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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你現在過去只能成為蘇樵他們的累贅!”蘇瑩第一次如此大聲說話。身邊的蘇行之掏出繩子將蘇寒衣綁起來:“蘇寒衣,你沒看到剛才那怪物殺死導游的一幕嗎?那樣的速度和力量,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抗衡的。你想成為蘇樵的累贅嗎?”“那為什么蘇樵可以抗衡?。?!”蘇寒衣邊掙動邊大吼,讓蘇行之一愣:“為什么,為什么蘇樵比你和我都小,卻有那個勇氣和力量與那個怪物搏斗,你告訴我,蘇行之,為什么???”蘇行之睜大眼,看著蘇寒衣眼角滑過一滴淚。“為什么……為什么我不能幫他呢……”周遭所有人都沉默下來。蘇打、蘇行之二人都握緊了拳頭。……不遠處的那群偷獵者們似乎因為射程的原因,到現在還沒有攻擊我們。但是大概片刻之后,他們就會有所行動。而我們三人身下的這頭羊似乎非常桀驁不馴,要如想象中一樣馴服很有難度。只是短短一會兒,作為主力的扎大叔就負傷六處,身上大大小小地方都被怪羊啃了幾口。陳一諾腿上剛好,手掌虎口處又被撕下一塊。而我,雖然沒受什么傷,卻已經筋疲力盡,竭盡虛脫。我們三人傷的傷,殘的殘,樣子看起來格外凄慘。我舉起酸痛無比的手對著那羊機械化地敲打下去,觸手處感覺像碰到了棉花一樣無力。精神也因極度的勞累接近渙散。忽然耳邊響起一聲大吼,接著便是一記重重的推搡:“小樵少爺,躲開!”我大驚著踉蹌了幾步,正看到扎西德勒大叔被憤怒的怪物咬住了肩胛處,死死地和它繼續對抗著。而他所站的地方,恰好是我剛才所在之處……“扎大叔!”“老頭!”我和陳一諾一起驚叫起來,邊調動僅有的力氣扯住那羊的蹄子往后拉。但怪物像是鐵了心要將先前一直阻攔在它面前的扎西德勒咬死,尖銳的牙齒下嘎嘣嘎嘣直作響,咬碎了幾根骨頭。扎西德勒大叔痛得落下豆大的汗珠,卻扯著痛到簡直難以手臂勒住了那頭羊的脖子往外推。一頭羊,扯著羊腿的二人,在羊口下苦苦掙扎的一人。大灘的鮮血滲透在地,這一切,都構成一幅極其血腥可怕靜默畫面。安靜地對峙著。“扎大叔……堅持住……”眼看著扎大叔身體里的血液越流越多,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我咬著牙想要掰碎那頭死羊的骨頭。奈何它的身體太過堅韌,居然不能傷及一分一毫。陳一諾做著和我相同的嘗試,卻始終還是徒勞無功。這怪羊像是臨死的烏龜一般死死啃住了自己的仇人,想要將它拉到和自己一樣的地獄去。“嘎嘣!”又是一記斷骨聲。我和陳一諾心里一抽,抬頭望向扎西德勒的面龐。曾經開朗快樂的臉上表情扭曲了,皺著眉撇著嘴忍受著痛楚?!疤K樵!”極虛弱的一聲呼喚,我豎起耳朵全身貫注地聽著扎西德勒從牙縫里蹦出來的幾個字:“給……我……唱……歌……”我一愣,手上的力量松了松:“什……什么……扎大叔……我聽不清楚……”“唱歌……唱……唱你們乘火車來的那晚,你在夢里聽到的歌……還有,我們住在沙漠第一晚,你聽到的那首歌……你不是都記住了嗎……快唱啊……”他斷斷續續地喘著氣說,肩膀上的利齒一寸一寸地深陷進去,血汨汨地流出來。我驀然睜大眼看他,腦海中頓時如播放電影般緩緩滑過這幾天來的所有場景。來西藏那晚,殺人游戲,我在夢中聽到的吟唱聲;初臨沙漠,擾得我一夜夢魘的吟唱聲……原來,都是這個家伙搞出來的?恍然間黑暗中仿佛劃過一道閃電,我霎時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一縷微風拂起垂下的發絲,我唇角微勾,輕輕地,哼唱起來。聲音如小溪,如清泉,穿過擁攘的城市,回蕩在整個沙漠上空。歌詞是從未聽過的語言演繹,卻在那奇特動人的旋律下帶著種韻律的美感,默默地撫慰著每個焦躁的人的心靈。蘇寒衣漸漸不在吵鬧,沉默地躺在了地上聽著這首歌。蘇行之幾人也放松了對蘇寒衣的禁錮,站起身聽著這首,從來沒有聽過的歌。幾個匆匆奔過來的偷獵者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聽著這無比優美的旋律。風格與時下音樂迥異的歌曲意外地和那把清靈動人的聲音合襯,組合在一起有種蠱惑人心的效果。扎西德勒無力地躺在地上嘿嘿直笑,不知道何時,先前咬著他的羊已經松開了嘴,眼中的血腥如潮水般褪去。怪羊睜著無辜水潤的眼眸刨了刨地面,繼而又轉了轉頭,啃起地上的仙人掌來。歌聲還在繼續。陳一諾扶起扎西德勒包扎,兩人靠在一起有些感慨地注視著夕陽的紅光下仿若飛仙般唱著歌的孩童。他似乎非常陶醉,晶瑩剔透的肌膚被映得淡粉,長長的睫毛微微低垂,顯得含蓄而羞澀。銀色的雙眸,仿佛星辰落了滿眼。這幅美景,令在場的人都癡了。幾個孩子呆愣著注視著這樣的蘇樵,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而中間卻有人一個人好像沒有受到什么影響。那就是一直在旁邊觀戰的八哥。他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個理應死掉的小屁孩和一個男人沖出來和他的寶貝搏斗,好不容易緊趕慢趕跑到了射程內,結果莫名其妙地那小屁孩又開始唱起歌來了。唱起歌來不要緊,奇怪的是他的兩個手下居然莫名其妙地聽歌聽得呆掉了。“開什么玩笑?我養了一幫飯桶嗎,狗娘養的,看老子一槍把你們都打死?!毖劭粗约旱膶氊惷孛芪淦鞫疾[縫著眼蹭上那小屁孩的褲腿了,期望落空的八哥邊罵罵咧咧,邊舉起槍瞄準。正準備扣下扳機時,身后一道冰冷銀芒貼上了他的脖子。“不要動?!?/br>吳伯握著匕首從八哥背后慢慢轉了出來,笑瞇瞇地看了看遠處正在唱歌的蘇樵:“小少爺正在唱歌,請你不要打擾我欣賞音樂?!?/br>匕首上映出八哥冷汗直冒的臉,他看著面前的老頭散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氣勢:“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哦。呵呵?!?/br>刺耳的警笛聲離得越來越近……(蘇打,看了看周圍,一拍腦袋:哎,吳伯去哪里了?)秋后算帳一曲畢,我深吸一口氣,靜靜地閉上眼,將周遭喧囂隔絕于五感之外。體內的白色球體在這次詠唱完之后驟然變大了一圈,浮動著的多余的氣體流經四肢百骸,令我精神一振,神清氣爽。過了片刻,我緩緩地睜開眼。一眼便看到了停在偷獵者聚集處的幾輛閃著紅藍燈的警車。吳伯正笑瞇瞇地站在那里和那些武警們交談著什么,時而轉過頭看我幾眼,眼神溫暖。而幾個盜墓賊則臉色灰敗地拷著雙手坐在車內,為首的那位頭領卻正呆滯地盯著站在我身旁神態溫馴的怪羊,眉宇間殘留了幾絲驚恐。身受重傷的扎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