一聲，作業本還亮了亮。

“你拍我干什么？”周洋抬起頭，“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