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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落帝國的光輝,都應該屬于大明,屬于中華! 只是因為上層集團的保守狹隘,故步自封,不思進取,就坐失良機,任由一些小螞蟻,竊據了最好的土地,占據了豐富的資源,在幾百年之后,長成了怪獸,這是何等的悲??? 上天給了自己一次重來的機會,豈能再次錯過! 唐毅越發有了定見,這一次南下,對自己來說,絕對是最寶貴的一次機會,無論如何,都要甩開膀子,大干一場! 離開瀏河鎮,唐毅沒有去太倉老家看看,而是直接趕到了蘇州,這一次東南大亂的暴風眼。 聽到了唐毅趕來,蘇州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吏,只要是喘氣的都來了,在城門口,戰戰兢兢,不時觀望。 差不多午時左右,唐毅的馬車到了蘇州北門,知府陸光祖率領著同僚,一起來拜見唐毅。 “下官拜見經略大人?!?/br> 唐毅撩開了車簾,往外看了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一句話都沒有,直接讓手下催動馬車,越過眾人,直奔下榻的行轅。 蘇州的官吏都鬧了一大大紅臉,紛紛偷眼看著陸光祖,那意思是知府大人,您拿個主意吧! 也不怪他們推給陸光祖,而是這位和唐毅的確有些淵源,死去的錦衣衛大都督陸炳是他的族叔,陸光祖是嘉靖二十六年的進士,曾經和唐毅交情極好,親如弟兄,唐毅剛來,就給他臉子看,陸光祖臉上無光,卻也知道自己理虧。 他跺了跺腳,“成了,你們都散去吧,唐大人要殺要剮,我一個人擔著?!惫賳T們如蒙大赦,一轉身,全都夾著尾巴溜了。 看著空蕩蕩的場子,把陸光祖氣壞了,破口大罵,“無恥之徒,無恥透頂!” 罵了一大圈,他也沒有辦法,唐毅那一關無論如何,也要過。他比別人都了解唐毅,那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順毛驢,無非就是靠著多年的老交情,舍了一張臉,還有死去叔叔的面子,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樣! 鼓足了勇氣,陸光祖上了轎子,急匆匆趕到了唐毅下榻的行轅,一打聽,唐毅竟然沒來,而是直接去了欽差行轅。 陸光祖的臉一下子就垮了,要命啊,葛守禮那個老倌兒可不是好對付的。陸光祖真的不想去,可轉念一想,丑媳婦總要見公婆,萬一老葛隨便說兩句怪話,唐毅還不把自己的皮扒了。 “去欽差行轅!”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陸光祖帶著滿腔的悲壯和決然,趕到了行轅,他誰也沒帶,一個人硬著頭皮,跑到了客廳外面,偷眼看去,只見里面坐著一個年輕的紅袍官員,正襟危坐,一臉的陰沉,正是唐毅! 陸光祖兩腿就是一軟,他又不是老虎,怕什么怕! 心里頭不停打氣,過門檻的時候,還是絆了一跤,踉蹌著到了唐毅面前,順勢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下官拜見大人?!?/br> 唐毅一扭頭,沒有受他的理,淡淡說道:“你是陸太保的侄子,又比我登科早了九年,哪有資格受你的禮!” 陸光祖臉色比哭還難看,“唐大人,您這是打下官的臉啊,蘇州的事情我的確沒處理好,我無能,我有罪!” “你不是無能,而是壓根兒就不想處理!”唐毅一拍桌子,怒道:“你不是自號五臺居士嗎?何必穿官服,怎么不去五臺山出家,青燈古佛,天天念經修行,說不定也能修出一個長生不老來?” 陸光祖被臊得大紅臉,跟火炭似的,打一個雞蛋上去,刺啦一聲,就煎熟了。 他沒有太多的愛好,辦事做官也都小心謹慎,很有正義感,唯獨一點,就是篤信釋家,格外虔誠,還幫著出版南宋普濟和尚的,親自做序,用心之熱情,遠遠超出了官員的本分。 唐毅提起,陸光祖手足無措,“唐大人,實不相瞞,叔父做了幾十年的錦衣衛,常常告誡陸家子弟,要多行善積德,免得獲罪于天,降下懲罰,故此,故此……” “呸,你叔叔糊涂,你也糊涂?”唐毅一點客氣沒有,換一個人說這話,陸光祖都能跟他拼命,唯獨唐毅,只能聽著。 “老天爺保護不了你們家,神佛也不頂用,你念一萬年的經,該抄家滅族,還是抄家滅族,要是佛爺真的靈驗,三武一宗滅佛,怎么沒見顯靈,救救徒子徒孫?足見是欺世盜名,是騙人的!” 唐毅吸了口氣,“與繩兄,我的話不好聽,可是我希望你明白,陸家的未來不能寄希望神佛,而是要放眼海外,格局大一點,才能走出一條活路?!?/br> 第830章 抑制兼并,還田于民 人為什么會害怕,老子圣人或許給出了答案,上說: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這話用在陸家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靠著嘉靖的圣眷,陸炳執掌錦衣衛三十幾年,平湖陸家也隨著陸炳的發達,變得炙手可熱,繁花似錦。 浙江,南直隸,湖廣,江西,陸家的產業幾乎遍及東南,如果都算起來,手上掌握的田產要遠遠多于華亭徐家,只是他們比較聰明,家業分散,沒有像徐家都集中在一起,看起來不那么顯眼,卻也是十足的大包子。 熟悉陸家底細的人,還是非常清楚的,而且這些人垂涎三尺,恨不得把陸家的產業一口吞掉。 盡管陸炳在日,廣結善緣,拼命賣好,可是錦衣衛本身就帶著罪惡,利益面前,那點情誼算得了什么。 眼下陸家還能維持,靠著兩個人,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陸炳的兒子陸繹,一個就是陸光祖,一文一武,也是相得益彰,如果能配合好,陸家的繁榮還能維系,只是危機也出現了。 首先是陸繹,作為錦衣衛的頭子,陸炳的兒子,只要新君登基,他必然被換掉,那是不用考慮的,特務頭子必然的下場,而這一天已經迫在眉睫。 陸光祖之前倒是很不錯,靠著踏實的政績,進入吏部,擔任郎中,吏部權柄最重,只要外放,或者高升一步,就能進入部堂巡撫一級,成為數得著的人物,陸家的未來也就有希望了。 偏偏這個關頭,因為人事的問題,一幫御史彈劾陸光祖,把他調出了京城,本來是要去南京擔任閑職,等同發配,幸好當時蘇州知府出了空缺,陸光祖的資歷也夠了,加上他和唐毅一系關系不錯,就被調到了蘇州。 剛上任還沒有半年,就遇到了大亂子,陸光祖在吳太監被打死之后,沒有果斷動兵,而是倉皇逃出蘇州,事后也是飽受壓力,日子過得很不好。 “你的難處,無非是兩頭誰也得罪不起,內廷一言能定你們家的生死,那些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