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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在說,你就告訴我?!北O獄長的態度不像開玩笑,隨後他說,“還有另一種情報更為重要,誰在關心這個監獄的通路,誰在密謀策劃逃跑,還有誰和警衛勾結,我說的勾結可不是他們買通獄警換牢房、買賣所謂的姑娘和毒品,而是更嚴重的事件,明白嗎?只要他們在監獄里,小小的惡作劇我可以視而不見,但誰也不準離開,這是底線?!?/br>“你把暴力和jianyin稱為小小的惡作???”監獄長把他的紙牌塔搭得很高,正在猶豫該不該放上最後一張,通常他總是在這一步功虧一簣。“你為什麼充滿正義感呢?”他問艾倫,“你也是囚犯,不應該這麼嫉惡如仇?!?/br>艾倫說:“因為這關系到我的朋友,別人可以無視,朋友不行?!?/br>“很可愛的雙重標準。朋友是指狄恩.羅伊嗎?桌上有一份資料是關於他的,你可以看一看,是否和你了解的他一樣。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問題在露比的劇本里可沒有,狄恩是臨時演員,他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興許連露比自己都沒想好給他安排何種身份。艾倫從桌上拿起監獄長指定的資料,這位監獄的主宰在費什曼待了太長時間,就如喬治.吉恩醫生所說,監獄管理者感受到的壓抑有時比囚犯更甚,因此監獄長的日常樂趣就是翻看檔案,發掘囚犯們的秘密。艾倫翻開一頁,看到狄恩電影明星一樣的照片,從照片上看他顯得很聰明,并不是個會時常犯傻的人。他的檔案也很普通,典型的街頭混混,沒有任何教育經歷,中學之前是家庭教育,大學更與他無緣。“我們是在賭場認識的,他的養父哈利.霍夫曼是個賭徒?!?/br>監獄長不置可否地看著他,很難從他的表情上判斷這番話是否得到認同,但艾倫一樣很謹慎,他在目前可以確定的內容上編造故事,要查證一次連他自己都可以謊稱記不清楚的相遇是很困難的。“你們是生死之交嗎?”監獄長問。“不算?!卑瑐惢卮?,“最多是狐朋狗友,可畢竟他是我在這里唯一認識的人?!?/br>“菲利克斯警衛對你說過些什麼?”監獄長突然提起麥克,若是換了別人一定會有些驚訝,但艾倫反而安下心來。這表明監獄長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按照他見過的人依次打聽,試圖從中獲得一點可疑的漏洞。艾倫平靜地說:“他問我關於布蘭頓.格林挨打的事,布蘭頓暈倒時我在場,狄恩叫來了警衛。他可能認為我知道些什麼?!?/br>“你知道嗎?”“我不知道,這件事發生之前我根本不認識布蘭頓.格林?!?/br>監獄長忽然開始沈思,眼睛凝視著桌上的紙牌塔,他的手上還有一張牌。“你的朋友狄恩,最近好像有點過於活躍了?!?/br>艾倫問:“什麼是過於活躍?”“我聽說他在打聽阿爾奇幽靈的事?!?/br>艾倫不能在這件事上撒謊裝傻,阿爾奇幽靈的事是湯尼告訴他的,而且湯尼并不否認他在為監獄長效力。因此他只好坦誠地回答:“是我讓他去打聽的?!?/br>“你為什麼想知道阿爾奇的事?”監獄里到處是監獄長的蛛絲,再小的蟲子也逃不出他的蛛網,況且狄恩正是那種不管有沒有陷阱都會一頭栽進去的人。艾倫說:“我只是好奇,有一天晚上我夢見他?!?/br>“夢見誰?”“幽靈。我的室友告訴我那是一個叫阿爾奇的囚犯,他死在獄中,化作幽魂夜半入夢。我有點擔心,所以才讓狄恩去打聽?!?/br>“那麼你想知道些什麼?打聽過去的事對你有多大幫助,難道能就此擺脫噩夢?”“有時我們想知道答案并不是為了改變什麼,僅僅只是想知道而已。就像一部懸疑片的結尾,它不能改變我的生活,但我非常想知道結果?!?/br>“你是個很擅長回答提問的人。你好像回答了我的每個問題,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北O獄長把手中的紙牌遞給他,“你想要這張牌嗎?”艾倫看著那張紙牌,恐怕監獄長并非只想給他一張牌。“你給了我別人沒有的權利,我不想要更多權力?!卑瑐惤酉录埮瓶戳艘谎?,一張不太吉利的黑桃皇後──背信棄義全盤皆輸。“我已經給了你承諾的東西,你也應該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北O獄長說,“不要打聽你不該知道的事,當好你的眼睛和耳朵,盡你觀察和聆聽的義務?!彼虬瑐愖隽藗€請的手勢。艾倫走到桌邊,監獄長的紙牌金字塔規模龐大,花了他一上午的時間,現在只差一個塔頂。“如果我是你,我會有更多事情可做?!?/br>“什麼是更多的事情?”艾倫把紙牌放在塔頂,那麼高,他的手穩如磐石,輕輕放下沒有絲毫動搖。“這就是更多的事情,我使自己的手更穩定,能打開更多的鎖?!?/br>監獄長看著他:“這不該是你在我面前夸耀的事,因盜竊入獄并不光彩?!?/br>“我只是想說明?!卑瑐惢卮?,“為自己所干的活耗費精力,小偷為了盜竊,監獄長為了管理好監獄?!?/br>“你可以回去了?!北O獄長說,“希望你在牢房里能明白自己只是個囚犯?!?/br>“我更愿意當囚犯?!?/br>艾倫離開監獄長的辦公室,他有很多方法可以不惹惱這位監獄的主宰,但又忍不住想給他增添一點不痛快。史特伍德.泰勒先生高高在上自我感覺良好,這或許正是一個監獄管理者最理所當然的姿態,可他每天看著不公平的事在眼皮底下發生卻從不伸手干涉,不免令人厭憎。監獄長可以給任何人特權,只是這種特權對艾倫而言并沒有多大用處,除了那朵枯萎的墓地之花,一周來的收獲還不如放風時cao場上看到的眾生百態。如果監獄長因為他今天的頂撞而停止給他檢修工作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回牢房的路上,有兩名囚犯渾身是血迎面而來。艾倫不認識他們,但一定在某些公開場合見過幾次。擦肩而過時,艾倫感到有些奇怪。兩人似乎是因為一次平常的斗毆而弄成這樣,但他們不像某些好斗的公雞互相仇視,恨不得立刻再來一次決斗。對於剛打完架的人而言,他們顯得過於平靜,那顯然是一次裝出來的沖突,艾倫幾乎可以肯定,他對打架和仇恨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獄警推搡著他,使他更快地往牢房的方向走去,兩個可疑的家夥很快被拋在身後。艾倫放棄探究,需要他深思熟慮的事情太多,但決不會和兩個無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