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兢兢回答。 張守直問道:“你讓二弟頂罪,又將弟妹逐出家門,可有此事?” “冤枉??!”婦人頓時痛哭流涕說道:“青天大老爺,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王懷義從小游手好閑,不干正事,人是他找來打手打死的,為了救下他的性命,民婦傾盡所有,才保住了他的狗命。至于他的妻子,更是偷偷摸摸,不守婦道,做盡了壞事?!?/br> “你胡說!” 王守義怒吼道:“翠兒最老實不過,不許你血口噴人!” 田氏故作傷心,抽抽搭搭,說道:“老二,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了,她不光偷家里的財物,還偷人,懷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嫂子不能讓你當剩王八,才把她趕出家門的?!?/br> 轟! 好像一道驚雷,把所有人都炸得頭暈眼花,這事情未免也太勁爆了!不管堂上堂下,都吃驚地瞪大眼睛,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婦人還垂著淚繼續說道:“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可是老二啊,這么多年,你也不知道長點心眼,嫂子是真著急??!” “不,不,不可能!” 王懷義瘋狂地搖頭,大罵道:“你血口噴人,你栽贓陷害!” 看著二叔幾乎發狂,王道充心明眼亮,不由得給老娘豎起了大拇指,好幾年前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不如就一口咬死了二叔一家,讓他們翻身不得! 王道充說著站了出來,朗聲說道:“啟稟老父母,此事學生親眼所見,當時我才十二歲,二叔剛被判充軍的時候,路過二嬸的房間,就看到了一個男子和她私會。學生情愿對天發誓,有一句假話,蒼天厭之!” “吸!” 張守直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家庭糾紛,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團亂麻,解也解不開。不過出于文人的本能,他更愿意相信王道充不會說假話。 “王道充,你要是說了假話,別說縣考名次沒了,就連以后的科舉之路也斷了!可要想清楚!” “學生知道,學生所言絕沒有半個字假話!” 張守直微微頷首,果真如王道充所言,把二嬸逐出家門,也未嘗不可,他不由得看了看唐毅,問道:“行之,你怎么看?” 還好是行之,不是元芳! 唐毅同樣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才七年的時間,人還沒有死光,王家兄弟妯娌,誰是什么人,只要問問家人和鄰居,便一清二楚?!?/br> “嗯,也是個辦法,來人,去把所有人家人宣上來,老夫要挨個過堂?!?/br> 正說著,突然從堂下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 “大老爺,不必了,罪人愿意如實招供!” 人群分開,只見一個枯干如骨架的男子,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上了大堂,跪在了地上。 “大哥!”王守義驚呼道。 王守恩不敢直視弟弟的目光,撲通拜倒地上,磕頭作響。 “大老爺,罪民錯了,罪民不該縱容妻兒,不該看著他們犯錯!罪民對不起兄弟,也對不起弟妹,她的孩子是賤內下藥弄掉的!” 什么? 王二嬸剛剛被指責與外人私通,已經氣暈過去,剛剛蘇醒,一聽這話,又痛叫一聲,雙目流血。 “我那可憐的孩兒??!”聲如啼血杜鵑,聞著無不傷心落淚。 第229章 這就是府試 雖然不敢說人心都是rou長的,但是也不是每個人都黑成了炭。王守恩久病臥床,身體越發衰落,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偶爾睡著了,就看到老爹和老娘顫顫巍巍到了他的面前,哭喪著臉問道:“小二怎么樣了?你二弟還活著嗎?讓他給我們送給信兒??!” 每到這個時候,王守恩就從夢里驚醒,渾身冷汗濕透衣襟。反復的折磨,他已經神思耗盡,突然聽到二弟回來,王守恩是極為高興,因為弟妹的被逐的事情,王守恩大喜大悲,又昏了過去。 直到周巡去捉拿妻子,王守恩又醒了過來。不顧家人的反對,拖著病體,來到了大堂之上。他淚水長淌,抓著弟弟的手,“小義,哥哥不成了,我不能把話都帶到棺材里,今天就在這大堂之上,我把事情都給你說清楚,我對不起你和弟妹??!” 田氏嚇得臉色鐵青,頻頻給丈夫使眼色,王道充也是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捂住爹爹的嘴。王懷恩晃晃頭,苦笑道:“這些年的冤孽都怪我,都怪我無能??!” 王懷恩又喘了兩口氣,用盡力氣說道:“青天大老爺在上,草民自幼體弱,娶了田氏之后,便常常擔心有朝一日我若早喪,家產就會落到二弟手里,她弄出了人命官司,驚恐之下,就想到用二弟頂罪,草民一時不察,私心作祟,也就答應了她。誰知二弟走后,她非但不履行諾言,照顧弟妹,還,還和那個小畜生一起欺負他的嬸娘?!?/br> 張守直聽著王懷恩的敘述,眉頭緊皺。 “王道充當年不過十二三歲,又怎么會如此喪心病狂?” “大老爺容稟,逆子雖然年幼,可是他娘總是說什么家產之類的,他早就明白。二弟被充軍,本來家產都會落到長房一脈,偏偏弟媳懷了身孕,倘若順利降生,就算若干年后,二弟死在外面,二房也可以分走家產。小畜生竟然偷偷買來墮胎的藥,給他嬸娘用了,致使沒出世的堂弟慘死,弟妹也險些丟了性命!” 轟! 在場所有人都傻了,親爹總不至于誣陷自己的孩子吧!王道充這家伙看起來人模狗樣,溫文爾雅,十二三歲就如此殘忍,對嬸娘下毒手,簡直是衣冠禽獸。 坐在中間的張守直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王道充可是他欽點的第二名,如果沒有唐毅,他就是案首了。 一想到點如此喪心病狂之徒為案首,張守直渾身冰涼,氣得山羊胡亂顫。 啪! 驚堂木猛響,張守直怒斥道:“王道充,你可知罪?” 王道充荼毒的雙眼冒出憤怒的火焰,任何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他死死盯著王懷恩,突然瘋狂大叫,“你怎么不早點死??!” 凄厲的叫聲如同夜梟,堂口的百姓聽聞,一個個只覺得不寒而栗,這是什么孽種,竟然咆哮父親。 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不孝之人,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嚴懲不貸!” “狠狠處罰,廢掉縣試名次!” …… 百姓們瘋狂地喊叫,聽在王道充的耳朵里,就好像一陣陣的魔音,他瞳孔灌血,突然向父親撲過來,竟然要掐死王懷恩。 王懷義手疾眼快,抬腳踢在他的胸口,王道充摔出一丈多遠,嘴角冒血,直接昏死過去。田氏不要命地撲過來,抱著兒子發出凄厲的吼叫。 “王懷義,你敢打我兒子?” “我打他怎地?子罵父,該萬剮凌遲!” “呸,那個病秧子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