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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算不上,也沒能力活出自己的精彩,在自己的書里當主角。所以,就這樣一直的,腐爛下去吧!直到死亡那一刻。一輩子也沒多長,熬過去就好了,他默默地想著。閑談還在繼續著,被迫占據著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像雜草叢生的地面上不起眼的小花,風一吹就連根拔起了。“喬生和趙水天是同桌,”有個學生說著,“年級第一和年級倒數第一,有意思吧!”“可不嘛,據說還是喬生非要坐到趙水天那兒去,倆人幾乎形影不離?!?/br>“我聽說啊,”一人忽然拉低了聲音,口吻神秘道:“他倆是一對兒?!?/br>“臥槽真的假的!”眾人紛紛嘩然。爆料那人顯然很滿意大家這樣的反應,語氣里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誰知道呢,論壇傳瘋了,喬生都被封神的人了,競賽各種全國獎拿到手軟的,像咱們這樣的屁民夠不敢接近說話,問個題都膽戰心驚,哪像趙水天和他勾肩搭背的走啊,據說論壇還曾經有人發過倆人親嘴兒的照片,只不過很快就刪了!”“可是我聽說這個趙水天是個混子?原來在三中天天干仗的!這也能和喬生在一起???”“哈哈,他來這兒也沒消停,在食堂干兩場全校轟動,后來聽說打他的凡是動手的都離校了,這是有后臺的!”“靠真他娘的會投胎哈!我說怎么那個成績還能在小班,嘖嘖?!?/br>“我聽說那些被開除的倒霉蛋啊,是喬生和學校談的條件把人硬生生趕走的,簡單粗暴的護短你服不服?!”“還有這種事?!”“所以說嘛,不用進入社會,在學校就能看出來,爹和男朋友,有了這兩樣,人生開掛少奮斗十年不在話下!”最后說話這人就坐在后門口,此時是下午的大課間,沒有廣播cao,天氣又沒轉涼,大家都不愿意去外面,就在班級后頭的空地上扯兩把椅子坐著聊天,又不會太影響前排的學生做題。他沉浸在自己制造的話題里,沒留神肩膀忽然搭上一只手,下意識轉頭,發現一張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臉,很帥,是一張生面孔,嚇了他一跳。“你們在說誰呀?”這人開口,聲音懶洋洋的,像三九天里游蕩在淡水湖的魚群,清涼悅耳,仿佛能把人心底的燥熱驅散,又帶著一絲漫不經心,慵懶拉長的尾音仿若魚尾蕩漾開來的漣漪波紋,把人心底豁開了一道裂痕。男生八卦到這地步已經很迷了,大家也就沒去細看貼吧里那些高糊的照片,但女孩們就不一樣了,從這男的進來,班里的一干女生都瘋狂起來了。“趙水天!”“天啊,他好帥??!”“我好想追他,真的好看啊啊啊啊,人間絕色盛世美顏??!”八卦男們臉色齊刷刷難看起來,正談著人家被正主逮到,成年人都會覺得尷尬,更別提一群前腳還在初中的小朋友們。被扣著肩膀這位兄弟更像是吞了蒼蠅,面如菜色大病初愈一般。趙水天笑了起來,嘴角上揚,語氣很輕快,“沒事兒,我覺得你們說的挺有道理?!?/br>男生們:“……”“學長!我們隨便說的,哈哈哈!”有眼力見的人終于開口了,“學長過來有什么事嗎?”或許是趙水天痞里痞氣的樣子過于流氓,亦或者他打架的傳聞深入人心,除了被“禁錮”的這位兄弟,其他都不動聲色滿臉堆笑的同時和趙水天保持了距離,有的甚至把煙掏了出來,又瞬間想起這是在班里不敢過于猖狂,便又訕訕的放下了。“沒什么大事兒?!壁w水天把手收了回去,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你們班有個叫鄒世峰的沒?”一圈人被問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說話。趙水天一點也不急,就站在那等著,長腿支棱在地上,腳尖輕點地面,看著漫不經心極了。“老常,你不是昨天選上的班長么,有沒有???”被點名的那人愣了一下,馬上舉目四顧一番,不過似乎并沒有想起來。趙水天輕笑一聲,聲音溫溫和和的,“這個人這么沒存在感?”自己也不知道站起來,他這聲音不算小,并且從他說話那一刻班里早就個個安靜如雞,他可不信那人沒聽到。“也不是?!贝蠹矣行┎缓靡馑嫉募娂姶钋?,“剛來沒多久,不熟也正常嘛!”趙水天眼睛略過一處地方,微微一頓,沒有過多停留,臉上依舊帶著笑,“說的也是?!?/br>“天哥?!庇猩系赖娜巳艘呀涰槜U爬的稱兄道弟起來,“你找他什么事兒?是不是這小子得罪你了,我們幫你教訓!”“沒有?!壁w水天搖了搖頭,瞥到角落里有一個近乎隱形的人微微瑟縮了一下,終于正色了三分,半玩笑半認真道:“我一個朋友拜托我照顧他,你們別欺負他哈?!?/br>“哇這樣??!”大家連忙轉換風口,“哪能??!鄒世峰這人特別老實不惹事兒?!?/br>“就是就是!”立馬有人接話,“這樣的人不會被欺負的!”是老實,趙水天心想,老實的都快自閉了,不然也不會一個星期連名字都沒被人記住。這群新生也是有意思,認都認不出來的人就開始順藤摸瓜的貼標簽定位了。他幽幽嘆了口氣,“那這人在哪呢?”“世峰??!”班長對著全班一一搜索,“你看天哥過來看你,你咋能不出面呢,躲哪里了舉個手站起來都行??!”他聲音有刻意抬高,無非就是借著趙水天的名頭給自己造勢。這點小伎倆趙水天不甚在意,他只想看看那人到底會不會出來。不過只要不是傻到家都會站起來,不然在這個班還怎么混下去。果然,靠窗的角落里,一個清瘦的男孩站了起來,長衣長褲,早早的把校服穿上裹得嚴嚴實實也不嫌熱,臉色很蒼白,眼底有幾分夾雜著惶恐和疑惑的陰翳,像是積灰太久快要發霉的蘑菇,讓人忘了他上一次見天日的時間。趙水天微微一怔,眉心蹙了起來。那天只是忽的一瞥,并未看清人臉,只看到了一丁點腳踝上的印記,模糊不全,但足以引起他的注意,而今看這人的樣子,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覺得心臟有一瞬間的緊縮抽痛,緣由也十分明顯,是共情。“你找我嗎?”鄒世峰說著,把身后的凳子拉開,有些長的眸子看著趙水天,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他臉色是那種玉石蒙灰的白,不健康,不自然,唇色卻很深,像是主人自己經?!酢醮枘?,帶著點怪異的紅色。這就導致了他乍一看像個姑娘,又不像馮顏和封誠那種明艷可愛,而是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不舒服感,可他又不矮,不像嬌滴滴的公主,倒像是一個反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