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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推到他們的身上,應大猷就保住了。 想到這里,趙文華高興地手舞足蹈,樂不可支。 他坐在椅子上,又仔細盤算了一下,鄭永昌這家伙心機深沉,何茂才相比之下,粗野許多,更好對付。 “那就從你下手!” “來人,把何茂才帶過來,老爺要過堂?!?/br> 手下人忙著去提人,趙文華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換上官服,來到了二堂,此時已經有人把何茂才提了上來。 短短的功夫,何茂才形容憔悴,腦袋亂得和稻草一般,捧著手銬,艱難地坐在椅子上,憤憤說道:“大人,咱們可是老交情,這些年姓何的沒少孝敬你,咱們做人,可要把良心擺正!” “大膽!” 趙文華氣得一拍桌子,怒吼道:“何茂才,你已經是犯官,再敢放肆,本官必然動大刑伺候?!?/br> 聽到動刑,何茂才把脖子一縮,只能說道:“問吧,問吧?!?/br> “嗯!” 趙文華點點頭,突然站起身,走到了何茂才的身邊,低聲嘆道:“老何,咱們都胡子一把,年紀也不小了。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替兒孫多想想?!?/br> 何茂才一愣,莫非趙文華要放水?他沉著臉哼了一聲,“通倭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家人還能保得住嗎?” “此言差矣!”趙文華突然笑道:“老何,本官查過所有卷宗,并沒有你通倭的直接證據,即便是從應家和吳家搜出來的通倭罪證也不能直接證明是出賣情報,暗害督公王忬,我說的可對?” 這些日子以來,何茂才早就反復思量,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聽趙文華這么說,他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趙大人,您圣明??!”何茂才激動說道:“下官早就想通了,其實都是王忬設計的,沒錯,就是他干的!”何茂才咬牙切齒,說道:“他愣是說什么抓到了信差,我就誤以為是老鄭的,結果……哎,現在想來,根本就是王忬故意引誘我們上鉤,然后借著我們的手,去查抄了應家和吳家,弄得一家人自相殘殺,王忬實在是太可惡了!” 不愧是多年的老刑名,何茂才已經觸摸到了真相,只是他明白的有些晚了。如今王忬聲望如天,浙江的士紳百姓聯名上萬言書,大小官員一起替他請功。如果把案子牽連到王忬身上,根本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趙文華當然不能告訴何茂才真相,反而贊嘆道:“老何高明,通倭的案子你是清白的,不過……你貪得太多了?!?/br> 何茂才艱難地咽了口吐沫,說道:“聽憑大人發落?!?/br> “你只要承認貪墨些銀子,有閣老護著,最多罷官而已?!壁w文華笑瞇瞇說道,一副為了他著想的模樣。 第197章 你被雙規了 趙文華說完,見何茂才久久不語,不由得陰沉著臉,陰森的語氣說道:“老何,你莫非還想保住官位不成?” 何茂才悚然驚醒,不好意思地說道:“罪員不敢,只是……”他沒有說下去,顯然是不相信趙文華的承諾。 “哼,老何,東南何其重要,朝廷的財賦和漕糧都來自江浙,十幾萬大軍云集,要是不抓住,還想睡好覺嗎?有些絆腳石是一定要除掉的?!?/br> 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留下足夠的想象空間。何茂才聽來,就會認定嚴嵩要拿下東南,要對付王忬這些人,這么多年來,嚴嵩豎立起來的威望還是非常驚人的,在何茂才看來,嚴閣老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 聽閣老的話,那就不會吃虧。 “趙大人,你只管問,罪員知道怎么說?!?/br> 趙文華一轉身,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立刻回到了座位上,連續拷問了幾個貪墨的案子,何茂才都如實交代,生絲的事件就夾雜其中,何茂才稀里糊涂承認了,又簽字畫押,再也沒有改變的可能。 “哈哈哈,把犯官帶下去,記得在朝廷定罪之前,務必要好生看管?!?/br> “遵命!” 士兵拖著何茂才下去,這位還對趙文華報以感激的目光。這些年來,貪墨的案子并不少見,多數都能逃過死劫,最多流放而已。幸好自己還有小金庫,狡兔三窟,就算以后當不成官老爺,做個富家翁還是沒問題的…… 何茂才絲毫沒有察覺趙文華的險惡心思,還在做著美夢。趙文華馬不停蹄,把相關人員找來,錄好了口供,坐實了何茂才貪墨織造局生絲的事情。只要這個案子送上去,嘉靖一定暴跳如雷,何茂才有九條命都逃不過去。剩下的就是怎么潑臟水了,這個趙文華很擅長,他找來何茂才的師爺幕僚,一頓威逼利誘,弄到了口供,把勾結倭寇,出賣軍情的罪名安到了何茂才身上。 至于鄭永昌,要說他無罪,只怕上下都不會答應,趙文華只是說他收了何茂才的銀子,貪鄙無能,要求罷官革職,追繳贓款。 有了一個按察使和巡撫,案子也算有了交代,不過一想到浙江百姓群情激奮的可怕樣子,趙文華還有些后怕。 “看來應家也不能姑息了!” 他想了半晌,把應家和倭寇來往的事情和王忬遇襲切開,說他們沒有謀殺總督的打算,只是和倭寇進行走私生意,罪不容誅,抓獲的應三元等人悉數斬立決。應三元是應大猷的遠房親戚,身為尚書,難辭其咎,調任南京,以示懲罰。 損失一個刑部尚書,對嚴黨的打擊很大,不過還在承受范圍,畢竟嚴嵩羽翼眾多,底子深厚。趙文華仔細看了又看,發現沒有任何漏洞。這才帶著奏本前往總督府,還要安撫住王忬,取得他的認可。 …… 總督衙門,王忬的病房。 連日喝苦藥湯子,王忬只覺得生無可戀了。 “李太醫,咱心照不宣,老夫能不能不喝?” “不能!”李時珍板著臉說道:“李某不敢說醫者父母心,可是也要對得起診金。你雖然沒有外傷,但是早年苦讀,中進士之后,又擔任巡按御史,在九邊歷經風霜,已經攢下了病根兒。要是現在不知道好好調理,等到幾年之后,百病齊發,癱瘓在床都有可能!” 嚯! 這下子可把王忬嚇到了,只能閉著眼睛,把碗里的藥都喝光了。李時珍轉身離去,一個家丁突然跑了過來,將一份拜帖送給了負責看門的楊安,掃了一眼上面的官銜,他就一陣頭暈眼花,險些摔倒。 “兵部尚書,右都御使,奉旨總督江南、江北、浙江、山東、福建、湖廣諸軍……” 楊安掰著手指頭算算,大明加起來兩京一十三省,乖乖,這位就管了六個省,而且還是最富庶,人口最多的。除了嘉靖之外,簡直是二號皇帝。楊安都不知道邁得哪條腿,將拜帖送到了王忬的面前。 王忬一見,也嚇了一跳,急忙躺好,讓人把對方請進來,同時告訴楊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