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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的貓爪抓成這樣也是可能的。"虞漁舟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蘇厭似乎早就知道,黑無常卻一副"吃了沒文化的虧"的表情。時代變了,陰曹地府也該上上化學課了,哪天去抓幾個化學老師回來。黑無常就那么想著。可是,那猞猁的自殺式襲擊不會只為了給黑無常一爪子吧?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啊。虞漁舟沉默著。蘇厭提醒他到"也許它只是炮灰,來傳遞某種信息。"傳遞信息?是哪種信息,非要用命來傳達?或者,這猞猁應該是被人控制了的,不然憑它一只小獸,哪有那個本事弄來一身的鎂粉?這樣的大費周章,絕對不可能只是想給黑無常一下子那么簡單。虞漁舟快速的在腦子里整理了一下現在他們面對的問題:第一,他看見的那個和貍貓很像的影子,如果不是這只已經被燒焦了的貓,那他又是誰?他去了哪里?第二,這原本應該住在東北深山老林里的動物,為什么會跨越上千公里追到這來?第三,是誰給它了那些鎂粉并且"教唆"它來這里自焚?虞漁舟也不想用"教唆"這個詞去形容一只自焚的貓,但是詞窮,實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詞來了。"咳咳——"蘇厭突然咳了兩聲,雖然短促,但是能聽得出是盡力憋了很久,實在忍不住才咳出聲來的。那咳嗽聲就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虞漁舟聽了都心疼,連忙給蘇厭倒了一杯水送過去。"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身體這也不好,早知道剛才我就不抽煙了。"虞漁舟以為是自己身上沒散干凈的煙味嗆到了病秧子蘇厭。蘇厭搖頭,道"不是香煙的味,是香,廟里燒的香。"虞漁舟仔細問了問,似乎是有一些香的味道,是從那貓尸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貓尸怎么會有寺廟里點香的味道。突然之間一些幾乎被遺忘了的細節在虞漁舟腦子里閃回。鎂粉,這東西平時不怎么常見,但是他見過。不是因為他要搞什么化學研究,只是因為這東西能在水下燃燒,他曾經在好多年前買了一些送給臝魚菩提,供他在井下為亡人點長明燈之用。這也許就是自焚貓想要傳遞的信息吧。無論它傳達這樣的信息是什么目的,既然線索已經指向了那里,那就不妨再去一次雞鳴寺。這次,虞漁舟準備帶上老金和安陽,因為他有種預感,再去雞鳴寺,一定會發生些什么。第10章第十章下井站在雞鳴寺大門口,虞漁舟猶豫了一下,然后回過頭去跟今天看起來格外有精神的蘇厭說道“要不你回賓館等我們的消息好了?!?/br>不出所料的被蘇厭拒絕了。虞漁舟倒是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就是上次來了一次雞鳴寺,這個蘇厭就病懨懨了快一周,雖然他自己不說,但虞漁舟這個人大男子主義起來對象是不分男女的,總之怎么看他怎么心疼。這次出門無非也就是來打聽打聽關于那貓尸的事情,并不會有什么危險;就算有什么危險,他帶著李清、老金和安陽三個人也足夠了,至于蘇厭,先不說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萬一要是突然之間犯起病來,照顧他反倒麻煩。只是沒想到蘇厭像是能掐會算一樣,他們八點出的門,蘇厭正在賓館外面的早餐攤上吃完最后一口餛飩,還矯情的用紙巾擦了擦嘴,和他們打招呼說,這來鳳街的餛飩啊,真的特別好吃。向來只提前十分鐘起床的虞漁舟就咽了咽口水。虞漁舟大概回想了一下,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里,蘇厭每天十一點熄燈休息,五點準時起床,一日三餐營養全面,當初自己的那個哥們說他做派老成可見一斑。雞鳴寺還是一如平時那樣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只是今天這天優點氤氳,好像隨時會下雨一樣。這樣的天氣在江南是在正常不過的了。這一次倒是沒用虞漁舟親自去喚那和尚出來,他就在寺院的大門口站著,臉上擺出陰沉的表情,就像這天氣一樣。安陽湊近虞漁舟說道“這和尚的表情是天氣預報么,怎么每次來見他都能和天氣狀況對應得上?!?/br>安陽只是打趣胡謅,虞漁舟卻很清楚,那和尚本是一條蠃魚,哪里有什么表情,他的表情不過是在模仿人類罷了。顯然菩提和尚的視力不怎么好,一邊眉頭緊鎖,一邊瞇縫著眼睛,也不招呼來進香的香客,只那么一動不動的站著,有點像在車遲國與鹿力大仙斗法比打坐的唐僧。直到虞漁舟他們一行人走進了,這菩提和尚才總算有了反應。這菩提想要說什么,嘴都已經張開了,突然瞥見虞漁舟身后跟著的蘇厭,又給咽了回去,只留下一臉焦急和厭惡混雜的表情留在臉上。虞漁舟驚訝,這樣復雜有層次的表情都被他演繹的這么生動自然,這蠃魚可以還俗去當影帝了。在人間行走的這幾百年,果然學到的東西還是很多的。菩提瞟了一眼蘇厭,小聲對虞漁舟道“他怎么又跟來了?”虞漁舟只好尬笑了一下“不礙事的,都是自己人?!?/br>虞漁舟能看得出來,菩提是特殊的討厭蘇厭,對于蘇厭,菩提甚至像是一條狗一樣守著自己的地盤。至于為什么,虞漁舟不知道,菩提也沒說,只是上次和他說了一句讓他離蘇厭遠點,他不是人。不是人怎么了,他身邊的貍貓這菩提也見過,同樣不是人,而且囂張跋扈得很呢,這菩提也沒有說什么??!雖然虞漁舟自己也沒弄清楚蘇厭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總覺得不必太過于提防他。菩提一副“不聽老人言”的表情,也沒再多說什么,帶著虞漁舟這一行人進了禪房。剛一進禪房,外面就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過度。香客也瞬間散開,各自找了躲雨的地方。虞漁舟注意到一個中年女人,穿著很簡單,但是卻很考究,應該價格不菲。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因為下雨而離開的香客,或許在暴雨初至的那一瞬間她的臉上也有過波瀾,但此時此刻卻站在雨里朝著佛殿恭敬參拜。“如此世風日下,竟還有人虔誠至此?!崩辖鸶袊@道。他這個人看起來不拘小節,內里卻裝著一顆多愁善感的心。安陽本沒有注意外面還有一個人,聽老金這么說才又回到門口去看了一眼,然后帶著一點嘲弄的笑意“若不是有所求,又哪來的虔誠?!?/br>安陽像很多富二代一樣,從小生活在一個復雜的大家庭里,他的父親除了有一個正妻,在外面還有不計其數的小妾。為了錢、財產、寵愛,家里明面上和睦溫馨,實際上暗潮洶涌。人心這東西,安陽不會自己尿尿的時候就已經看透了。老金沒再反駁,僅僅是嘆了口氣。虞漁舟的心里卻像被擰毛巾似的擰了一把。人心啊,這東西根本就沒有對錯。于是朝菩提借了一把傘,虞漁舟親自給雨里的女人送去。蘇厭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