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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拼接出來的我的書法,還有咱們陛下的御筆?!?/br> “好大的狗膽!”趙貞吉豁然而起,“元輔筆墨,圣上御筆,拿到外面,那可是要死人的!這些太監怎么什么事都敢做,老夫這就去找皇帝說理?!?/br> “站??!” 高拱一拉他的衣袖,“大洲兄,你怎么還不改改沖動的毛病,元輔不動聲色,就把大事情給辦了,咱們該好好學學元輔的手段?!?/br> 趙貞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說高中玄,你也有服氣的人?” “這叫什么話!”高拱怪眼圓翻,“高某人生平只服氣有本事的人,元輔算一個,你趙大洲啊,還差著好多呢!” 這兩位還爭起來了,唐毅連忙笑道:“大洲公,中玄公,司禮監的確有錯,我沒有和陛下提,是擔心一次說的太多了,有些不妥。中玄公,你再去跑一趟?!?/br> “元輔,咱們要什么?”高拱真的虛心請教。 “這樣,最好能安排翰林院的人,把奏疏檔案給管理起來,光是放在一群太監的手里,太不安全了?!?/br> 高拱猶豫了一下,不??粗埔?,心說就不想多一點斬獲?唐毅頷首一笑,那意思是說過猶不及。 可別小看這一手,按照明朝的規矩,折子必須經過通政司,然后送到內閣票擬,再送到司禮監批紅。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有些和當朝重臣有關的折子,也可以從左順門直接遞給太監,繞過內閣,送給司禮監。 也就是說,司禮監管理折子的范圍,遠比內閣要大。 同時內閣能壓下一些折子,司禮監也能留中不發。 這其中的學問可就大了,很有可能因為一點差池,就決定一場血腥爭斗的勝負。把司禮監管理檔案的權力交給翰林院,就等于是外廷的手,插進去司禮監,那幫死太監再想留中折子,再想上下其手,欺上瞞下,就要過翰林院這一關。 唐毅的這些手段,都打著防止營私舞弊的旗號,你去想,怎么都是為了皇帝好,防止他被身邊的太監坑了。 但是不可否認,原本內廷和外廷是兩條平行線,仿佛人的兩條大腿,這回則是外廷滲入內廷,而內廷無權干涉外廷。 此消彼長,水磨石穿,長此下去,勝負不言自明。 一時間,宮中上下,風雨凄凄,二十四衙門,愁云慘淡,一個個都跟死了老子似的,嘉靖駕崩的時候,都沒見他們這么傷心。 作為碩果僅存的大珰,馮保一下子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大家都求到了他的門下,不??念^,祈求馮祖宗出馬幫忙。 可馮保心里清楚,他敢出頭嗎?唐毅手里還不一定有多少東西呢!沒準自己前腳跳出去,后腳唐毅就把黑歷史給掀出來。 不說別的,光是那一副,就是讓他給掉包的。馮保雖然沒摻和販賣東西,但是他附庸風雅啊,他喜好書畫啊,書圣的東西,要是被滕祥那個土鱉賣出去了,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 暗中就用贗品把真本換下了,隆慶要查,他才忍痛把真的拿出來,應付皇帝。假如真的追查下來,他也是偷竊皇家寶物,一樣跑不掉,馮保哪有膽子出頭??? “干爹,您可不能不管大家伙,要是您不出手,咱們往后更沒有活路了?!?/br> 一幫人哭得稀里嘩啦,馮保瞇縫著眼睛,突然眼前一亮,對啊,咱家不成,不是還有李娘娘嗎! 第1016章 要給皇帝點甜頭兒 “高拱還是冒失了!” 唐毅無奈嘆了口氣,他精心設計,提出招標發包,是分割內廷財權,翰林院介入奏疏檔案,是掌控事權。 以此二者作為基礎,憑著綿綿不絕的手段,足以掐死那幫可惡的閹豎。 唐毅知道這么干非常招眼,萬一隆慶醒悟過來,就會對他產生不滿,所以唐毅必須拉著高拱去做。 果然,高胡子興匆匆找到了隆慶,皇帝陛下還在暴怒之中,見到了高拱,就是一頓訴苦,氣得都抹眼淚了。 高拱見隆慶如此,便心中一動,或許可以拿到更多的東西。 “陛下,老臣說句不好聽的話,閹豎jian佞,小人心性,歷代以來,多有因閹豎亂國,以致江山大亂,朝政昏暗,民不聊生,社稷倒懸,本朝王振、劉瑾等人之禍,殷鑒不遠,圣明如陛下,應當嚴加防范,不可不察?!?/br> 隆慶悚然一驚,“高師傅有什么教朕的?” 高拱抓著胡須,笑道:“老臣以為天子勤政,則百邪退避,陛下當御門聽證,親自聽取朝臣奏事?!?/br> 一聽要干活,懶癌入骨的隆慶就嚇了一跳,小臉凄苦。 高拱看在眼里,同樣失落,這就是自己給予厚望,培養了十年的皇帝啊,放著皇帝大權不要,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高胡子遲疑半晌,又說道:“陛下只要三六九大朝,和朝臣見兩個時辰,聽取重要政務即可?!?/br> 三天上一次班,一次四個小時。隆慶咂摸了一下,耽誤不了太多的事情,捏著鼻子認下了。 “陛下,老臣以為關鍵還是要立好規矩,日后奏疏必須按照票擬處置,如果票擬不合圣意,可以打回重擬,未經票擬的批紅,需內閣奏明圣上,問清楚緣由,方可以詔準執行。至于奏疏,更可不可以隨便留中,如在限期內,沒有批紅,上奏者可面陳陛下。此外通政司和六科廊要嚴查每日奏折數量,并且通報翰林院,處置之后,最長半個月之內,奏疏要歸入翰林院檔案,以備查詢,有丟失遺落,必須追究罪責……” 高拱說了一大堆,最后總算沒忘了唐毅的囑托,只是他的設想已經和唐毅的本意差之千里。 太監弄權,有兩大法寶,一個是留中不發,有什么對他們的不利的奏疏,就給扣下了,久而久之,就銷聲匿跡,石沉大海。第二個辦法就是私自批紅,打著皇帝的旗號,逼著下面落實。 比如這一次滕祥要求戶部出銀子打造首飾,就是這么干的。 高胡子不是不明白唐毅的想法,只是他覺得這一次內廷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就應該畢其功于一役,唐毅還是太保守了。 而且高拱和唐毅到底不同,唐毅是鐵了心要限制皇權,不管是隆慶,還是誰,都是一樣。 可是高拱的心里,他還是希望隆慶能夠振作起來,當一個好皇帝,一來十年苦功,他不想在青史上留下一筆,說高肅卿教出了個酒色皇帝。 再有歷來的文人心中,最高的理想不是要當皇帝,而是要當帝師,教導出一個王者,比起本身成為王者還要驕傲。 高拱的帝師情節,不可謂不重,加上看到隆慶被欺負得很慘,就提出了上述建議,準備讓隆慶勤政一些,把司禮監的權柄統統收回來。 隆慶聽完老師的提議,思索一陣,就點頭同意,還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