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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樣習武才對,可我偏偏卻喜歡舞文弄墨,我知道,在您心中,我總是不如二弟。父親如果有得選擇,您應該更希望二弟是你親兒,而不是我?!边@是他心中壓抑了許久的話,也是他一直不肯承認的真相。 秋君霖聽后,沉默片刻,道:“你想多了。我從沒覺得你是我的恥辱?!鼻锞卣?,“你是我的長子,我為你感到自豪?!?/br> “那……”秋正南猶豫片刻,問道,“就算我鄉試輸給二弟也一樣嗎?” “是?!鼻锞睾敛华q豫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所長,你已經很不錯了。身為一個父親,我對你感到了滿意。不過,”秋君霖話音一轉,“你胸襟不夠開闊,想得太多,有婦人之仁,這點不好,你需改進。而且,從小到大,你總是一帆風順,你母親將你保護得太好,什么都給你安排好了,沒讓你經歷過半點磨難和失敗。為父覺得,好男兒志在四方,如果可以,你應當外出游學幾年,放下你少護國公的身份,就以一個普通學子的身份出游,放棄現在的安穩,興許你會學到、懂得更多?!?/br> “父親……”秋正南神色復雜。 “當然,你也可以繼續你現如今安逸的生活,在科舉后入朝為官,娶一個城中貴女成家,為秋家傳宗接代。我們都知道,你的未來會和你的過去一樣順利。你祖母和我,大家都不會擔心你,這也是最適合你的一條路?!鼻锞仄鹕?,“明年你就及冠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未來如何,你自己決定。另外,你表妹一事,如今她尚未婚嫁,你尚有追求她的權利,如果能求娶到她,也算是你的本事。只是,我已經答應一諾替她求親,不能再幫你了。你這邊,是要找你母親還是外祖母去說,你自己去說服她們?!?/br> 秋君霖說完就走了,該說的他都說了,旁的多說也無益,余下的只能讓他自己去想通。 夏疏桐這邊,自是不知護國公府上發生的事,她正忙著同秋氏探口風,也不知他們會何時邀一諾哥哥他們上門用膳。夏疏桐說急吧,也不急,她著急定下婚事,可又不想那么快成親。 秋氏回到自己院子后,坐在榻上翻看著黃歷,其實她也想盡快定下這門親事,這兩日,她對一諾是越看越滿意,就她的夫君還想拖延一下時日。 秋氏問道:“你覺得這個月三十如何?”還有十來日。 夏知秋一聽就擺手,“這么著急做什么?” 秋氏繼續往下翻著,“那下個月初六如何?也是個好日子?!毕闹镞€未表態,秋氏又自言自語道,“不行,安安差不多也是初七初八回來,就怕碰上。不過,應該也沒關系,不會那么巧?!本褪桥錾狭艘矝]什么,到時大哥他們只是上門用個午膳,安安回來后,應該第一時間會上山看望史氏。 夏知秋搖頭,“太早了?!?/br> 秋氏這會兒有些沒好氣了,“再拖下去,桐桐都要行及笄禮了?!?/br> “那就及笄禮后?!毕闹锏?。 秋氏瞪了他一眼,不滿道:“這哪有拖上一個多月的,知道的,知你是存心刁難一諾,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稀罕這門親事呢!”夏知秋能不稀罕一諾么,不稀罕,也不會從一開始就眼巴巴地盼著他來提親了。 “我哪有存心刁難他?”夏知秋不認賬。 “哼!”秋氏扭過頭去,已是有些生氣了。 夏知秋見妻子這模樣,怕她生氣,忙過來,上了榻從身后圈住她,柔聲哄道:“我們就這么一個女兒,估摸著也就得嫁給那小子了,不刁難一下怎么行?稍微為難一下,讓他娶得艱辛些,將來他才會珍惜我們桐桐?!?/br> 秋氏撇了撇嘴,扭頭看他,“那當年你求娶我的時候,我兄長跟母親可曾刁難你了?你娶得這般順利,這些年來可是不珍惜我?” 夏知秋失笑,想了半日,又不敢頂嘴,只能在她唇上親啄了一下,無奈道:“我的夫人,我說不過你,我聽你的就是。但是,還是不能讓他得來得太過容易,就讓他心急一陣子又何妨?如果他因著這點困難就望而卻步,那正好,我們能看清他的面目?!?/br> 聽了他這一番話,秋氏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道:“那就定下了,下個月初六?!?/br> “好好好,都聽夫人的?!毕闹锔胶偷?。 秋氏笑,數著日子,還有二十日,時間短了,怕別人說他們女兒不矜貴,時間長了,又怕別人說他們端架子,二十日不長不短的,正好。 第82章 冬月初六,秋君霖如約帶著秋一諾到夏府用午膳,雙方喜氣盈盈,豐盛的午膳未用完,秋君霖便誠邀他們明日到護國公府用膳,夏知秋客氣推拒了幾次,秋君霖十分熱情,雙方你來我往,最后定在了七日后。 夏疏桐低垂著眉眼,有些害羞地看了秋一諾一眼,秋一諾沖她一笑,笑容略有靦腆?;旧?,如果相看到了到對方府上用膳這一步,那這門親事八成就能成了。 用過膳后,秋君霖和秋一諾便離開了,夏知秋等人送至府門口,目送他們離去,待二人身影消失在巷口后,夏知秋正欲折回府內,又聽到有馬蹄聲和車轱轆聲漸行漸近。 秋氏回首一看,見那馬車像是往自己府上的方向來的,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夏知秋也看向了馬車,問道:“可是江南來的?” “我看著像是?!鼻锸贤庾吡藥撞?,仔細看了看,不一會兒就笑了,“是,江南來的!” 夏疏桐跟在秋氏身后,淺淺笑道:“這是安安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一家子下了臺階,馬車也在府前的空地上停下,有婆子下了馬車搬了矮凳,又有丫環打起了簾子,不一會兒,一個身穿淡紫色繡綠萼梅織錦披風的少女便從馬車上探出了身子來。 “安安!”秋氏迎上前去,驚喜笑道。 夏馥安聞言抬起頭來,見了他們先是一怔,繼而滿眼歡喜,提起裙擺匆匆下了馬車,快步上前來,喚道:“伯母!”說話同時,作了個萬福。 “安安,不必多禮?!鼻锸闲χ鴮⑺隽似饋?,打量著多年不見的她。及笄之年的夏馥安的容貌,與當年畫骨大師的畫像像了差不多九成,要說有一成不像,就是如今人要比畫像上的清瘦一些,秋氏看得眼眶微熱,捧著她的臉心疼道,“你受苦了,孩子?!彼莸?,連披著披風都能看到她纖細的身段。 夏馥安清淺一笑,“勞煩伯母惦記,安安在江南過得很好?!毕酿グ踩崧暤?,“可能這一個多月來趕路,沒休息好,這幾日我也覺得自己瘦了一些?!?/br> “辛苦了,”秋氏連連拍著她的手背,尋思片刻,道,“你先在府里休息一下,用頓便飯。你娘那邊,等會兒休息好了,再上山去看她吧?!?/br> 夏馥安微微點頭,面色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