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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定下的,他以為林悅楓長大了就會知道,她對他的那種喜歡并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林緒本來想告訴林悅楓,他對她只是哥哥對meimei的喜歡、憐愛,可他又想起林念堂死之前拉著他的手說,只有把林悅楓嫁給林緒,他才能放心。罷了,這條命都是林家的,林悅楓若喜歡他,他便好好對她一輩子,人這一輩子,責任比愛情要重要多了。想到這,他目光柔和下來,看著眼前的少女,以極溫柔的語氣說:“好,等我回來?!?/br>然后,在林悅楓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林緒又出征了,五年之內,他創下了一個又一個戰場神話,奪回城池,踏滅蠻夷,燕寧又多了一位戰神,神虎將軍的威名傳遍了燕寧,比之林念堂有過之而無不及。遠在都城的皇帝又坐不住了,他開始懷疑、開始猜忌、開始恐懼,神虎將軍若成了百姓神,那誰還把他這個天子放在眼里?彼時燕寧朝綱已經不穩,朝官多為jian佞之臣,人人只為自己的既得利益,忘卻了百姓的疾苦,忘記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天子無德,燕寧內憂外患。林緒攻打要塞,通天關之時,從都城傳來了皇命。那日他坐與帳內,正思量著如何對付攻打業城的蒙古軍,都城派來的使者闖進帳內就開始宣讀圣旨。皇帝懷疑他意圖造反,命他即刻返朝,交出兵權,解散林家軍。這皇命讓在座的將軍都心寒不止,林緒一句話未說。“將軍,皇上這怎么突然……”林緒琥珀色的眸子里像有風暴一般,他拿著圣旨的手緊握起來,指節泛白。“他分明是要我選,選業城百姓,還是選林家?!绷志w說的聲音都顫抖起來,“無論我回與不回,皇帝都會坐實我的罪名。如果我不回,便是公然抗旨,更加驗證了我造反的心;如果我回去了,業城百姓就要被踐踏,被□□,我回去了,他們自然有一百種方法給我扣實了造反的帽子!”“你們都出去吧?!绷季?,林緒疲憊地說。他是該堅守大義,還是回都城周旋?走出帳外,天上的星星安安靜靜地懸在天上,他想如果是林念堂會怎么選呢?為什么一定要讓他做這樣的選擇。林緒在帳外坐下來,就這樣坐了一夜,第二天,他寫了一封信回京,表明打推了蒙古兵守衛了業城,他便會即刻回都。大戰在即,林緒與眾將領進入緊鑼密鼓的備戰期間,都城卻傳來了,林家被抄家的噩耗。林緒幾乎要瘋掉,他說讓林悅楓等他回去,現如今,林家沒了。他又想到了業城百姓,便只能強迫自己鎮定,他像馱著一座山前行的負重之人,一不小心就會被背上的重量壓的粉身碎骨。終于還是走到那一步了。他戰敗了,蒙古兵的鐵騎踏過通天關,踏向業城,業城就將成為一片火光之地。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他看著一個又一個士兵、將領倒在自己面前,他還是什么都做不到,他沒有保護好林家,沒有保護好將士們,沒有保護好燕寧百姓。幾十只長戟刺入他的體內的時候,他甚至感受不到痛,渾渾噩噩地想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睜著沉重的眼皮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個男人。是神仙來接他了嗎?長戟從他身體里被拔出后,那些長戟又要刺像他時,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林緒死的那一刻,李天哲感覺他從林緒身體里跳了出來,他終于記起自己不是林緒,但他同時又明白了自己就是林緒。看著滿臉血污的自己,就跟夢里見到的一樣,他能看到鐘奇滿臉痛苦、錯愕,帶著始料未及的震驚,他只一揮,那些士兵便盡數化作灰塵,連靈都被消滅盡了。鐘奇幾乎是瞬間移動到了林緒身邊,抱住了要倒下的林緒。他像是抱著一件易碎的珍寶,他伸出手想要抹去林緒臉上的血污,卻發現越摸越臟。鐘奇不敢用力,他耗費靈力去治愈林緒,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救不了他。“窮奇,窮奇…窮奇…”他叫了很多遍,懷里的人毫無反應。李天哲也是這個時候知道林緒是他,窮奇也是他,傳說中的窮奇是上古兇獸,早已無跡可尋,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也無意探究,有些東西該他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若是陷入求而不得的痛苦中,那才是對人生的浪費了。鐘奇抱著林緒,眼睛沒有離開他的臉,他喃喃地說:“為什么?為什么我才剛見到你……”“死神說,天道就是平衡,你的誕生會伴隨著混沌氣體的力量,天地之間魔靈力量增強,可是,我已經在殺那些東西?!?/br>“我斬滅了上千只,上萬只魔靈,都沒有時間來找你,可為什么你還是死了?!?/br>“你連看我一眼都沒有過,你能不能看看我,現在我長大了,我能保護得了自己了?!?/br>“對不起,對不起……”豆大的眼淚從鐘奇眼里滴下來,看的李天哲只想去抹掉他的淚,無奈自己只是虛無縹緲的靈體狀態。鐘奇一遍一遍地說著,對不起,他想起自己之前做過的事,便覺得心臟都在抽搐,是他害了他,窮奇本可跨入神脈,他本不必受盡委屈的……李天哲看著這樣痛苦的鐘奇,心里也跟著難受起來,他聽著鐘奇這些話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但李天哲這個人,認為人總是應該向前看的,過去的就過去了,因此,他也沒太在意鐘奇的話。鐘奇懷里的人開始變得透明,然后開始消散,最后化作熒光點點,飛舞在橫尸遍野的戰場之上,引出一道殘酷中的絕美風景。林緒消散的那一刻,李天哲便什么都看不見了,看不見鐘奇,看不見那戰場,也看不見那漫天熒光了。他再醒來,眼前是一片富麗堂皇之景,他抬起自己的手,是一個嬰孩的手,趁著自己的記憶還沒消散之際,默默吐槽了句,這又是哪里?他不會又要經歷一生吧……他這樣想著,眼前的景象漸漸地看不明白了,恢復了嬰兒初生對于世界的朦朧狀態。有的事情,它來了就來了,任你嬉笑怒罵,憤懣不平;而有時候,它走了也便走了,萬物都有自己的歸身之所,也不必強求。金旭國太子,元旭一向奉此為準則,他對皇位到沒什么興趣,整天就想著求佛問道。太子十六歲便娶了太子妃,太子妃乃是太子母親,也就是金旭國皇后娘家的人,算起來,還是元旭的表妹。太子從小時候起,就經常做夢,夢見一位仙人,踏著祥云來接他,他再長大了些,那仙人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他便想著有一天自己求仙問道也成了神仙,便能與那仙人飛翔九天之上,共攬明月、看人間草長鶯曉,看天上云卷云舒、看地上鹿跑馬鳴……他終日這樣想著,朝堂之上已是瞬息萬變,皇后和太子妃拼了命地把他往皇位上送,他反到好,拼了命跳下皇位。皇位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不如和仙人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