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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后,沒有這個勇氣再看一遍自己的文字,立刻點擊了發送,然后把手機拋在了一邊,自己則滑入被窩里用被子蒙住了臉。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早在昨天晚上九點就說困了想要睡覺的人,卻在此時還清醒地如在白天。床頭的壁燈擦出了一片暖融融的角落,他的頭發灑在枕頭上,臉卻遮在被子里,就算是在沒有他人的房間里,姜轍也要這樣做以此來掩飾他的害羞。 活了這么些年,向人表達過憤怒,不滿,憎恨,可是卻從來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人表達善意。這讓姜轍有些不大習慣,感到了別扭。他用了幾個小時去猶豫,最后選擇了以短信的方式表達歉意,然后又花了許久去編輯文字。 怎么樣都不合適,他換了許多的表達,既不愿語氣太過生硬,又不愿讓自己太過高高在上,還不愿再得不償失的冒犯陳似錦,更不愿讓自己顯得太卑微。 這應該是姜轍固有的想法了,想道歉又拉不下這個臉面,所以別扭了兩天,又掙扎了許久,才有了這兩條不能再簡單地短信了。 他慢慢地把被子拉到脖子底下,看了會兒天花板,又一個咕嚕爬起來撿起手機,沒有短信進來。他懊惱地把手機又扔在一邊,自己縮進了被子里繼續躺好。 這么遲了,應該睡了吧? 姜轍翻了個身,剛好面對手機,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上面的顯示燈。 好像是遲了,但大學生不是很喜歡熬夜嗎?兩點,至少在他念大學的時候不算什么。她會不會已經看到了但不想回? 不想回是不知道該怎么回還是就是不想理他了?如果不想理他,那自己還需要繼續道歉嗎?如果她一直不肯理自己怎么辦?道歉一次已經夠丟臉了的,再接著讓他幾次三番地道歉,他會吃不消的。 不過,也有可能,她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回呢?只是說一句沒關系,有這么難嗎?他連丟臉的道歉都說了哎。 姜轍翻來覆去地想著,終于,顯示燈亮了,他立刻嗖地一下起身拿起手機,里面是陳似錦的短信,也很簡單。 “這么遲了還沒有睡嗎?” ☆、悄悄地告訴你(三) 陳似錦實在沒有想到姜轍這樣的人竟然會拉下面子主動放低姿態來示好,以至于她甚至按捺不住自己的手,回了姜轍短信。 姜轍這條短信來得也很快:“你不是也沒有睡?是失眠了嗎?” 陳似錦看了眼自己攤開的筆記本,筆記是整理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知識點還沒有記得很清楚,而姜轍顯然有閑聊的打算,而她并沒有這個興致,便利索地回答:“嗯,現在有點想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br> 發完短信后,她就把手機放下,擱在了一旁。 姜轍支著下巴將陳似錦發過來的兩條短信上上下下地看了幾遍,她很聰明地避開了原不原諒這個問題,卻又肯和自己說話,這實在讓姜轍很難琢磨出陳似錦的心思。 他有些喪氣地把手機放在枕邊,關上壁燈,重新躺好,又漫不經心地想,誰能想到呢,他頭一回鄭重其事的與人道歉,結果對方完全不接他的話,連刻意提起的話頭都被人一句話給截了。如果是李俊波,大概是會覺得陳似錦給臉不要臉,他向來自負生得一表人才,很得桃花緣,從來都只是旁人巴結他的地步,哪里有人用得著他低頭討好。所以但凡有個人膽敢無視他,李俊波定然會認為他不知好歹,不肯輕易放過的。 但姜轍不一樣。 他一個人躺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忽然想到了日本那位導師的話。 “姜轍,你看,黑暗就在那里,白天雖有太陽光芒萬丈,可是黑暗從未消失,它只是換了地方,等到時間到了,自然會回來,黑暗與光明從來都是此消彼長的。姜轍,你的內心也是,誰說狂妄的人不自卑,自卑的人不狂妄?自卑與狂妄從來也都是此消彼長,你總有一天會正視這個問題的。小姜,你問問它,它為何而自卑,又為何而狂妄?” 那是沈瀘清第一次和他說話,他赤著上身,露出咬痕,拳印,以及斑駁的血跡。他漫不經心地咬著綁帶,抬眼看他,半長的頭發蓋住一半的眼睛,露出的底透著桀驁不馴的光芒。拳臺所有的光都打在勝利者身上,他們在歡呼,尖叫,口哨聲飛得滿場都是,只有此處是黑暗的寂靜的,在光的背后沉默著??膳_上的光,也并不如期待的那樣萬丈。 姜轍扶著墻勉強站了起來,他的拳軟綿綿地打在沈瀘清的胸口處,沈瀘清皺了皺眉,姜轍嘖了聲,含著血水吐出一口痰,惡狠狠地放出狠話:“再來找我,我打的你滿地找牙?!?/br> 沈瀘清也學著他的樣子嗤笑了一笑,只是臉上的橫rou一擠,透著四喜丸子的喜慶,他說:“姜轍,你覺得你現在是什么?桀驁不馴的孤狼嗎?別逗了,你就是一條求摸頭求親親求舉高的哈士奇!” 姜轍覺得,沈瀘清偶爾自己原創一段話,也這么讓人討厭。后來他乖乖得跟著沈瀘清學習后,幾次三番地想再提一次這段話,以來反駁他。但沈瀘清每次都是笑呵呵地說:“你要自己想啊,自己想啊?!?/br> 后來,回了國,重新在杭城定居下來后,姜轍上街買家具用品,他幾次在那些巨形的娃娃面前駐足,又幾次管不住自己的手,扛回了兩次巨型的泰迪熊和一次巨型的鱷魚公仔之后,他突然意識到了沈瀘清可能是對的。 他根本不是一匹孤狼,而是一只求摸頭,求親親,求舉高的哈士奇。 陳似錦上午的課剛結束,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就碰到了宋河奇。他顯然一早就在這兒等著了,在一大波下課的學生中準確無誤地快速地走到她的面前,摘下了戴著的耳機,攔住了她的去路。。 宋河奇挑起眉毛,說:“陳似錦,你最近究竟是招惹了姜二公子還是李少爺?” 陳似錦皺起了眉頭,聽他接著說:“李少爺昨天向我打聽你了,我說著幫他問問,陳似錦,你說,我究竟應該怎么和他說?” 陳似錦想到了昨晚那一長串的短信,心里忽然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她本以為這些事情,她不回應就是了,避開就是了,卻沒有想到,閑的人果然是閑得很,麻煩自己也會找上門來。 她想了想,說:“我下午有課,去食堂吃飯,邊吃邊談?!?/br> 宋河奇皺著沒有不愿動,陳似錦走了兩步回頭看他一臉嫌棄,無奈地攤了攤手,說:“現在是飯店,步行街上哪家店不都是人?你確定要在外面吃?” 宋河奇這才不情不愿地提著腳和她去了食堂,他的卡里也沒有錢,是現充的,付錢的時候把陳似錦那一份也給刷了。陳似錦發現這幫人還是有點優點的,至少她還有幾頓免費的飯菜可以蹭。 宋河奇筷子是筷子,勺子是