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除了觀摩還能做什么？

尼克用手摸了摸Agro的頭頂，他們的世界不在這里，那些沙灘、陽光和海水都太遙遠了。他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除了等死什么也干不了。

真糟糕。

就在這時有人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一個男人從他身邊經過，徑直往吧臺走去。他穿著件白色的T恤，灰色牛仔褲，他被燈光照得通亮，仿佛有一道光從天而降，讓他十分顯眼。

這個人走到利奧身邊，向忙碌著的酒保要了兩杯酒。

尼克看到他玻璃珠般的藍眼睛，嘴角向上揚起，他長得倒很英俊。

“艾倫?！?/br>
利奧轉頭叫了他一聲，那個漂亮的年輕人剛要離開又立刻停了下來，酒在杯子里搖晃一下，但沒有灑到外面。

叫做“艾倫”的男人露出微笑，但是他問利奧：“你是誰？”

第16章白獵鷹III

“你在叫我？”年輕人回過頭去問。

“是的?！崩麏W的聲音并不高，但很肯定，“艾倫?斯科特?！?/br>
“我還以為聽錯了?！?/br>
艾倫走回來，把酒杯放在吧臺上。他的眼睛帶著笑，忽然又皺起眉：“你現在叫什么？”

“利奧?德維特?！?/br>
“噢，利奧?德維特。讓我多念兩遍，我很快就能熟練的，利奧……利奧?德維特。真是個好名字，聽起來像某個電影明星?！?/br>
“你一個人么？”

“不，我有朋友在那兒，你呢？”

“我也是?！?/br>
“謝天謝地，你總算有朋友了，我還以為在你喪失性欲前你的家族禁止你交朋友?！?/br>
“現在依然還禁止，但我不想遵守這個規定?！?/br>
“你的朋友在哪兒？”

利奧用一個極其微小的動作往后指了一下。

“你的朋友是一條狗？”

“不是，旁邊那個?！?/br>
艾倫回過頭來說：“他看起來很正直，我喜歡正直的男人，正義凜然，你在他面前總得像個犯錯的孩子?！?/br>
“我想請你幫個忙?！崩麏W打斷他說，“但是我沒有錢?！?/br>
“真不幸?！卑瑐愓f，“去找露比談，他現在不讓我接私活……你怎么知道今天我會來？”

“我不知道，我可以找別人，但既然遇上你，當然還是你最好?！?/br>
“可找我也沒用，我的搭檔現在也完全被露比收買了，我勢單力薄?！?/br>
“這不像你?！崩麏W說，“你真的是WhiteFal？”

艾倫不置可否地喝了口酒，似乎感覺良好。

“是什么事？我以為你一個人能解決一整個軍隊?！?/br>
“還能有誰?！?/br>
艾倫看了看他的眼睛，忽然問：“你喜歡墨西哥么？”

“什么？”

“去那里喝龍舌酒，去墮落，再墮落，最終成為亡命之徒?！?/br>
“不把他們解決，我哪兒也別想去，就像一個游戲，中途不能存檔，你只能堅持到底?！?/br>
“這就是我喜歡射擊游戲的地方，只要你懂得享受就能體驗其中樂趣?！卑瑐愓f，“對你而言殺人是什么？”

“不是什么，工作，我已經厭煩了這件事，難道你還沒有厭煩？”

“和你相反，我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而且往往能夠出人意料?！?/br>
他舉杯和利奧的杯子碰撞一下，然后笑著說：“享受生活，別總是悶悶不樂的，你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失戀了?！?/br>
“失戀？”

“難道不是么？你忘了刮胡子，看起來有點憔悴，在吧臺邊上買醉，就像剛被女人甩了?！?/br>
艾倫把手放在臺上，他的藍眼睛閃閃發亮。

“你該找個情人了?！?/br>
“這個說法不錯?！崩麏W有點心不在焉，他說，“很像是維多利亞時期的稱呼?！?/br>
“還記得我們是怎么認識的么？”

“當然，我們差點互相殺了對方?！?/br>
艾倫說：“正面開槍向來是我的殺手锏，你是個例外?！?/br>
“你也一樣?！?/br>
“瞧?！卑瑐惿焓謸ё∷募绨蛘f，“像我們這樣的人總是很容易從生死之間獲得友情，但是愛情就不一樣，愛情需要努力和技巧?！?/br>
“我一點也不知道，真的，我對談情說愛也沒興趣?！?/br>
“別這么說，遲早有一天你會迷戀上什么人的?！?/br>
“迷戀是個可怕的詞，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迷戀？”

“我當然知道?！?/br>
艾倫用愉快地語氣說：“雖然我現在沒辦法幫你解決難題，但可以教會你一點生活的常識。你在家族的時間太長了，就像經歷了一場漫長的牢獄生涯，這會對你的未來造成障礙。讓我來教教你，如果你遇上了讓你著迷的人，你一定要表現得足夠主動但又不令人討厭?！?/br>
“你應該改行去當教授?！?/br>
“教授可不會教這些。而且如果你對殺人厭倦了，不妨換一種方式，我認為你應該從猛攻型改為技巧型，這樣你就能體會到樂趣了?！?/br>
“什么？”利奧問，“你究竟在說什么？”

“我在說殺人，除了開槍、小刀，其實還有很多樂趣可尋?！?/br>
“我認為殺人不需要樂趣?！崩麏W看著艾倫，他的眼睛深不見底，“如果我有槍，我就開槍。這就是我的方式，直截了當?！?/br>
“好吧，我不和你討論如何殺人。如果你去找露比，有一個辦法也許能行得通?！卑瑐惡鋈晦D過頭去看著某個地方，他叫了一聲，“麥克，到這兒來?！?/br>
另一個年輕人朝他們走來。他的個子和艾倫差不多高，頭發剪得短短的，綠色的眼睛溫柔漂亮。

“怎么了？”他問，他在燈光下非常英俊，但和艾倫不同，似乎有些東方血統。

“我遇到個老朋友，他想請我們幫忙，可你知道，露比是不會提供免費服務的，即使干活的是我們?！?/br>
麥克笑起來，他看起來比艾倫更年輕，利奧猜不出他的年紀，也許是他那東方血統在起作用，東方人看起來總是比較年輕。

“我們怎么做？”

艾倫說：“你去對露比說，他會聽你的。我不在的那段時間，他連50萬的活兒都接，他總是遷就你，卻從不遷就我?！?/br>
“露比并不是不遷就你，只是他知道對你嚴格些有好處?！?/br>
“別說這個了?！卑瑐悷o奈地搖了搖頭，“看，你總不能要求世上一切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