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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生說,“有個U盤?!?/br>“噢噢,那把U盤給我吧?!?/br>“在我身上?!?/br>“嗯?”喬生沒說話,安靜的看著他。雖然從進屋到現在他一直都沒笑,但起碼能讓人覺得他的神色是平和的。但現在那抹平和消失了,讓人瞬間就覺得有些陌生起來。趙水天下意識站直了,想問他“什么意思”,但出于這個陌生感,讓他硬生生閉了嘴。從認識喬生之后,喬生對他的態度一直特別溫和體貼,拿出的那一套比追女孩子都細心,又沒有很浮夸很瑪麗蘇的大張旗鼓。所以趙水天一直覺得這是個非常彬彬有禮又懂得克制的人。但今天的喬生,就在剛剛那一瞬間露出來,更像是泄露出來的那一絲絲的陌生感,讓他頓時有一種醒悟——他可能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人。趙水天不知道這句“在我身上”之后又不把東西給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問,“在你身上你倒是給我啊”,平時他肯定脫口而出了,現在卻怎么都說不出來,“在你身上不給我是要我拿什么換嗎”,可是又拿什么換呢?他本能的覺得危險以及抗拒。喬生大中午的過來,一樓外面還熱熱鬧鬧人來人往,宿舍樓道里不時還有打鬧喧嘩的人,他甚至能聽見有人說“那女的騎著hellobike身材賊他媽好!”。現在,他就站在喬生面前,換句話說,喬生就坐在他眼前,依舊帶著那副金絲框眼鏡,雙手互相松松的插著,指尖點著手背,偏著頭看他。他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認真看清楚喬生的長相是在這時。不是第一次拍他肩膀他轉身,不是每天和他同桌臉對臉,甚至不是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喬生這張臉,太凌厲,太漂亮了。這種長相太具有侵略性,是那種刻意隱藏都會被人一眼從眾人里挑出來的。這種臉平時對你笑的時候可能不覺得什么,但若是似笑非笑的樣子,就會讓人下意識在心里打個突,哪怕沒有犯錯,被這雙眼一看仿佛就無所遁形羞愧難當了一樣。趙水天垂下眼,眉心下意識蹙了起來。“還要什么……條件嗎?”他問。已經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淡定,但不知為什么尾音就顫了顫,特輕微的顫動,就讓他覺得刻意保持的鎮定前功盡棄了。“在我身上,找到就拿走,找不到拿要求換?!眴躺鏌o表情道。“要我搜、搜身?”趙水天瞪大了眼睛。“不敢嗎?”喬生輕笑了一聲,憑空就給人一種嘲諷的錯覺,他食指的指骨輕抬了一下眉心處的鏡框,看起來有點斯文,有點敗類。趙水天心里罵了一聲,低頭摸了摸鼻子,“換個吧?!?/br>“也行?!眴躺Я颂掳?,“讓我親一口?!?/br>“你有病??!”趙水天終于忍不住發飆了,“你他媽……”“我怎么?”趙水天喘了幾口氣,胸膛微微起伏著,他喉結哽咽了一下,“你他媽怎么這么色,天天都想著這種事?”喬生手指指尖敲了敲椅子一邊的扶手,“不選直接第二種?”“……我搜我搜!”趙水天氣急敗壞的雙手按在扶手上,附身瞪著他。明明是他居高臨下,卻無端的從喬生巋然不動的臉上感覺到了一種明晰的壓迫力。趙水天擰著眉,喬生穿的是校服,他手伸進外套的口袋里,沒有。他就知道肯定沒那么容易,他又硬著頭皮把手伸進喬生的褲子里,把手機和一串鑰匙掏了出來,鑰匙上干干凈凈一點多余的掛件都沒有。他拿著手機和鑰匙,繼續攥著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直接就放到了床上。“你不會沒帶在身上吧?”他狐疑的問。喬生里邊應該是一個簡單的短袖,褲子……就一層褲子啊,沒口袋了??!這人進來的時候就拿著個檸檬水,別的什么都沒有,四個兜也翻遍了。這混賬不會把他媽的把U盤放內褲里了吧!喬生沒說話,半垂著眼,坐姿很規矩,不知道在想什么東西。趙水天湊過去扯了下喬生衣領,想看看是不是掛在脖子上了。他扯的很隨意,又像是有些遲疑,因為有的人戴的什么開光的佛像護身符之類的就很介意別人看,所以他目光沒那么直接,很隱晦的看了一眼。順著那根細細的黑繩看了過去,然后趙水天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把那繩子抓了出來,抓著下面那個黑色的銜尾蛇墜子看了足足能有一分鐘,突然就拽住喬生的衣領,聲音低沉急促,夾著幾分莫名的冷意,“你到底什么人?!”喬生被拽的身體前傾了一下,又被摁了回去,他皺皺眉,終于開口了:“我沒懂你的意思?!?/br>“你他媽為什么要戴這個?!”趙水天瞪著他,雙目漸漸變得赤紅,恨不得把那條鏈子直接拽下來。“這東西怎么了?”喬生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像是很詫異,又像是意料之中又帶著疑惑不解,他看著他,又問:“你怎么了?”趙水天仔仔細細的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看到眼睛都開始酸痛,想從那雙漆黑的眸子里看出什么。可惜,那雙眼眸深不可測,他只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水天?”趙水天放開他,緩緩的坐在了地上,從口袋里掏出煙來點著了。第32章失控煤油火機開蓋聲很清脆,“?!钡囊宦?,他閉了閉眼,頭煙都沒來得及吐,直接進入了肺部逛了一圈,像是急需尼古丁來緩解自己的情緒波動。整整抽完了一根煙,煙頭燙到了手,他微微一頓,直接用手指把煙捻滅了。有痛感傳來,他卻像是沒察覺到一樣搓了搓手,指尖黑了一塊。銜尾蛇。他以為自己不會在除了自己的腳以外其他任何地方看到這個圖案了,即便用這個紋身的人很多。喬生脖子上那個銜尾蛇做工還挺精致,別看一塊黑不溜秋的東西,它厚重又有分量,沒個大幾千下不來。嘖,戴什么不好,偏偏戴它呢。我能相信你嗎?我還能相信你了嗎?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了。你是看到我的腳之后才開始獻殷勤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喬生啊,你真的惹到我了,我死也不會放過你。那次在宿舍他盯著自己的腳看了吧。可是,為什么又如此毫無防備的讓自己主動去搜身,倒像是刻意讓自己看到這個東西,在試探自己一樣。真真假假,快讓他神經錯亂了。他低著頭,臉色灰敗,像是沉浸在了痛苦又難以自拔的回憶之中,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