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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沒了七魄,幾乎都想投井死了算了。 偏巧這時候何心隱趕來了,他要請了真出面幫忙,了真想起了徒弟,猛然來了主意。 如果讓虛辰走一趟,把徐海擺平了,他就是有功之人,出家還俗也是順理成章,桑丫頭家里不過是農民,虛辰立了功,足夠配得上桑丫頭了。 虛辰斷斷續續,把事情都說了一遍,唐毅聽完之后,給了真豎起了三個大拇指! 大師啊,大師! 你可是真高,高得沒邊兒! 你怎么就不想想,徐海是窮兇極惡的倭寇,讓涉世未深的虛辰去和他打交道,還不把他吃了。 還談什么婚事,談喪事吧! 那個桑丫頭還沒出嫁,丈夫就先死了! 不怪唐毅往壞處想,實在是雙方差距太大,無論如何也不能指望著虛辰能對付徐海,國家大事可不是玩笑。 唐毅想了想,說道:“虛辰,你就不要管什么徐海了,我想辦法給你在軍中補一個百戶的位置,官不大,但足夠你娶桑丫頭了,你要是擔心,就去找錢胖子,讓他幫忙,保證不會出差錯的?!?/br> “不行!”虛辰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唐施主,我破了戒,犯了錯,佛爺會怪罪我的,只有真正立了大功,才能將功贖罪,才能安安心心過日子,要不然會降罪給桑丫頭的?!?/br> 這小家伙還挺倔的,無論唐毅怎么說,舌綻蓮花,也沒有用,最后把唐毅也氣到了,總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的幸福,就把東南的大事給耽擱了吧! 再說了,也多半保不住腦袋。 “虛辰,總而言之,我是不會讓你冒險的,好好想想吧?!?/br> 唐毅起身,果斷往外面走,剛一開門,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門口,看唐毅出來,連忙飄飄萬福。 “師父在上,弟子有禮了?!?/br> 不是別人,正是數年之前,唐毅收下的那個女弟子琉瑩大家。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當年唐毅未嘗沒有花花腸子,只是當時他年紀還小,拖來拖去,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他一面讀書科舉,一面天南地北來回跑,心思也就淡了。 尤其是遇見了王悅影之后,唐毅的心里暫時還裝不下別人,幾乎都把女徒弟給忘了。 只是這一次到了杭州,住進了琉璃苑,才知道正是琉瑩開的買賣。師徒重逢,唐毅已經不是當年的落魄書生,而琉瑩呢,也二十三四歲了,在這個時代,就算是成熟女子了。 兩個人身份天差地別,判若云泥,沒了曖昧的東西,反而放松下來,就像是朋友一般,琉瑩廚藝越發出眾,做出來的菜肴都讓唐毅驚嘆不已,這些日子他都胖了一大圈。 此時見琉瑩在外面站著,唐毅愣了一下。 “有事?” 琉瑩咯咯笑道:“本來就是叫師父去吃飯,不湊巧聽了幾句,倒是有些興趣?!?/br> “別鬧!”唐毅板著臉,說道:“這人間最難說的就是情,虛辰……也不能責怪他?!?/br> “呵呵?!绷瓞搵尚Φ溃骸皫煾笇Υ约喝藦膩矶际悄敲春?,人家就欣賞你護短的性子?!?/br> 唐毅老臉通紅,擺手說道:“先吃飯吧,我肚子都餓了?!?/br> “別忙??!”琉瑩笑道:“師父,我說不定能幫得上這位小師傅?!?/br> “你?” 唐毅不敢置信地搖搖頭,琉瑩笑道:“師父,您先進來,容弟子把事情說一遍,大主意您拿?!?/br> 唐毅只好又回到了屋子里,琉瑩就把事情說了一遍……在一個多月之前,官兵從倭寇手里搶回了幾十名女子,有些人被送回了家,還有些人無家可歸,琉瑩就把她們都收留了。 其中有一個女子就和琉瑩說了,她們能逃出來,多虧了一位好心人,聽倭寇都叫她“主母”,為人十分和善,臨走的時候,還送了一封信給她,拜托她去打聽一個叫王翠霞的人,可是她一個女兒身,如何能到處亂跑,只怕會辜負了恩人。 琉瑩把信拿到了手里,一看上面的字跡,頓時嚇了一跳。 這個字跡她太熟悉了,那還是七八年前的事情,當時琉瑩還在悉心學藝,東南第一歌女的名號屬于另外一個人,她叫做王翠翹! 不光是歌舞無雙,而且精通文墨,多少世家公子為了見她一面,不惜千金。 就在六七年前,王翠翹從南京去杭州,路上突然失蹤了,有人說她從良嫁人,有人說她遇到倭寇偷襲,命喪黃泉,至于另外一種說法,則是她被倭寇掠走,成了壓寨夫人。 對于滿心浪漫情懷的文人來說,實在是不愿意接受最后一種說法。 只是事實就是事實,琉瑩曾經向王翠翹學過本事,一見字體,就敢斷定,王翠翹果然是落入了倭寇手里。 “師父,我看過了書信,也仔細打聽過那幾個女子,她們都說王翠翹在徐海那里非常受寵,徐海是真心拿她當妻子對待。而且這封信上,王翠翹還提到說她已經懷孕了,十分思念jiejie?!?/br> “王翠霞!” 唐毅對這個名字可不陌生,當年那個交給他百花仙酒配方的女賊就叫王翠霞,貌似聽她提起過,的確有個meimei。 前后的事情穿起來,唐毅不得不感嘆,真是世事弄人??! 沒想到自己早就和徐海扯上了關系,招降他還真非自己莫屬了。 “琉瑩,你說徐海對王翠翹是真心還是假意?” “我看是真心的!”琉瑩笑道:“要不然王翠翹也不敢隨便放人?!?/br> 感情這東西還真奇妙,虛辰和桑丫頭,徐海和王翠翹,怎么湊到一起的呢! 唐毅感嘆著,踢了還蹲在地上抹眼淚的虛辰一腳,“起來吧,多情的種子,沒想到徐海和你還真是一路人?!?/br> 第464章 神醫出馬 八月的杭州,格外炎熱,連續十幾天沒有雨水,碩大的日頭放出熾熱的溫度,灑在地上一桶水,不到半個時辰,就蒸發一空。 唐毅住的別墅,每天灑水的次數從三次增加到了五次,可是還是擋不住暑氣的侵襲,唐毅無力地躺在椅子上,手里的蒲扇不停搖晃著,卻只有熱風,氣得他把蒲扇摔在了地上,呼呼地喘息。 琉瑩端著托盤,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撲哧一笑。 “師父,人都說心靜自然涼,我看是您心里燥了?!绷瓞撔χ哌^來,從托盤里取出了一份雪花酪。 和雪糕差不多,有錢人家冬天回儲存一些冰塊,到了夏天的時候,把冰塊搗碎,加上蜜糖,牛奶,還有各式果品,酸甜可口,冰涼解暑。 “來,吃點解解暑吧?!?/br> 唐毅沉著臉,把碗端在手里,吃了兩口,又放了下來。 “食之無味??!” 琉瑩笑著撿起蒲扇,一邊給唐毅扇著,一邊笑道:“師父,您可沒有當年瀟灑自信了,簡直就像四十歲的官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