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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蜂擁殺向村寨院墻。 離著還有幾十步,突然院墻上面燈籠亮起,弓箭嗖嗖嗖射來。唐毅不想硬攻,忙叫士兵退下來,只有一個人肩頭被弓箭擦破了皮,其余的都完好無損。 唐毅掃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徐邦陽,冷笑道:“徐大公子,于逆還是不是你的朋友?” 徐邦陽急得頭發都豎了起來,大叫道:“救命,唐公子救命啊,我是什么都不知道!” “哼,等著吧,好戲還在后面呢!” 就在這時候,村子的兩側都響起了喊殺聲,士兵們穿過重重障礙,沖到了圍墻下面,火銃聲不絕于耳,不斷有寨子里的人被干掉。 小小的村寨,守衛力量都在正面,兩翼出了麻煩,他們慌忙回撤,唐毅隨即指揮著人馬正面強攻。專門的爆破手炸開了寨子大門,士兵們沖殺進去,不斷傳來慘叫之聲。 唐毅也跟了進來,他把目光放在了那些死尸上面,隨手從一個人的腰間扯下一個青玉的彌勒像,對著火把看去,只見彌勒像的背后赫然刻著八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字。 “無生父母,真空家鄉!” 第220章 塌天大禍 戰斗只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村子里的匪徒基本被絞殺干凈,只有不到十個俘虜,而其中就有于逆和他的meimei。 白天的時候,于逆就得到消息藩僧瘋了,他又氣又恨,簡直要爆炸了,費勁心血培養了十年,吃了多少,花了多少不說,教中對他可謂是寄予厚望,顛覆大明江山就靠他了。哪知道出師未捷身先死,輕易就折了,于逆感覺心都被摘了,稀里嘩啦的流血,郁悶欲死! 可是等到他憤怒過去,恐懼又上來了,藩僧事件鬧得那么大,會不會引起朝廷的注意,追查下來,于逆越想越怕,當即下令,收拾要緊的東西,連夜帶著meimei逃走。如果對手是尋常之輩,他就逃之夭夭了,可惜遇上了唐毅,剛逃出來就是士兵殺一個落花流水。 他見正面跑不掉,就穿過村子,想要登船走水路,小船還沒劃出去多遠,突然船底水就涌了上來,他和meimei,還有幾個親信教徒腳下都是江水。四面八方涌來好幾艘明軍的戰船,拋出漁網,把他們一網打盡。 人員處置完畢,搜查的行動也差不多了。小小的村子,找出了鎧甲一百有余,刀劍七百多,還有一些火銃火藥,最令人驚訝的竟然還有兩門青銅炮,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響。 除此之外,大量的白蓮教的書籍小冊子,佛像飾品,還有超過五萬兩的金銀財寶,兩千石糧食,儼然就是白蓮教準備造反的特大賊窩子。 唐毅對這些并不在意,他把精力都放在了往來書信上面。 連看了十幾封,唐毅頭皮就一陣發麻,只覺得口干舌燥,膽戰心驚。 這些書信涉及到南直隸,浙江,福建幾省,光是從里面的武器,糧食,人員來判斷,東南幾省的白蓮教戰斗人員至少有幾萬之多,其余的教徒更是無計其數。 東南正在抗倭,軍力都被倭寇牽制了,一旦白蓮教起事,只怕東南半壁都不保。想到這里,唐毅突然明白過來,為什么于逆要把阿三推薦給皇帝,還要弄什么女神。 他們的目標就是嘉靖,就是大明的江山! …… 雷七剛剛把俘虜都看管起來,急匆匆來找唐毅。只見唐毅對著幾封書信,鬢角都是汗水,小臉慘白,雷七嚇了一跳,幾時見過唐毅如此神色! “公子,你沒事吧?” 唐毅猛然站起,抓著雷七焦急地說道:“去,去南京,告訴我師父,讓他親自過來?!?/br> “哎,我這就讓人去!” “不!”唐毅果斷說道:“你親自去?!?/br> 雷七見唐毅說得鄭重,用力點頭。雷七轉身離開之后,唐毅坐在那里,眉頭緊鎖。白蓮教歷來都是心腹大患,做好了絕對是大功一件。自己手上有人證,有物證,占盡了先機。只是自己還沒有足夠的身份指揮行動,必須由老師親自坐鎮。 可是請老師過來,又要幾天時間,萬一消息走漏,白蓮教的大魚可就抓不住了。畢竟和大明朝斗了這么多年,白蓮教的人個個都是泥鰍,滑得很! “去,把譚聰譚知府請來?!?/br> 有人點頭,差不過過了一個時辰,天光放亮,譚聰坐著轎子姍姍來遲。 這位知州大人是矛盾的,他厭惡唐毅的跋扈囂張,但是又不得不感激他識破了藩僧的面目,沒有釀成更大的禍患。 只是譚聰心里頭還別別扭扭,盼了一輩子,好不容易一步登天的機會,難道就要錯過了?他琢磨著就算沒了藩僧,也要把玄龜獻上,至少功勞不能跑了。偏偏唐毅清楚內情,要是他隨便說出去,只怕功勞沒有,還會招來懷疑,看樣子只能讓這小子宰一刀,堵住他的嘴…… 正在胡思亂想,不停盤算。譚聰的轎子停在寨門前,抬眼看去,只見遍地尸體,血跡斑駁,嚇得他幾乎要摔倒。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譚聰攤手大叫,嚇得臉都綠了,轉身上轎子就想跑,腿都不知道先邁哪一條,弄得狼狽不堪。 “譚大人,老父母!” 聽到了唐毅的聲音,譚聰才回頭,擠出一絲比哭都難看的笑。 “行之賢侄,到底發什么了什么???為什么遍地死人???” 唐毅輕笑了一聲:“譚大人,這些人都是白蓮教的?!?/br> “什么?” 譚聰嚇得一蹦三尺高,急匆匆跑過來,伸手就捂唐毅的嘴巴。 “賢侄啊賢侄,你可別胡說八道??!” 不由得譚聰不怕,歷來朝廷都白蓮教都非常忌憚,只要出現了白蓮教鬧事,多半地方官員都要掉腦袋。 “譚大人,我說不說都無濟于事,我已經掌握了人證物證,這里確實是白蓮教重要據點,而那個妖僧就是白蓮教培養,為了接近陛下的!” 撲通! 譚聰坐了一個大屁蹲,好巧不巧還坐在了一塊帶尖兒的石頭上,疼得他臉都變形了。 “行之賢侄,你可別嚇我啊,老夫小心翼翼一輩子,捧著卵子過河,怎么老了老了,還弄出白蓮教了,我和他們可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唐毅沒好氣笑道:“老父母,你要是白蓮教徒,我還敢找你嗎?不過您要配合白蓮教,要進獻玄龜,此事傳出去,只怕對您的名聲不好?!?/br> 豈止不好,稍不留神腦袋都能沒了。 譚聰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唐毅的袖子哭天抹淚。 “賢侄啊,老夫就是利欲熏心,一時糊涂,老夫可沒想過要幫著白蓮教??!” 從心里講,唐毅一萬個鄙視譚聰這種人,可是他知道聰明人不會意氣用事,譚聰畢竟是太倉知州,這幾天要想封鎖消息,還少不了他。 “大人,您只要聽我的安排,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