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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那幫兔崽子和唐大人如何相提并論?能考中幾個,我就心滿意足了?!?/br> 嘴上這么說著,可是高供的得意誰都看得出來,顯然他信心十足。 談了兩句,各自就退到了一旁,等待著今天的主角到來。就在轉身的時候,唐順之低聲說道:“徐華庭昨天派人讓我來的,他是志在必得??!” 唐毅默默點頭,他不由得盤算起來,他和老師就是兩票,如果殺得激烈,他們沒準就是關鍵的少數,能扭轉乾坤,這種感覺還真他娘爽快!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三頂轎子腳前腳后,到了禁門,從最后一頂轎子走出來一個大白胖子,只有一只獨眼,正是嚴世藩,當他經過第二頂轎子的時候,里面的人也快步走了出來,和嚴世藩一起到了第一頂轎子,親手撩開了轎簾,將老態龍鐘的嚴嵩攙扶出來。 “呵呵,閣老龍馬精神,剛過了八十一大壽,明年怕是要再過一次八十了?!毙祀A一臉的誠懇,就仿佛盼著嚴嵩長命百歲一樣。 玩政治的,真夠虛偽的! 第514章 首輔的優勢 嚴嵩和徐階都到了,好戲也就開場了,司禮監的太監領著眾位大人往玉熙宮大殿而來。 唐毅作為資歷最淺的一個,自然落在了最后,剛走出幾步,就覺得前面有人擋住了去路,一抬頭,一張熟悉的老臉,正是趙貞吉。這位趙大人故意放慢了腳步,等著唐毅。 “行之,幾年未見,當年的事,老夫……心中有愧??!”趙貞吉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唐毅一愣,眼看就要入閣拜相了,趙貞吉說這話干啥?難不成為了拉票? “趙大人,往事都過去了,您又何必介懷呢?”唐毅道。 “哎!”趙貞吉嘆口氣:“行之,年紀輕輕,身居高位,朝廷未來還要看你們,你能以大局為重,很好!記住了,莫忘初心!” 說完之后,趙貞吉加快腳步,把唐毅甩在了后面。 一直到了玉熙宮,給嘉靖行了大禮之后,唐毅的腦子里還回蕩著趙貞吉的話,從老夫子的語氣之中,聽不出意氣風發,相反卻有幾分蕭索,甚至臨行囑托的味道。 莫非趙貞吉預感到自己無法通過廷推,還是趙貞吉覺得閣老不好做,隨時可能滾蛋,才主動說了兩句? 滿心的疑惑不解,唐毅偷眼觀察著大殿之上的一舉一動。嘉靖依舊坐在云床上面,用厚厚的簾子遮擋起來,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黑影。 老總管麥福拖著長音喊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br> 話音剛落,吏部右侍郎馮天馭就站了出來,其實輪不到他說話,奈何尚書吳鵬,左侍郎董份都被彈劾了,在家里閉門思過呢。 馮天馭大聲說道:“數日之前,內閣曉瑜六部九卿,召集在京四品以上官員,共同推舉新閣員,今日正是推選閣員的日子?!?/br>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屏息凝視,提到了注意力,早就聽說雙方要開戰如今總算是來了,就看看第一陣究竟是嚴閣老能贏,還是徐閣老更高明! 最緊張的人只怕要數徐階了,他雖然表面上古井不波,可是內心卻是巨浪滔天,多少年的隱忍,就是為了今朝。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為國鋤jian,就在今朝! 徐階微不可察地點頭,得到授意的右都御史鄭曉就要站出來,推舉人選。 正在嚴嵩突然咳嗽了兩聲,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首輔大人,您有什么要說的?”麥福問道,實際上他是替嘉靖問話。 嚴嵩仰起頭,一雙老眼,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呵呵一笑。所有人不知道嚴嵩打什么算盤,全都仔細聽著。 “諸位大人,去歲戶部加上市舶司,共人九百七十萬兩有余,其中二百萬兩用來償還歷年虧空,再有九邊和東南耗費了三百多萬兩軍費,工部用了四百萬兩,百官俸祿又是一百五十多萬兩。算來算去,不但沒有結余,還虧空了一百多萬兩。今年呢……東南抗倭已經到了決戰之時,胡宗憲幾次上書,要增加戰船一百艘,兵部已經答應了。再有工部今年還要修建朝天觀和玄都觀,大料都要從南洋海運,開銷吧也不小。中原幾省去年大旱,今年春天遲遲沒有下雨,只怕又要拿出一大筆錢,救濟災民,不易啊……” 嚴嵩拉拉雜雜,像是念經一樣,把開銷又都說了一遍,唐毅聽在耳朵里,氣在心頭。 他辛辛苦苦,幫著朝廷增加了一倍的收入,到頭來還是不夠用,只能說這幫東西太敗家了! 只見嚴嵩把話鋒一轉,對兒子說道:“嚴世藩,你怎么看?” “我以為必須要節約開支,不然市舶司就算能賺出一座金山,也會被掏空?!眹朗婪纱嗾f道。 “那你可有辦法?” 嚴世藩笑道:“方才所列各項開支當中,支出最多的就是兵部和工部,我已經下令工部,要仔細計算,把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爭取把宮觀都修好了,再節約出八十萬兩?!眹朗婪а狼旋X,煞有介事,仿佛他真有這個本事一樣。 嚴嵩含笑點頭,“有這個決心就好,那兵部那邊呢?” 唐順之無奈站了出來,“啟稟首輔,兵部的開支有三大塊,一個是東南,此一項萬萬不能減少,再有就是各地的世兵軍戶,如果再削減,我怕地方就會亂起來了?!?/br> 沒等說完,嚴世藩就插嘴道:“這么說只有九邊能打主意了?” 唐順之點點頭,“的確如此,嚴部堂若是有高招,只管指點就是?!碧祈樦脑捓飵е洿虄?,嚴世藩不以為意,環視所有人,大聲說道:“東南年年大戰,連戰連捷,可是九邊呢,花費的軍餉不在少數,可總是打敗仗,我大明的子民在俺答的鐵蹄之下,擔驚受怕,朝不保夕,一想到這里,我這心里就跟油烹似的難受?!?/br> 說著,嚴世藩竟然擠出了兩滴傷心淚,不少嚴黨的人紛紛站出來,稱贊嚴世藩憂國憂民,贊美之詞,姑蘇rou麻,唐毅差點把剛剛喝下去的參湯給吐了。 一旁的吏部右侍郎馮天馭站了出來,“嚴部堂關心邊務,我十分佩服,俺答的確猖獗可惡,眼下正應該選出一位德高望重的閣員,協助兩位閣老,振作起來,痛擊俺答才是?!?/br> 徐黨的人也出來附和,嚴世藩卻把腦袋搖晃的和撥浪鼓一樣。 “枉你們還是讀書人,怎么連輕重緩急都不知道,俺答剛剛退出長城,此時正是整軍經武,提升軍力的好時候。難不成要等到明年俺答再度殺來,才討論如何防范嗎?” 嚴世藩這家伙的確厲害,拿出了對抗俺答的大帽子,誰敢反對他,就是不顧大局,是會被所有人鄙視的。 見徐黨的人不敢說話,嚴世藩志得意滿,對著嚴嵩道:“我以為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