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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眾人有新鮮事情作為談資了,就不會想起這件了?!?/br> 花如雪還是十分不安,手中不停絞著絹子,好半晌,才道:“大嫂說的是,那就麻煩大嫂了,可一定要為我分辨一二才是,我可是花家的女兒,這是不爭的事實?!?/br> 白淑榮所說的新鮮事,果然就有了。 京城中又起了另一種傳言,花家大少爺和收養的三小姐有染。 這傳言比花如雪身世,更有可猜測余地,人們談論起來,也就覺得更有意思。 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說自己聽到的故事,花承物和花如雪如何有染,花如雪小小年紀,如何勾引的花承物,仿佛自己親眼見到的一樣。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花府,花如雪立時被珍珠請了過去。 花如雪一走進去,就瞧見地上被砸碎的茶杯,竟沒有丫環敢上前收拾,連一向得臉的方嬤嬤也站在一旁,屏著大氣,不敢說話,想來,花夫人是真的動氣了。 花如雪定一定心,她明白,成敗在此。上前道:“娘親,怎么了?” 花夫人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又快又狠,白皙的臉上立即出現紅紅的掌印,她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巴掌打上去:“跪下?!?/br> 花如雪不敢違抗,立時跪下,捂著臉:“雪兒犯了什么大錯,娘親要發這樣大的火?!?/br> 花夫人指著她道:“你還有臉問,外面那些傳言,是怎么回事,說?!?/br> 花如雪哭道:“雪兒不知道,雪兒和大哥雖是兄妹,但平素甚少有來往。從前,大哥經?;燠E于風月場所,后來,大嫂又進了門,雪兒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機會啊娘親?!?/br> 花夫人對她這個解釋,不甚滿意,厲聲問道:“無風不起浪,外間無緣無故,為何會起這樣的傳言?” 花如雪已經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前幾日,有傳言莫夫人是雪兒親娘,這幾日,又有傳言,雪兒勾引大哥。雪兒不知道,雪兒真的不知道?!?/br> 聽她這么一說,花夫人也冷靜下來,這接二連三的傳言,都是針對花如雪,竟像是設計好的一樣。莫夫人不可能是花如雪親娘,這個她是肯定的,花如雪的性情,也不像會勾引資兄長的樣子。 花如雪又道:“請娘親一定要為雪兒查明,到底是誰在背后對雪兒使壞?!?/br> 花夫人道:“你先起來吧,回去叫茗荷拿玉面膏好好摸一摸臉上,這件事情,娘親會查清楚的?!?/br> 沒幾天,事情就查清楚了,這傳言是從白夢麗的生辰宴上傳起來的,造謠者,竟然是白淑榮。 此刻花如雪和白淑榮一齊,跪在花夫人面前,白淑榮自然是極力向花夫人證明自己的清白,花如雪卻是哭著指責她,為什么要毀了自己清譽。 為什么,花夫人也很想知道。 不待白淑榮繼續爭辯,花如雪忽然尖叫道:“就是因為大哥書房里有一副美人像,杏兒笑說與我有幾分相似,你就起了妒心,是不是?!?/br> 花夫人皺眉,問道:“是物兒身邊伺候的那個杏兒?去叫她來?!?/br> 不一會兒,杏兒就到了,花夫人問道:“大少爺房里有一副美人像,是你說,與三小姐相貌有幾分相像?” 杏兒伏地求饒:“冤枉啊,奴婢萬萬不敢講這樣的話。奴婢那日奉大少奶奶的命,帶三小姐去大少爺書房找書,三小姐看到大少爺書桌上那畫,就拿了起來,奴婢也湊上去看了一眼,就說,但凡美人,相貌總是有些相似,好比三小姐和這畫上的女子?!?/br> 花夫人拍桌厲聲道:“三小姐什么身份,也是隨便哪個畫上女子能相比的?” 杏兒求饒道:“求夫人饒命,求夫人饒命,奴婢再不敢了?!?/br> 方嬤嬤自然出面為自己侄女求情,花夫人本意不在發作杏兒,罰了掌嘴,也就罷了。 白淑榮卻遭了重罰,要不是因為花夫人不想再起風波,只怕就要被送回白家去,這是花如雪許給杏兒的。 花如雪以之前算計蘇幼向的法子,成全了自己,先是將莫夫人帶到花夫人面前,花夫人謹慎,一定會調查莫家身世背景,可是什么也查不到,這就全仰仗白元修和寧王了。 然后,她又算準了白淑榮的性子,見不得人好過,故意說出一些話,引其上鉤。 當沒有選擇的時候,莫夫人再次出現,也就不會引起花夫人的懷疑。 傳言迅速止住,可是不談不論,不代表眾人心里不記得,花如雪在京中是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這時,莫夫人再次來到花府,向花夫人提議,讓花如雪去杭州待兩年,人都是健忘的,等到京城來的人都不記得這件事情,再將花如雪送回來。 花夫人漸漸意識到,這整件事情,或許并不像她看起來的這樣簡單,可是,由她一手帶大的花如雪,真的有這么深沉的心機嗎?她告訴自己,沒有。所以她答應了莫夫人的提議,反正莫家的背景,她已經調查過了,和當年那件案子,沒有聯系。 主仆四人坐在馬車上,各懷心事,聽了前因后果的芳蘿最是安靜,她忽然明白,花夫人的意思,是叫花如雪去杭州待兩年,而花如雪自己,卻是此生再不想回京城,否則也不會改名為,莫上嵐。 她們自出身,就一直待在京城,最遠去過的地方,大概就是京郊,可是杭州啊,不知道是在何處。 芳蘿有些悶了,輕輕揭開車簾一角:“已經出城了?!?/br> 英蓉茗荷也湊出頭去看,城門已在她們身后,城墻上威嚴的京城二字,代表著這個地方的繁華昌盛,永久不衰。 大雪將停,道路兩旁稀稀疏疏擺著幾個茶棚,并不熱鬧,出城的人也不多,大多是進京的。 三人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落寞,芳蘿道:“此去杭州,不知還能不能回來?!?/br> 英蓉茗荷也跟著感嘆道:“是啊?!?/br> 忽然,芳蘿指著窗外興奮地叫嚷道:“小姐,小姐,是蘇小姐和李公子,他們來給小姐送行了?!?/br> 莫上嵐湊過去看,果然是他們二人,臨到頭來,這京中肯為她送行的,也只有他二人了。 芳蘿立即叫停馬車,跳下車去,扶莫上嵐,茗荷英蓉也下了車,向莫大人莫夫人稟報,兩人看到李彥炳,對視一眼,嘆道:“苦了這孩子了?!?/br> 莫上嵐深深地呼吸著冷空氣,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不那么狼狽,故作淡定地走到李彥炳二人面前:“大冷的天,難為你們了,還肯來為我送行?!?/br> 李彥炳本是有千言萬語要講,此刻卻是憋在心里,一句講不出來,蘇幼向也早已忍不住哭出來:“如雪,你一定要走嗎?那些傳言,其實你可以不用在意的?!?/br> 莫上嵐為她擦干眼淚,笑道:“我已有了新名字,莫上嵐,從此就不叫花如雪了?!?/br> 蘇幼向握住她手,猶豫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