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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臺燈泛出孤獨的光芒。“喂,別躲了,出來?!比~定不太相信他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人了,皺著眉頭喊道。因為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幼稚的家夥躲在門後,趁自己不注意,跳出來狠狠的嚇唬自己。可是他在屋里找了一圈,依然沒有發現半條人影。那家夥,是真的走了。先回家了!不知怎地,葉定突然覺得心里有種淡淡的失落感。混蛋,不是說好等自己的嗎?做不到就別亂答應!混蛋!葉定生著悶氣,鎖上辦公室的門打算回家,就在轉身的剎那,他看見一道黑影從走廊盡頭閃過,朝血檢室迅速飄去。死神來了!第三十章:深秋的夜晚,霜寒露重,窗外濃霧彌漫,霧氣中泛著絲絲詭異的桃紅色,粘稠濃烈,重的看不清天色。黑影走在前面,越走越快,腳步聲回蕩在空寂的長廊里,毛骨悚然。葉定緊跟其後。這是本月第二次跟蹤。上次是跟蹤的喬白,這一次,跟蹤的誰?會不會還是喬白?黑影很高,有快兩米的樣子,走的很快,很急,步履卻有些不穩,和自己第一次在實驗樓里看見的一樣。葉定覺得心快要從喉嚨跳出來了。盡管知道這樣的跟蹤行為很危險,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繼續前進。必須要獲得真相才能心安。否則……身體很困,很倦,四肢無力前進,眼皮一直在打架,很想就這麼隨便找塊地方躺下好好睡一覺。但是雙腿卻像有自主意識般,繼續朝前走……血檢室在第二條走廊的盡頭,幾百米遠的地方,葉定卻覺得走了很久很久了。走到窗邊時,月亮突然從云層里隱了出來。赤紅的新月,傾灑下一片朦朧的月光,籠罩在黑影身上。熟悉的黑雨衣,雨帽低低的戴在頭上,露出蒼白的下巴。但是葉定卻在這瞬間,松了一口氣。他再疲倦,也認得那人并不是喬白。喬白的皮膚沒有那麼蒼白,嘴唇很薄,卻不像黑影的嘴唇,顯得那麼薄情,而是一種純真又性感的美。喬白身上,也不會有那麼陰郁的氣質。葉定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被拯救了般,恨不得立刻就打電話給威爾斯,告訴他喬白不是兇手。可就在這時,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音量調到最大的鈴聲在空寂的走廊里興奮地唱著:我是一只小白兔,小白兔……我有許多秘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葉定愣住。前面的黑影也愣住。二人同時停下腳步。黑影慢慢轉過身來。手機還在唱:我是一只小白兔,小白兔……快來接我的電話,的電話,如果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就XXOO你,XXOO你,XXOO你……幼稚的唱腔,幼稚的配樂,幼稚的歌詞,是生日過後喬先生親自錄制的,強迫他放在手機里做“老公專用鈴聲”。因為嫌丟臉,所以他一直把手機調成震動。對此,喬白表示非常不滿,嘮叨什麼“兒不嫌母長相丑,妻不害臊夫唱歌”之類的歪道理,然後趁他不注意將鈴聲調回來。很明顯,這次的鈴聲肯定是他下午趁著自己睡著了改回來的。難怪下午一醒來就看見他那堪稱“溫柔到詭異”的笑容。葉定攥緊了口袋,第一反應就是毫不猶豫的按掉了接聽鍵。不是逞強,而是喬白一旦知道自己在這里,肯定會不顧危險的就跑了過來。他不愿,不愿對方冒風險。這種想法被他歸為“我才不想欠一只兔子的人情!”前面的黑影看了他一會兒,慢慢地,從雨衣里拖出了一把半米大小的彎月鐮刀,然後開始朝他走過來。刀尖劃過走廊地面的大理石,發出呲呲的刺耳聲響。黑影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地逼近,黑雨衣遮住他的臉,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周身散發著強烈的陰郁感,好像月下死神。他走一步,葉定就朝後退一步。不是他不想逃,也不是他害怕的不能動,而是他根本逃不掉。他的四肢軟的就像在麻醉散里浸泡過一般,連提起的力氣的快沒有了。腳底發麻,渾身血液流動不順暢。葉定不是傻瓜,行醫幾年來,他還分得清疲倦與被麻醉的區別。自己這種狀況,分明是被人下了藥!黑影越走越近,當完全站在面前時,葉定也因支撐不住而癱倒在了地上,只剩下無力喘息的份。黑影從頭到尾都不說一句話,只是由上而下的俯視著。他的臉被黑帽遮住,只能看見那薄薄的唇角揚起的那抹譏諷笑容。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視線越來越模糊,理智也急速流逝。葉定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不讓自己昏迷過去,費力的抬起頭,盯著黑影:“為什麼……要……要做出這種……事……”黑影沒回答,只是怪笑了幾聲。刀尖在地上劃過一道白色的痕跡,爾後,便被高高舉起,對準了葉定。彎刀在黑夜中,閃過一道赤紅光亮。葉定沒有閉上眼。他不甘心。不甘心就此命喪。他有父母需要贍養,有理想沒有完成,有病人需要照顧,還有……還有……兜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喬白快樂的歌聲好像在天邊傳來,那麼遙遠。他在唱:我是一只小白兔,小白兔……快來接我的電話,的電話,如果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就XXOO你,XXOO你,XXOO你……生日那天,喬白給自己送了一大把牛奶糖,說吃這種糖可以有幸福的感覺。當時他覺得很胡扯,可是當對方笨拙的跳起兔子舞來逗自己開心時,他突然覺得心里的確有種幸福的感覺。可是現在,他就要死了,來不及對他道一聲歉……他不能死!葉定攥緊雙手,腦海里只有這個念頭,不能死,絕對不能死!黑影雙手舉起彎刀,仰頭,對月,低聲吟唱:當我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