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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氏的頭在柱上重重地撞了一下,當場便頭破血流,暈死了過去。 夏知秋急急上前查看,一探還有鼻息,忙讓謝管事去請府醫來。 史氏因著是從地上爬起來去撞的,力道不對,加之又被秋氏拉拽了一下,是以撞到柱子后雖然血濺當場,其狀可怖,卻并不致命。經過大夫的救治之后,昏迷了兩天兩夜,終于醒來。 史氏醒來的時候,還在自己床上,床前只有兩個長房的二等丫環候著,看到她醒來后喂她喝了一碗藥,又吃了一碗粥。這期間,她數次問及長房和夏疏桐,丫環皆搖頭道不知。 直到晚上,秋氏才來看她,帶著丫環,進門也無通報,態度十分冷淡,與平日雍容和善的模樣判若兩人。 秋氏連帶著說話也不客氣,冷嘲熱諷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長房逼死了你一個寡婦!” 史氏咬牙,她以前真沒認識到秋氏說話能這般尖酸刻薄,可這會兒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認錯道:“大嫂,我真的知道錯了……”她身子本就虛弱,撞頭后在床上昏睡了兩日更是頭昏腦脹,此時此刻卻只能強撐著病體爬下床,給秋氏跪下,卑微道,“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些話,但我真的……求求你們原諒我吧?!?/br> 第34章 秋氏由始至終一直板著臉, 看也沒看她一眼。 史氏跪在她腳邊哭了一會兒, 終是按捺不住問道:“安安呢?” “安安?你還有顏面問她?”她不提還好,一提秋氏便氣得胸口隱隱作痛, “你可知道兩個孩子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受了多大的傷害!”桐桐還好,很是乖巧,還算能夠接受此事;可是安安卻不一樣, 安安從小就很黏她跟夫君, 也不怎么喜歡史氏,如今發生這樣的事, 對她來說幾乎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讓一個六歲的孩子如何能接受?她昨晚去看安安, 還發現她偷偷地躲在被子里哭, 甚至都不敢哭出聲來。 “我知道大嫂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補償她的!”史氏哭著拉住她衣袖。 “你這毒婦如何能為人母!”秋氏甩開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怒道, “你沒資格教導安安!” “不!”史氏泣道,“安安是我的女兒??!” “你現在知道她是你女兒了?” “我求求你,你讓她留在我身邊,我以后一定會好好教導她的, 教她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 “呵!教導?”秋氏厲聲道, “教她在晚間刺繡傷了眼睛?教她飯吃七分飽只因長胖了就不好看?還是要將她教成一個早產兒瘦弱的模樣?” 秋氏連發三問,問得史氏跌倒在地, 啞口無言。 秋氏胸口微微起伏, 若史氏只是默認了龍嬤嬤換子一事, 這些年來一直好生對待桐桐, 那她或許會相信史氏只是一時糊涂,可這些年來,她待桐桐如何?是一個善良的母親做得出來的事嗎? 秋氏這會兒見了她柔弱可憐的模樣,心中愈發來氣,她不就是憑著這副柔弱的模樣欺騙了他們所有人嗎?秋氏憤而甩袖離去,留下史氏,又哭得昏厥了過去。 只是秋氏此番,不過是嚇唬嚇唬史氏罷了,史氏怎么說也是安安的親母,二弟的遺孀,他們做不出像她那樣拆散骨rou的事來。 次日,她就帶著夏馥安和夏疏桐來看她了。 史氏還在床上躺著,秋氏坐在她床前的繡墩上,一手擁著一個孩子。 夏疏桐上前去,低垂著眼眸叫了一聲“二嬸”。 “桐桐……”史氏未語淚先流,夏疏桐低著頭,回到了秋氏身旁。史氏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不過這也是她罪有應得,她才不會同情她。夏疏桐心中甚至還覺得有些痛快,前世史氏病弱時,她在她床前日夜侍疾,這一世,就留給她的親生女兒去侍候去吧! “桐桐真乖?!鼻锸蠝厝岬?,摸了摸她的腦袋,又看向了夏馥安,夏馥安咬著嘴唇,有些倔強。 秋氏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拍了拍,夏馥安仍不動作,眼中漸漸噙了淚。 “安安?”秋氏柔聲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安安?!笔肥蠌姄纹鹕碜觼?,想要擁她過來,可是才剛碰到夏馥安的肩膀,夏馥安便一把打開了她的手,朝她歇斯底里哭喊道:“你不是我娘!你才不是我娘!”隨即便轉身跑了出去。 秋氏的大丫環善單連忙上前去追,史氏又哭了起來。秋氏看著夏馥安跑開的背影,嘆息了一聲,安安的心結,只怕還需好些時日才能開解,她不能逼得太緊。 秋氏對秋嬤嬤道:“嬤嬤,將安安帶回院子吧,我待會兒過去看她?!闭f完這話,她怕夏疏桐在意,又輕輕抱了抱她。 “娘……”夏疏桐輕輕喚了她一聲,乖巧地依偎在她懷里。 秋氏淺淺一笑,好在桐桐懂事得緊,半點也沒讓她cao心??梢舱驗槿绱?,秋氏更加心疼,為什么一個六歲的孩子能懂事成這樣?像個大人般的懂事啊,想來史氏也沒怎么讓她依賴過,所以她只能學著自己成長。 一會兒后,秋氏讓流雙帶夏疏桐出去,正了正衣襟冷著臉對史氏道:“月底府里會設宴,宴請親朋好友公開此事,桐桐和安安名字不變,只在族譜上做更改?!卑舶驳拿质撬〉?,而桐桐的名字,因為沒有父親,當初是夏知秋幫她取的,取自虞世南的詩句——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安贿^以后桐桐就是我們長房的大小姐了。你做出這種事來,雖然二弟不在了,可我和你大伯身為你長兄長嫂,是有權替亡弟休妻的?!鼻锸险f到這,故意一頓。 果然,史氏臉色慘白,哀求道:“不,大嫂,你們不能休我……夫君若是知道你們休了我,只怕他……在地下難以安寧??!” 秋氏無動于衷,道:“我們念及安安尚且年幼,倘若你被休棄出門,安安便無人撫養。二弟本是庶出,按理說二房無人,當將她寄養到同為庶出的三房四房名下,只是三房和四房都不愿意養?!鼻锸险f到這,頓了頓,“她雖然是我們長房養大的,可長房如今已有了桐桐。至于安安,她不是我們長房的血脈,我們是不要的?!弊詈笠痪湓?,秋氏是一字一字說的。她故意這么一說,就是要讓史氏死了這條心,斷絕了這個念頭。史氏當年不就是看上了他們長房的權勢嗎?那她現在就告訴她,這斷不可能!就算她不在了,安安也只能給養到三房四房的名下。 其實,她只是故意這么一說警告下史氏罷了。她本和夏知秋商量著,將史氏休了,讓安安養到他們長房名下,畢竟安安從小養在他們長房,去三房和四房肯定是不合適的,只有繼續養在他們名下,這樣對安安來說變化最小,傷害也最小??墒峭┩┖桶舶矁扇松矸菀还_,緊接著他們夏府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