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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萬個想! 只是他們求爺爺告奶奶,無論如何也要不來,唐毅一句話就能辦到?再說了,現在也不是發俸祿的時候,給他們發了,別的衙門又會如何? 唐毅看著一個個猶猶豫豫的家伙,真想給他們幾個嘴巴子。瞧你們的德行,當我是吃素的? 沒好氣道:“你們不是不放心嗎,讓韓德旺跟著我,去戶部走一趟,讓他親眼看著,親耳聽著,總不會有錯吧!” 說完,唐毅大步流星往外面走,其他人連忙推了推韓德旺,別愣著了,跟著去吧。 韓德旺連滾帶爬,跟在了唐毅的后面。 到了外面,上了馬車,直接到了戶部衙門,唐毅讓人把名帖遞上去,沒有多大一會兒,從里面跑出一個藍袍的官員,胸前繡著白鷴,五品官。 一見唐毅,連忙走了過來:“行之,你有什么事情只管一個紙條就是,還用得著親自來嗎?” 來人正是殷士儋,張居正那一科的進士,在翰林院熬了十年的資歷,被擢升為戶部郎中。對于翰林官來說,殷士儋算是熬出了頭,一任郎中做下來,機會來了,甚至能直接跳升侍郎,大多數情況,也會升任小九卿,成為實權人物。 當年唐慎參加科舉的時候,殷士儋就幫忙輔導過,雙方結下了緣分。 后來唐毅的交通行在山東擴展聲音,就找到了殷家。這些年下來,殷家靠著交通行的支持,發了大財。除了生意上的往來,殷士儋也是心學門人,在一年多之前,正式加入陽明學會。 總而言之,這倆人既是伙伴,又是同志,還是朋友。殷士儋也想不到,當年的少年,在七八年之后,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已經是正四品,比自己還要高! 殷士儋絲毫不嫉妒,反而十分高興。 “衙門里面亂哄哄的,咱們找個飯館,邊吃邊談?!?/br> 唐毅笑著點頭,殷士儋帶路,找了一家魯菜館,殷士儋點了十幾樣的菜,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可憐的韓德旺是一道也沒見過。唐毅和殷士儋都只是微微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韓德旺意猶未盡,也要跟著放下筷子,唐毅笑道:“你隨意,不管我們?!?/br> “???好,好??!” 韓德旺樂不得低下了頭,沒一會兒腮幫子就鼓起來了,和倉鼠似的,別提多滑稽了。 “老哥,戶部忙嗎?”唐毅笑道。 “忙,別提多忙了!”殷士儋說道:“這些天一波接著一波要錢的,來頭兒還都不小?!?/br> 韓德旺聽在耳朵了,就嚇了一跳,莫非要壞事?這種托詞他可是聽得多了,不會要敷衍吧! 不過就算敷衍,能白吃一頓,也算是賺到了。 唐毅不解道:“戶部有銀子?” “嗯,這不兩淮兩浙的鹽銀到了,足足一百三十多萬兩哩!” “嚯,鹽稅??!”唐毅頓時來了精神,眾所周知,食鹽歷代以來,都是暴利行業。 在大明立國之初,一年的鹽稅就有一千多萬兩,朱元璋和朱棣能大刀闊斧,靠的就是充足的稅收支持。 只是往后鹽稅歷年削減,到了嘉靖三十六年,甚至不到二百萬兩,嘉靖三十七年,更是跌到了可憐的一百五十萬兩。 是可忍孰不可忍,嘉靖更是大發雷霆,把嚴嵩罵了一個狗血噴頭。嚴嵩立刻派遣了人手南下,一年多的時間,前后送到了戶部兩批銀子,第一批有一百五十萬兩,第二批等于是增加的,一口氣多了一百三十多萬兩。 “當真是好本事??!不知道究竟是誰斂了這么多錢?”唐毅好奇問道。 “還能是誰,鄢懋卿唄,嚴嵩把兩淮、兩浙、長蘆、河東都給了鄢懋卿,總攬鹽務,前所未有??!”殷士儋把聲音壓低,在唐毅耳邊說道:“行之,據我所知,大頭兒被鄢懋卿他們給貪了,朝廷看到的只是小頭兒?!?/br> 第四卷 第521章 小戚 鄢懋卿雖然在唐毅手里栽了一個跟頭,但本事才能毋庸置疑。嚴嵩和嚴世藩依舊仰仗他。會戶部以兩浙、兩淮、長蘆、河東鹽政不舉,請遣大臣一人總理,嚴嵩推薦了鄢懋卿。舊制,大臣理鹽政,無總四運司者。至是鄢懋卿盡握全國利柄,倚嚴氏父子,所至市權納賄,監司郡邑吏膝行蒲伏,無不戰栗。 即便是身在京城,殷士儋也得到了消息,鄢懋卿的猖獗簡直到了沒邊兒的地步。 “我聽人說,鄢懋卿到了地方上以文錦被廁床,白黃黃金飾品品溺器,常與妻同行,制五彩輿,令十二女子抬著,路途傾駭。如此囂張狂妄,我看他是長久不了?!蓖蝗灰笫抠傥⑽⒁恍Γ骸靶兄?,不想運作一番?” 唐毅愣了一下,笑道:“老哥,我能有什么辦法,你未免也太高抬我了?!?/br> 殷士儋一臉不屑,心說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裝蒜,咱們都是一個山上的狐貍,兩淮鹽利有多肥,誰不知道! 這幾年,交通行不斷在南直隸和山東等地經營,什么糧食啊,布匹啊,家具啊,甚至鍋碗瓢盆,都包下了。 唯獨一樣東西插手不了,那就是最為暴利的鹽稅。鹽商不但財富驚人,而且背后站著強大的晉商,誰也不敢招惹他們??墒侨缃褊稠淠舷卵阐},機會就來了。 要是搞掉了鄢懋卿,按插上心學的人,逼著鹽商吐出一些利益,想想就激動。 不得不說,資本的天性就是逐利,在交通行這個體系之下,無數官紳商人都在努力擴展自己的力量,一刻也沒有停歇。 唐毅對這種情況是既高興,又擔憂,要知道有多大的肚量,吃多少東西,暫時,或者說很長時間,都沒有力量去動食鹽這一塊。 而且從本心講,唐毅還挺贊賞鄢懋卿的舉動。 說句不客氣的話,鹽商對大明的危害,勝過十個嚴黨!都說嚴黨害人,他們殺了多少,說他們貪污,又貪了多少! 而那些鹽商呢,鹽稅從一千多萬兩,變成一百多萬兩,弄得財政困難,這還只是他們罪惡的冰山一角。 由于鹽商把持,造成鹽價虛高,偏偏食鹽又是老百姓離不開的東西,一年到頭,窮苦人家僅有的一點積蓄都用來買食鹽了。其他的商品消費不起,嚴重制約了國內的市場。 長遠來看,交通行要做的不是取代鹽商,而是摧毀鹽商,釋放國內的需求,要知道大明占據了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只要調動起來,產生的利益十倍于市舶司。讓鄢懋卿去沖擊鹽商集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唐毅是樂觀其成。 當然了,經濟賬不是三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唐毅也不愿意多向殷士儋透露。 “有句話叫做一俊遮百丑,老哥在戶部,朝廷財政缺口多大,你心知肚明。鄢懋卿替陛下斂財,弄了一百多萬兩銀子,解了燃眉之急,陛下不會輕易處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